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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我又开始带着柳丝丝一起上下学,看着李锦云欣慰的目光,我勾唇笑了笑。
我每天照例会把妈妈的牛奶,留给柳丝丝,妈妈的精神越来越好,可柳丝丝的精神却越来越差,甚至会在学校课堂上,光明正大打起了呼噜。
父亲和李锦云,察觉到了异常,他们看着妈妈状态越来越好,忍不住在李锦云房间焦急讨论起来。
「你把药下在了她牛奶里了吗?」父亲皱眉质问李锦云。
「每天都在放啊,会不会是药量下得太少了?」李锦云茫然回答。
「锦云,不能再等了,我不想再屈居在那个女人之下了,你难道不想和我光明正大地一起吗?」父亲亲了亲李锦云的额头,缓缓引诱。
李锦云看着眼前俊美的脸颊,渐渐沉迷了进去,忍不住轻语喃喃:「好,俊生,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两人呼吸急促,慢慢靠近彼此,很快在床上翻滚起来。
事后我看着李锦云在厨房,把剩下的精神药物,一股脑全倒进了牛奶里,忍不住嗤笑了声,抬起手关掉了监控,把硬盘拿出,去了妈妈房里。
这几天趁李锦云出去买菜,我早把针孔摄像头,装进了李锦云的房间里,果然两人开始按捺不住了。
进了房间,我把硬盘里的视频,播放给妈妈看。
桌子「砰」地一声响,妈妈愤怒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李俊生,你竟然敢害我。」
我连忙安慰妈妈:「别为了不值得人气坏了身子。」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表情慢慢变得平静,突然对我低声心疼道:「你这孩子这几天肯定很难受吧,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他们计谋得逞的。」
我缓缓回应:「妈妈,有你在我就不会怕。」上辈子若不是妈妈对父亲并不设防,绝不会被父亲下药,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父亲夺走股权,现在妈妈已经知道真相,李俊生,李锦云,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傍晚,李锦云果然端着下了药的牛奶,来到房间。
妈妈看着端着牛奶的李锦云,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好几眼,直看的她寒毛直竖,端着牛奶餐盘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才轻言出声:
「把牛奶放下吧,锦云我们好好说说话。」
「你来我们家多久了?」妈妈看着坐在她身旁的李锦云问道。
「太太,两年了!」李锦云谨慎地回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牛奶。
「锦云,这两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太太对我恩重如山,我的丈夫下过狱,平时对我也是非打即骂,我是为了躲着他才带着孩子来到城里,是太太同情我的遭遇,才让我留了下来,还给丝丝转了学校,太太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李锦云低垂着眼,说话语带哽咽,仿佛这些感恩的话语,都是出自她的本心。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抬起嘴角冷笑起来。
上辈子李锦云的前夫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上位,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她穿得光鲜亮丽,三言两语给了他前夫一百万,就打发了这段感情。
在她前夫拿着钱走的时候,她又提了个条件,那就是让他前夫把我也带走,我已经年满18岁,已经到了享有继承权的时候了,她自然不想留着我这个隐患,我被她前夫五花大绑地带到乡下,丢到山里的树上吊起来,风吹雨淋了七天,到最后活活饿死在山上。
我思绪缓缓回归,李锦云的话语还在继续,声音轻柔,带着留念与贪婪。
「我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才发现这里有这么多好东西,被子是滑滑的,枕头是柔软的,一个包就要几十万,这里的房价又贵,我就是当一辈子的保姆,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李锦云连忙停止话语,抬头看了妈妈一眼,声音忐忑:「太太,你要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了。」
妈妈深深地看了李锦云一眼,再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锦云缓步走出,开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妈妈,眼睛里全是算计与野心。
李锦云走出去后,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点头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牛奶,下楼去了柳丝丝房间。
傍晚柳丝丝房间里传来了尖叫声:「啊!有鬼,有鬼啊。」
房间灯都缓缓亮起,我跟妈妈也下楼去查看。
只见柳丝丝穿着睡衣,猛地打开门从房间冲了出来,颤声高喊:「有……鬼,有鬼啊!」她手指着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我和妈妈,大声吼道:「你们是鬼!」又偏头指向李锦云:「你们全是鬼!」
「丝丝,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啊!」
李锦云焦急地上前想要安抚女儿,却被柳丝丝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对着她又踢又踹。
柳丝丝边打边道:「你们谁都别想靠近我,我要找妈妈……」她像是看不见倒在地下的李锦云在房间乱窜地大声呼唤:「妈妈,妈,你在哪?丝丝害怕!」
李锦云低头抹泪,想起身迎合女儿,又被刚刚柳丝丝打得根本起不来。
这时父亲走出房间,搀扶着李锦云起来,对她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妈妈对视了一眼,在一旁笑着接话:「父亲,丝丝可能是梦魇了吧,没准明天就好起来了呢!」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柳丝丝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在别墅里大声吼叫,四处乱跑,父亲无奈下拿出绳子,把柳丝丝捆绑起来,送去了医院。
果然,跟上一世一样,柳丝丝也被诊断出了精神疾病,需要住院调养。
李锦云因为女儿住院,天天低头抹泪,神不思蜀,妈妈准许她可以休息两天。
我看着李锦云伤心欲绝的悲惨模样,上前帮她把眼泪擦干,怜惜地道:「李姨,你不要伤心了,这种事是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怨不得别人。」
只能怨你们自己,上辈子丧尽天良的事情干得太多,现在得到了报应。
或许是因为太过亏心,所以在我和妈妈破天荒地一起来到公司时,父亲眼睛里竟全是慌乱,与不敢置信。
在那次下药失败后,父亲与李锦云双双归于平静,李锦云是因为女儿出了问题,根本没心思再想起他,父亲则是天天提心吊胆地看着妈妈,担心东窗事发。
妈妈进了董事长室,吩咐下去,要召集全体股东,开个董事会。
父亲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额头上全是冷汗。
董事会上,妈妈缓缓宣布,撤下父亲的总经理职务,由另一位股东担任。
父亲顶着额头的汗湿,站起身来大声反对:「我这么些年,为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把我换下来?」
可是现在公司实实在在由妈妈掌控着,各个股东都是跟妈妈一起创立公司的老友,我也没有再为了柳丝丝把股东们都得罪尽了,所以董事会后,父亲的总经理职务,就这么撤了下来。
回到家,父亲大发雷霆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扫在了地上,在李锦云震惊的眼神下,色厉内荏地妈妈:「为什么要把我职位换下来?」
妈妈坐在沙发语气平淡地轻声安慰:「俊生,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整天忙碌工作也没时间陪陪安安,照顾家里,现在你空闲下来,也好好修修身养养性。」
父亲颤抖着身子一脸狐疑与恐惧地问向妈妈:「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妈妈接过我递过去的咖啡,缓缓喝了一口,淡淡道:「知道什么?」
父亲似是松了一口气,缓缓出声:「我是说,新任的总经理对公司业务可能还不熟悉。」
妈妈站起身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我会重新接管公司的,你不需要再操心这些,你也该在家好好享享清福了。」
我也上前牵住父亲的手,仰头对他会心一笑:「父亲不要去工作了,都交给妈妈吧,你就在家好好陪着我吧。」
顺便陪陪你的小情人,看着你们是怎么一步步自取灭亡的。
父亲因为赋闲在家,心情烦躁,便总是去找李锦云寻求安慰。
可李锦云因为女儿的事,面对每天偷偷来找她的父亲,再没有以前的郎情妾意,总是忍不住地抱怨。
她女儿不在身边,便不停地向父亲寻求安全感,要么是逼父亲把自己公开,或者让父亲回到公司把妈妈劝回家继续退居幕后。
父亲本身就因为失去总经理这个职位被赶回家,心情不好,又听到李锦云的抱怨,心情更加烦躁,大声跟李锦云争吵起来。
「我要是能去公司,我能不去吗?你现在逼我有什么用,你逼我我就能把你扶正?」
「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一点安全感也给不了我,现在丝丝又病了,我真不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你要安全感有什么用?你本来就是趁着我醉酒勾引的我,你自己选择当小三,现在跟我立什么牌坊?」
「你失业在家,又不能给我个名分,眼下丝丝又病了,那你给我钱吧!」李锦云语气颤抖,精神崩溃,祈求地道:「你给我钱,我就带着丝丝离开,再也不来打扰你。」
父亲抬手给了李锦云一个巴掌,怒声厉斥:「咱俩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现在想走,门都没有。」
李锦云似是被父亲的巴掌扇蒙了,她坐到地上,盯着父亲喃喃道:「没准她早就知道了,她一定知道了,不然她为什么会没事……我的丝丝却……」
父亲又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你清醒一点,她要是知道,你我会相安无事到现在吗?」
我缓缓合上电脑,关掉监控,抬起嘴角微微一笑,当然不会一直相安无事的。
我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日期,抬头看向门外,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也应该到了吧!恶人还是得恶人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