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舒带着问幽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也没有完全黑,就是天黑之前落日之后的那个时间点。
刚下马车,谢予舒便看见了两个数字的身影——君临修和白落。
看着两人,谢予舒也没有一点惊讶,毕竟以二人的感情,这么“重大”的场合白落肯定是会陪着君临修的。
正这么想着,谢予舒便看见白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身边,转头一看,问幽已经下车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今日的问幽,褪去了以往严肃而又沉闷的风格,换上了这样的衣衫,给人的感觉是俏皮之中带点可爱的,再加上这样的妆容和发髻,可以说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白落的反应,谢予舒就知道今日给问幽做的这个造型很是成功。
想着,她笑了笑,直径走到君临修身边:“王爷,咱们先过去吧,在那边等他们。”
听着谢予舒的话,君临修微微点头,随即谢予舒便推着君临修叫上谢沐凌进去了。
两人走后,哪里便只剩下白落和问幽两人,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那么些许的……尴尬……
看着问幽,白落良久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问幽他们二人……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我们……进去吧……”
直到问幽说了这句话白落才慢慢回过神来,听着问幽的话,白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便进去了。
看着白落的身影,问幽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好像……白落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她不主动和白落说话,白落就不会和她说话……
想着这些,问幽突然感觉到有些落寞……
谢予舒他们刚到检查哪里,便见白落和问幽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见此状况,谢予舒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人不可能都是完美的,白落这家伙在别的地方聪明过头了,这一到感情这里就只剩下负值了。
想着,谢予舒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君临修的眼神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好了。
“木头……不,是朽木……”
“…………”
听着谢予舒的这话,君临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又怎么了?
不过,鉴于谢予舒现在好像有些生气,他还是别说话了,不然等会受伤的可就是他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谢予舒便把君临修扔在哪里,走到问幽身边拉着问幽提前检查完便进去了。
对于谢予舒的小脾气,谢沐凌也算是了解的,不过……刚才这是……他确实有点不太懂啊。
想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远去的谢予舒,君临修将目光落到白落身上:“师兄,你和问幽……说什么了?怎么看问幽表情那么不对?”
“什么也没说。”
“…………”
对于白落这个回答吧,君临修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像谢予舒说的那样,白落已经不是木头了。
想着,他无奈摇摇头:“算了,先进去吧。”
来到宴会厅门口,天已经黑尽了,谢予舒拉着问幽,两人站在阶梯之上看着京城的夜景。
今日的京城如同上次太后寿宴一样,灯火通明,但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谢予舒来到这里更多的是害怕的情愫因为她怕谢沐凌认出她,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而现在,她更多的是担心,她担心自己护不住身边的人。
想着,谢予舒长长叹了口气:“京城挺热闹的,只是……不知道这繁华热闹的场景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听着谢予舒的话,问幽一句话没有说,其实对于她来说,天下也好,江湖也罢,都跟她没有关系,若不是为了白落,她根本不会踏足这两个地方。
只可惜的是,做了这么多的她终究是庸人自扰了。
“进去吧。”
想着,谢予舒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问幽便跟着谢予舒进了宴会厅。
此时宴会厅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看似都洋溢着笑脸,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笑脸之下隐藏着的是怎样丑恶的嘴脸。
谢予舒和问幽刚入座,随即君临修、白落和谢沐凌三人也进来了。
看见君临修,似乎所有的人都很意外,毕竟君临修可是朝廷之中的“闲散王爷”,最不爱的就是这样的宴会,可是……最近这段期间,宫里举行的宴会他都参加了,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君临修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众人的眼神,他也不在意,毕竟……他君临修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评价。
不过除了君临修之外,更引人注目的是白落,毕竟白落的外貌也好,装扮也罢,都十分的引人注目。
众人看着这个一身紫色衣衫,满头银发还戴着面具的男子颇有说辞。
看着众人眼神,白落微微皱眉,感觉这些人是在看什么杂耍似的。
谢予舒老远的就可以感受到白落身上的寒意,她微微笑了笑,随后才想起来,白落这人的装扮如此显眼,君临修怎么把白落带来了?
想着这事,她微微靠向问幽:“问幽,白落这一身这么显眼,君临修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白落带出来,不太合适吧?”
一旁的谢沐凌自然也听到了谢予舒的话,他微微笑了笑:“阿舒没去调查过白先生?”
呃……这个……确实没有……
在谢予舒看来,白落这个啊虽然有些狂,但是呢人品还行,她也算是信得过,再说了她是个君临修谈交易,又不是和白落,去调查他干什么?
看着谢予舒的表情,谢沐凌就知道谢予舒没有调查过白落了,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白先生可是国师大人的徒弟,身份地位也是很高的,所以他来宴会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
听着这话,谢予舒心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什么玩意?这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国师了?啥情况?
想着,她看向谢沐凌:“国师?那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是听爹提起过一两次,不过这位国师大人身份神秘,好像没有谁见过他。”
听着这话,谢予舒心里忽然有些不来好的预告,这位国师和白落有牵扯,而白落是君临修的师兄,所以想来这个国师和君临修也是有牵扯的。
想着,她缓缓抬头看向自己斜对面的君临修和白落,在谢予舒的眼中,虽然君临修的秘密很多,可是……她也能感受到君临修过去所经历的是黑暗,但是……白落她就有些不明白了,白落比君临修大了那么多……所以身上的秘密恐怕比君临修的还多吧?
正这么想着,谢予舒便听到了一句高喊:“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听着这话,谢予舒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谢沐凌拉起来转向大殿的正前方像三人行礼。
看着众人,君临墨微微点头:“众卿平身,今日是中秋佳节,这宴会众位就当做家宴吧。”
“谢陛下。”
说完,众人坐下。
谢予舒已经有些走神的在思考这白落的事情。
待回过神时,她看见了身边的问幽在想着什么。
看着问幽的表情,谢予舒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于白落的事情,问幽也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不然当她问起时,问幽不会沉默,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想着这些,谢予舒心里忽然很不安,她很担心那些事情跟君临修有关……
“白先生也来了。”
听着这话,谢予舒将目光落到说这话的人身上——君临墨。
君临墨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白落,虽然说笑着的,可是……完全藏不住他看白落的眼神之中带着警惕和防备。
听着这话,白落看向君临墨微微点头:“阿修想来,草民便陪着他一起来了。”
白落的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的,这自然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不过白落君临墨两人心知肚明,今天这宴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落说完那话之后,君临墨便再也没多说什么。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泛黄且温暖的灯光将整个大殿之上都照得暖暖的,在座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今日是中秋佳节,也是团圆的好日子。
看着宴会之上的场景,谢予舒却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宴会都开始了,君琪睿竟还没开始动手?想来也应该是快了吧?
刚想到这里,果然不出谢予舒所料,门外忽然有一个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看着来人,君临墨微微笑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看着来人。
“老臣见过陛下。”
待众人听了这话之后,也才算看清楚来人,来人正是户部尚书陈闫之陈大人。
看着陈闫之,君临墨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今日这宴会,陈卿可是迟到了啊。”
“望陛下恕罪,臣不是故意的,只因事物缠身,还请陛下恕罪。”
听着这话,君临墨笑了:“无妨,今日中秋佳节,朕就不罚你,赶紧起来入座吧。”
君临墨话音刚落,陈闫之便立马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陛下,今日中秋佳节,有些事情本不应该在这宴会上说,可是……如今我南黎出了贪污百姓血汗钱之人,臣实在是顾不了这样的场合了。”
看着陈闫之,谢予舒只想笑,这人说了这么一通废话,话都说不明白,也不知道君琪睿怎么想的,派这么个人来“揭穿”他们将军府的真面目,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正这么想着,谢予舒便又听见了君临墨的声音:“陈卿这是何意?”
君临墨这么问,陈闫之索性双膝跪地,像君临墨磕了个头:“启禀陛下,臣要揭露将军府贪污之罪状。”
听着这话,君临墨眼神有些凉,但是表情依旧严肃的看着陈闫之:“臣卿,说话可得讲证据,谢将军可是我南黎的大功臣,万不可污蔑贤良啊。”
“启禀陛下,臣并无污蔑任何人,若陛下不信,臣手中有将军府的罪状。”
说着便将所谓的“罪状”呈了出来,刘公公见状,便将吗折子拿到了君临墨面前。
打开折子,君临墨表情越发的严肃,这折子之前记录的全是两句没所有的财产,就将军府这些资产,可抵半个国库啊。
看完后,君临墨生气的将折子扔在地上:“谢卿,这些事情还请谢卿好好解释一翻。”
听着这话,谢沐凌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陛下,臣并无贪污。”
说完,谢沐凌便再没说别的话。
见谢沐凌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做派,陈闫之又继续道:“并无贪污?那为何将军府的资产可抵半个国库?不光如此?为何将军府的账本也对不上这些财务?”
谢予舒坐在位置上,似乎留在等这一句,她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账本?我将军府的账本陈大人这么清楚?”
“那是自然,本官为户部尚书,自然不允许有贪污百姓粮款之人存在。”
“嗯,确实,陈大人说的在理。”
说着这话,谢予舒看着陈闫之一副不管不忙的样子:“所以,还请陈大人拿出证据来。”
看着谢予舒的眼神,陈闫之忽然有些慌,谢予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如果谢予舒真的去传闻中那样,那么……现在这个一身正气,天不怕地不怕在朝堂之上与他对峙的人又是谁?
想着,陈闫之慢慢回神:“证据?本官自然是有的。”
说着便转向门外:“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随后便见一人抬着账本向众人走来。
随后陈闫之转向君临墨:“陛下,这是将军府的账本,与目前臣所得知的将军府总资产有很大出入还望陛下过目。”
“拿上来吧。”
听完这话,君临墨开口了。
在看了账单上的一系列财务以后,君临墨表情严肃的将账本扔到地上:“谢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看着君临墨的样子,谢予舒可算是知道了,君临墨是老早就希望能把将军府铲除,然后将兵权拿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