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堂如今的局面,众人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没人替将军府像皇帝求情,毕竟所有人都怕引火上身。
看着这般境况,谢予舒也是猜到了几分的,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了眼谢沐凌,也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谢沐凌不说话,君临墨叹了口气:“如今这个所有的东西,谢卿做出这幅做派是沉默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委屈了?”
听着君临墨这话,谢予舒微微挑眉,现在当然不能反驳,毕竟这指始陈闫之的人都没有出来,可不能着急。
想着,谢予舒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君琪睿,只见君琪睿正一脸悠闲看戏似的看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不能翻身的时候。
见状,谢予舒笑了笑,随后她弯腰将地上的账本捡起来,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账本:“陈大人对我将军府还真是熟悉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拿到。”
这一句不瘟不火的话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意思,陈闫之也不敢再说话可,生怕说错。
随后谢予舒抬头看着陈闫之满脸严肃:“陈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这账本是怎么来的你总得说说?不然可就是伪造了,而且……我记得陈大人与我将军府素来没有任何交情吧,这账本……来得确实蹊跷啊……”
谢予舒这么说完,陈闫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君琪睿,似乎再问该不该说如何得到的这账本。
见君琪睿点了点头,陈闫之才继续说道:“这账本是将军府里的人给的,自然不会有假,若不是本官费尽心思得到这账本,恐怕还不能确定将军府贪污的罪状。”
听着陈闫之的话,谢予舒无奈摇摇头,这人啊……果然是以群分的,一群人,一个蠢就所有人都蠢了。
想着,她笑了:“哦……是吗?那请问惩罚要,将账本交给你的人是谁啊?”
“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谢小姐又何必问着些来危言耸听?”
谢予舒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是君琪睿,他果然是沉不住气啊。
君琪睿说完,谢予舒便转过身看着他:“三殿下这话说的……难不成你知道这账本是哪里来的?再者了,什么叫危言耸听,我将军府之人若做了,自然会承认,若没做,污蔑我等之人我也定当不会放过,想必……陛下也不会让我将军府平白无故蒙冤吧?”
谢予舒这么说并非恭维君临墨,而是因为,在如此的大庭广众之下,有了他的承诺,待真相揭开之后,君琪睿才能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听着谢予舒的话,君临墨微微皱眉,随后才慢慢开口:“自然,将军府乃我朝大员,朕定当公正。”
君临墨这话在谢予舒和君琪睿看来都很满意,最好是这样,不然等一会就没有好戏看了。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还请陈大人将账本的来历以及这些所谓的“罪证”说清楚,若将军府当真如陈大人所说的那样,将军府甘愿受罚。”
谢予舒说这一段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君琪睿,这一下,想必君琪睿肯定会忍不住了吧?
果然如同谢予舒想的那样,君琪睿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父皇,这账本是儿臣给陈大人的,之前在皇祖母的寿宴之上,将军府送了皇祖母一株珊瑚,具儿臣所知,那一株珊瑚便价值连城,虽然谢将军是我朝大员,还是平定叛乱的功臣,可是……这也不免让人怀疑,所以儿臣便派人去暗中调查了一翻,这才发现将军府的财政收入与账本完全不符合,所以……儿臣便将账本拿了出来,给了陈大人,请他定夺。”
听完这话,君临墨微微皱眉,这君琪睿性子还真是太急了,这样的人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看着君临墨的表情,谢予舒便更加认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如今的这个局面皆是君临墨一人布的局,而他们都是君临墨局兄弟的棋子。
想着,谢予舒眼神暗了暗,君临墨此人果真是老谋深算呐。
想着,谢予舒缓缓回神,一脸不在意的看着君琪睿:“三殿下,就凭一株珊瑚就如此定夺,恐怕太过草率了吧?”
谢予舒说完,君琪睿便看了她一眼:“本殿自然是有别的证据的。”
说完,便叫来人将最近几年将军府的所有收入明细还有之前谢予舒派月湫去江南存钱的支票全部呈到了君临墨的面前。
“父皇过目,这是儿臣查到的将军府额外的钱财总数。”
听罢,刘公公连忙将那些“罪证”拿到了君临墨手里。
随后,君琪睿站直后有礼物说道:“不光如此,前些日子谢家还派出了一人特地去江南存了一笔钱财,如果真的没什么,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去江南。”
看着君琪睿拿上来的字据,君临墨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君琪睿,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君琪睿所拿出来的东西,谢予舒也不慌不忙的,他看了眼君琪睿,随后转向谢沐凌笑了笑。
接受到谢予舒的信息之后,谢沐凌也瞬间明白了谢予舒的意思,随即谢沐凌便开口说话了。
“三殿下这些所谓的“罪证”不过就是看到了我将军府的钱财数目大,且与账本对不上是吗?”
听见谢沐凌这么问,君琪睿有些不理解,他们两兄妹这是什么意思?
见君琪睿不说话,谢沐凌笑了笑:“本来以为我回来之后将军府会安宁一些,看来……是丝毫作用没有起到。”
说完,谢沐凌转向君琪睿:“我虽然不知道三殿下为何要拿出这些莫须有的“罪证”来污蔑将军府,不过……既然三殿下有疑虑,那我便告诉三殿下这些财产都是哪里来的。”
“我父亲入朝为官十余载,所立下的功劳也不计其数,将军府里的很多财产是先帝赏赐的,都记录在了账本之上,至于别的所有财产,我想众位都知道,虽然我父亲是将军,可是我父亲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他常年经商,这十几年下来自然也会有不少的财产积累,也都全部存到了将军府的头上,所以将军府的财产才会这么丰厚。”
听完谢沐凌说的,君琪睿冷笑一下:“谢将军说的在理,可是即便如此,谢家的账也对不上啊,而且……据本殿所知,谢将军在边关之时曾有半年不曾给边关的将士发火军饷,那……那些钱又去哪里了呢?”
贪污军饷?这罪名可是越来越大了。
君琪睿这些话直接打到了谢沐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就是……他拼了命守护的君家江山吗?可笑。
想着这些,谢沐凌双拳微微紧握,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皇子如此扭曲事实,还真是……丢皇室的脸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身看着说话那人,此时那人正冷着脸看着君琪睿,一脸严肃的样子。
见众人看着他,君临修慢慢来到大殿中央,将谢予舒手中的账本拿了过来,翻看一会之后,君临修发出一声冷笑。
“果然,君家皇室是在京城待的太久,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才会有这个时间来去查一些莫须有的东西,然后栽赃陷害。”
说完,君临修慢慢将账本卷起来,随后一脸漠然的看着君琪睿:“三殿下只知道谢将军在边关三年,有半年不曾发放军饷,那你可知……那是为什么?”
君临修这么一问,君琪睿一脸傲气的说道:“不发放军饷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被他自己收入私庫了呗。”
“蠢,愚蠢至极。”
君琪睿一说完,君临修就直接开口骂了君琪睿。
“一年前,边关四周的城大旱,整整一年,边关那四城皆是颗粒无收,那些钱是被谢将军拿去救济百姓了。”
君临修的话君琪睿不信:“不可能,去年父皇明明播了粮款去赈灾的。”
听着这话,君临修笑了:“粮款?君琪睿,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如今这朝堂之上是什么样子的你会不知?去年那笔钱拨下去了,有多少到了边关灾民的手里你又岂会知道?”
“那皇叔又是怎么知道的?”
君琪睿不服气的这么问了一句,随后君临修无奈的摇头:“师兄。”
随后,白落便将拿在身上的那些信件拿出来了,君临修将信件接过来,连同账本一起扔在了君琪睿的身上:“你自己看。”
说着,他看着君琪睿又继续道:“你若不信,去了边关回来的可不止谢将军一个人,军营的谢家军也好,如今在朝堂之上的乐侯世子也好,你皆可以去问一问。”
看着君临修扔来的信件,君琪睿仔细的看着,那是白落动用千机阁的势力擦到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假。
看着那些,君琪睿手微微有些颤抖着,自始至终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不……不对,那为什么将军府会有那么多的钱财?”
听着这话,君临修笑了:“因为将军府的有些钱财,包括那株珊瑚都是本王送的。”
君临修这话可谓是语出惊人啊,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他送将军府钱做什么?
君临修的话让谢予舒也有些吃惊,她看了要君临修,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皇叔送将军府钱财做什么?”
君琪睿这么一问,君临修却笑了:“那些钱财不过是本王付的医药费而已。”
这一句话又再一次把所有人都雷得不轻。
此时,谢予舒直接用手捂住脸,她现在是真的想打死君临修这个鳖孙。
还不等谢予舒反应过来,君临修又继续说道:“众位应该都知道,本王双腿不能行走,但是……前阵子本王才知道将军府里有一秘方可以治好本王的腿,所以那些钱财不过是想得到将军府的秘方而已。”
听着这话,谢予舒脸黑了,这谎言,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这谁能信?
果然,在场的人没有信这个,开始讨论起来。
“这……没听说过啊……”
“就是就是……不会是将军府和九王府在密谋什么打掩护吧?”
…………
听着这些话,谢予舒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就觉得君临修是故意的,本来这件事请也没必要说出来的。
那些钱不过是她为了引出君琪睿而去跟君临修借的而已,我这咋突然就变成了医药费了?
想着这些,谢予舒有点郁闷。
“不可能,如果将军府当真有秘方,为何……我会不知道?”
最终,君琪睿急了,直接这么问了一句。
听着君琪睿的话,君临修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是秘方,自然是秘密,又岂会是你能知道的。”
“不……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觉得不对,君琪睿这么问了一句,这一下,还不等君临修开口,谢予舒就先说话了,因为她总觉得再让君临修说下去,她和君临修的关系就掰扯不清楚了。
“我和王爷是好友啊,而且……当初王爷也和我父亲一同出征过,算来,我父亲还是王爷的半个师父呢。”
说完这话,君琪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君临修和谢予舒。
看着君琪睿的样子,君临修慢慢回神,随后一脸严肃:“三皇子这是什么表情?如今事情都清楚了,就该说一说另一件事情了。”
说着,君临修转向君临墨表情冷漠:“陛下……虽然那些“罪状”没有成立,可是……谢将军乃是我南黎的大功臣,如今受了如此的屈辱,还请陛下做主,严惩污蔑之人。”
听着这话,君临墨脸色变得铁青,他看着君琪睿紧锁眉头。
“那……依九王看该如何?”
“回陛下,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随口三皇子这般行径,自然是要按照国法处置。”
君临修说完这话,左云便一下坐不住了:“陛下不可啊陛下。”
说着便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拉着君琪睿跪下:“陛下,臣妾认为这一切都是误会,不存在什么污蔑之说,想来睿儿也是怕朝中有奸佞之臣存在,危害我南黎江山才会如此的,所以……还请陛下开恩绕过睿儿这一次吧。”
看着左云一脸无辜的嘴脸,谢予舒直接火气不打一出来,这话说的,好像是君琪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听着这话,君临修皱起眉头:“那按照皇后娘娘这意思是……就该让谢将军蒙受这样的侮辱吗?”
君临修这话说完,左云想了想又继续道:“九王明知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请陛下念在睿儿是初犯,饶过睿儿一次而已。”
左云这话,君临修直接笑了:“饶过他一次?刚才陛下说了会公正的,皇后娘娘这是想让陛下言而无信公然包庇吗?”
“你……”
“陛下,臣请辞去大将军一职。”
不等左云说完,谢沐凌一下便跪到了地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