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予舒就带着月桃往城外去。
既然那个智空大师在普陀寺,无论他是否那么神,自然都是要尽早去拜访的,以免过段时间人又走了;再者若他真的有那么神,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马车行至城外莫约两三里地时,车夫突然将车停下了,谢予舒眉头微皱,应当是出什么事了,她看了眼月桃。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便掀开车帘走下车,马车旁另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上的人尽数下来了,想来应当是马车坏了。
看着马车旁坐在轮椅上的君临修,谢予舒环抱着双手看着他笑了:“哟,王爷你这……什么情况?”
君临修眉头一挑:“谢小姐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吧?”
君临修刚说完就看到谢予舒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君临修也不恼,反而挑了下眉:“夜棠,扶本王去谢小姐的马车上,想来谢小姐人美心善应当是不会拒绝本王这个残障人士的。”
果然,谢予舒没有阻止他,反而在一旁看戏似的看着他,还一脸“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样子,谢予舒就想看看这君临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棠听令,走到君临修身边将君临修抱起便往谢予舒的马车上走去,看着两人如此“亲昵”,谢予舒忍不住想笑,她记得在他们那个年代同性是可以在一起的,嗯,对了,古代称男男同性称为什么来着……对了,断袖……
君临修自然也注意到了谢予舒的表情,但他这次是真不知道谢予舒在想什么了,不过看到谢予舒的那个笑他就觉得没好事。
君临修刚被夜棠送上马车,月桃就马不停蹄的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写着“什么情况?怎么回事?”的问句。
看着月桃的样子,谢予舒一下笑出声:“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你见到啥不好的东西了呢。”
月桃直接不敢回话,车里那人是谁?九王啊,皇帝最宠爱的弟弟,听说脾气还不是特别好,她还是比较惜命的。
谢予舒话音刚落便见夜棠从马车上下来:“谢小姐,请上车。”
谢予舒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人家堂堂一个王爷都费劲巴拉的跟她演戏装偶遇了,她也得给人家几分面子不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既然君临修都这样了,她也不能拆人家的台。
想着,谢予舒缓缓走上马车,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况且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君临修明显是跟他赖上了。
月桃见状想拦,还没开始呢,谢予舒就已经上了马车,完全拦不住啊。
“月桃姑娘,主子和谢小姐有话说吗,你就和我坐外边吧。”
还不等月桃反应过来,夜棠就对月桃说了这一番话。月桃直接抹汗,你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进去啊。
随后夜棠给了那个马夫一些前,吩咐他去城里找人来将这马车给修修。
车上
谢予舒刚上车君临修就一直看着她,对于谢予舒的洒脱君临修倒是有些意外,事情明显要比他想象的顺利得多。
见君临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谢予舒也不急,她到想看看这个“闲散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良久,许是忍不住了,君临修开口了。
“谢小姐这是要去那里?”
谢予舒冲他笑笑:我要去哪你会不知道?
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普陀寺祈福。”
祈福二字倒让君临修挺在意的:“哦,是吗?本王也要去普陀寺,看来本王与谢小姐当真是有缘。”
谢予舒:“…………”
这王爷当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强行偶遇掰扯来的缘分她谢予舒可不敢接。
想着她对君临修扯出一个“笑容”:“是吗?那还真是挺”有缘“的,毕竟我走哪都能遇到王爷,这”缘分“也真是没谁了。”
君临修是聪明人,岂会听不出谢予舒话外之意,可是现在的他有事求谢予舒,他必须让谢予舒自己知道他的所求,自己同意他所求的事情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只能装傻。
“谢小姐此话不假。”
谢予舒皱眉,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君临修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话外之意,如此顺着自己,一般只有两个可能,一,这家伙看上自己了,二,这家伙有事相求。可不管是哪一个她都觉得鬼畜,她只是想把家产拿回来,带着大哥离开朝堂这个腌臜这地,然后静静的当一个富婆而已,根本不想卷入朝廷纷争之中来,如果与君临修有了太多的牵扯,那不卷入朝廷是不可能的。如今南黎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着很多的危机,好不容易逃离了联合国,她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
想着,谢予舒打量着君临修,最终目光落到君临修的双腿上,君临修虽然是被皇帝所忌惮的人,但是皇帝对他面子工程可是做足了的,那么……如果君临修有事求自己,只会是……腿伤,君临修想让自己帮他治腿。
得出这个结论后,谢予舒眼皮直跳:果然没什么好事。她揉揉眉心,随后抬头看着君临修。
“王爷,您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
君临修听了这话,一脸有兴致的看着他:“误会?误会什么?”
君临修的话让谢予舒想笑,好家伙都是千年老狐狸,你在这跟我玩聊斋呢?行啊,看看谁玩的过谁。
想着,谢予舒缓缓起身将君临修抵在马车上,完美的给了他一个壁咚,随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王爷不会不就知道吧?还是说王爷……是想让别人知道什么?这样可不好哦。”
谢予舒的动作让君临修懵了那么一瞬,等他回神后谢予舒已经将唇贴在他耳边:“不过王爷,这样的误会可不好,我到没什么,这影响的可是王爷的声誉,所以王爷还是将心里的想法收一收,对你我都好。“
说完,起身坐好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予舒的话说的很明白,她不相与君临修有太多的瓜葛,现在的君临修对她来说还没有达到那种让她放弃安宁保去护他的地步,况且对于这些纷争她也已经厌倦了,现在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平凡过活。
谢予舒的话君临修是一个聪明人岂会听不出来,他也大概猜到了谢予舒的顾忌,不过他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谢予舒此人也必定会为他所用。
想着君临修抬头看着她:“不知谢小姐觉得本王心里有什么想法呢?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有何不对?“
君临修这一句话噎得谢予舒不知如何作答,这人还听腹黑的。
“王爷您别忘了您是皇室之人……这番话着实让予书惶恐。“
“哦,是吗?看本王看来谢小姐可是胆大异常,本王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就能让谢小姐感到惶恐?“
谢予舒顿时感到头疼,这家伙怎么如此软硬不吃?还这样脸厚,当真是京都城墙都比不上。
看着谢予舒的样子,君临修微微勾起嘴角,还不忘嘴欠的问一句:“谢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予舒朝他“笑笑”:“没什么,可能就是……王爷的话太有道理了我一时无法反驳。”
说着谢予舒将目光落到君临修身上:“不过……王爷你去普陀寺做什么呢?总不至于只是去看看吧?毕竟,您是王爷……”
听着这话,君临修爽朗一笑耸耸肩:“去见智空大师啊……你不也跟我一样喽……”
对于君临修的话,谢予舒没有否认,既然人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但对于君临修的诚实谢予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君临修看着谢予舒笑意不减:“惊讶?”
“也不算,王爷有事求人当然要做到最起码的真诚了,不过……王爷算盘可能打错了,我无心介入朝廷,以后呢咱两有事没事就别见面了,省的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对你我都好。”
“哦?是吗?谢小姐这是要和本王划清界限?那刚才谢小姐壁咚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谢小姐是不是该对本王负责呢?”
“…………”
君临修这话说的真是没脸没皮,谢予舒承认她输了,对于不要脸这事,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服。
想着马车停下了,谢予舒逃也似的走出马车,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再者她怕再跟君临修待着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看着谢予舒慌忙的样子,月桃一头雾水,但终究什么也没问,主子的事不是她能随便过问的。
随后,便跟上谢予舒的步子进入了普陀寺。
君临修下车没见到谢予舒也猜到了七八分:看来谢予舒比他想象的难收服啊。
不过很快君临修陷入沉思,随后他心里涌起些许疑惑,智空大师他不止一次的拜访过,可终究没有见到过本尊,他记得上一次来求见智空大师是两年前,当时智空大师已经离开京城了,但是却给他留下了一封信,说待他归来之后君临修便可来见他。
可今日谢予舒也来了,而且对于谢予舒的变化,君临修也很不解,与其说谢予舒变了倒不如说谢予舒完全换了一个人,那智空大师的回来又只会是巧合吗?
想着他慢慢回神:“夜棠,走吧,别让大师久等了。“
“是。“
谢予舒进入寺庙后便遇到一个小僧。
“谢施主,师父马上要见客了,请您随小僧去厢房歇息一会。“
小僧的话让谢予舒有些吃惊,智空竟知道她会来?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心情,看来这智空大师并非徒有虚名,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知道自己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还有这个时空……究竟是存在于那里的?
她看着小僧:“小师父,智空大师同意见我?“
“对于谢施主的问题,师父让小僧转告施主……谢施主能来普陀寺,便是师父的有缘之人,所以请谢施主安心在厢房等候。“
谢予舒明白了小僧的话,随着他去了厢房,厢房里很安静,有着淡淡的檀香,刚进门便可以看到客厅里挂着一幅字画,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缘“字。
小僧将谢予舒带进厢房便离开了。
谢予舒看着厢房之中那个“缘”字也有些许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