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再去一趟永安镇。
鉴于上次骑马的风言风语,这一次柳七七选择了马车,她可不想成为京城女人的公敌被卖到青楼。
“那得什么时候才到?”
傅子煜办事一向讲求效率,喜欢速战速决,去哪从来都是快马加鞭。
柳七七又是端茶又是擦桌子擦凳子,鞍前马后地给傅子煜献殷勤,关键还是用的自己的衣袖擦的,那份尊敬的态度令人十分动容,丫鬟婆子看到了怕是都要自惭形秽。
“大人,马车慢一点没关系,小的算过了,如果是两匹马的话,最多也就两天就到了,正好我们可以沿途看看风景,哦,不,查查线索,那么多人失踪,那一路上也许有遗漏的线索或者目击证人呢。”
“而且,小的观过星象了,这两日恐要下雨,骑马到底是不方便,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若是冻着大人就不好了。”
她倒是想得挺周到,竟然还学会观星象了,也算是有点长进。傅子煜也测算过,这两日确实是有雨。
“那去准备马车吧,明日一早启程。”傅子煜从了她。
“好嘞。小的马上去安排。”征得傅子煜的同意,柳七七喜洋洋地去准备去了。
一准备就准备了一个下午。
翌日一早。
马车已经在钦天监门外候着了,柳七七一路引着傅子煜上马车,狗腿得像个公公。
“大人请。大人这边请。大人小心脚下哟。大人请抬抬您尊贵的矫健有力的大长腿。好嘞,大人请上车……”
傅子煜被伺候得挺舒坦,甚至心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家伙若是干不了钦天监的差事,收了做个丫鬟其实也还不错,便宜好用。”
一进马车,傅子煜傻了眼。
马车里,桌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箱子,纸包子,吃的烧鸡卤牛肉水晶虾饺,喝的上好的碧螺春女儿红,连用的花钿口脂傅粉额黄黛粉铜镜都带来了,总之,堆满了整个马车,角落里都没放过。
这还是他的马车吗?
他说怎么老远就闻着有味呢。
“你这是做什么?搬家吗?”傅子煜扶额。
那边柳七七不慌不忙,早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大人,咱们不是去永安镇嘛!小的是看这一路路途遥远,走的又并非都是官道,可能会找不到客栈酒馆。所以提前备好这些吃食,免得到时候赶路太急,饿着大人。”
怕饿着他?他看是怕饿着她自己吧,他吃得可没她这么油腻。
“那这些呢?”傅子煜指着旁边的那些瓶瓶罐罐。
如果带吃的喝的勉强可以理解的话,那胭脂水粉未必也是给他用的?
“这些啊,是小的用的。”柳七七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
傅子煜瞥她一眼,她还知道不好意思?
柳七七马上又解释,道:“不过小的带这些东西也是有原因的。”
还有原因?他倒是要听听。
“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自己是钦天监的一员,要时刻注意自身的形象,出门在外一定不能失了钦天监的体面,失了大人的体面。”
“想得还真周到。”
柳七七也不管他正话反话,装傻就对了:“谢谢大人夸奖,还好还好,小的还要继续努力,还有进步空间。”
不过傅子煜发现了,她柳七七好享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手上有银子,吃要吃醉仙楼的,穿要穿锦云布庄的私人订制,用也要用霓裳号的胭脂水粉,总之,吃穿用度都是京城里有名的老字号大招牌。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绝不能亏待自己。”
就连坐个马车,那个软塌,她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哎哟,大人不知道,采办这些东西可累死我了。”柳七七说着,往那榻上仰面一躺,跟瘫了一样,那叫一个舒坦。
说什么叫“葛优躺。”
“葛优躺?”傅子煜从没听过这么个词儿。
柳七七解释:“是这样,葛优是我们那一个很有名的角儿,他平时就号这么躺着,他这个姿势在我们那很流行的,我们那现在年轻人都爱这么躺着。”
傅子煜:……
那得是多颓废的一个地方啊。
她一定是又开始说胡话了。脑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