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煜把寻找图腾印记线索的任务交给了柳七七,反正她“交友甚广”。
“这哪里去找?不是大海捞针呢吗?”
柳七七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几圈,就被摊子上的漂亮宝贝给吸引了,又是挑首饰,又是挑姻脂水粉,买买买得不亦乐乎。
进入钦天监这些日子以来,忙着探案,忙着熟悉业务,忙着讨好傅子煜,完全没顾得上自己这张脸,太对不起自己了,是要好好犒劳一下了。
“老板,你这口脂就这些颜色了吗?”
“对,都在这里。”老板看她买了一手的东西了,热情招呼。
“这色号有点少啊。”柳七七皱眉。
“啊?这还少啊,不少了,姑娘,口脂我这里可是这京城里最齐全的铺子了,别人家没有的颜色我都有,你想要什么颜色,来,我给你拿。”
“斩男色有吗?就是带点草莓红的那种。”
老板:???
“没有的话,西柚色也可以,比较减龄,再没有的话水粉色也行,锦鲤色,正红色,亮红色,南瓜色,橘子色,经典姨妈色,豆沙色……也可以凑合凑合。”
老板:……
……
正选着,冷不防被一个胖姑娘拦住去路,手中的脂粉被抢过去掉了一地。
“你这个骗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说什么我颧骨平滑,下巴圆润饱满,眉宇间桃花隐现,是姻缘要到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还没人上门提亲?”胖姑娘揪着她的衣服。
原来是给她算过命,看起来又失策了啊。唉!
柳七七小心地扯开胖姑娘拉她的手,陪着笑道:“姑娘矜持,矜持啊,姑娘命中是有一位如意郎君,只是姻缘之事宜缓不宜急,缘分未到,操之过急容易毁了一桩好姻缘哪。”
“能不急吗?我这都二十了。”胖姑娘说着就要抹眼泪。
柳七七语重心长地安抚,“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正所谓心诚则灵,俗话说好事多磨,更何况感情的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你只需做好自己,等到时机成熟了,等你做好充分准备了,缘分自会到来。”
“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缘分才会来?你给我个准数。我还要等多久?”胖姑娘一心想嫁人,不想听她讲大道理。
柳七七表现为难,摇摇头道:“窥视天机,一变则万变,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天机不可泄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子?”胖姑娘很生气,一跺脚地都抖三抖。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好歹也是钦天监的人,堂堂正正的漏刻博士,有身份有地位,何至于骗你。”柳七七信誓旦旦。
“你真是钦天监的?”胖姑娘半信半疑。
“当然。”柳七七掏出腰牌证明自己的身份,“看看,钦天监的腰牌,这总不会有假的吧。”
“好吧。暂且信你。”胖姑娘妥协。
“姑娘请放心,要相信前方一定会有一份好的姻缘在等着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做好你自己,就是这肘子你一定要放下,真的不能再吃了,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好郎君与好吃的肘子也是啊。”柳七七语重心长。
千哄万哄,柳七七好不容易将梨花带雨的胖姑娘送走,又挑挑拣拣,自己的首饰、脂粉也买好了,天也黑了,是该回家了。
天色不算太晚,就是走着走着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是怎么回事?她刚要回头瞧个究竟,就被突然闪出的黑影用袋子套住了脑袋,袋子扎紧,手脚也被绑住,她像麻袋一样被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我无冤无仇,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嘴里被塞着布条,她一句话也讲不清楚。
“别吵,再吵就将你灭口了。”蒙面人终于不耐烦了,恶狠狠地吓唬她。
柳七七便不再做声了,对方看起来只是个打手,既然将她绑走,那么要找她的必然另有其人,少目前她是安全的,只是不知这人什么目的,至她要保持冷静,养精蓄锐。
一边走,她一路在心中默默算着路线,拐了几道弯,过了几个路口。
看这路线,有点熟?
大约4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似乎是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感觉是某一处宅子,有人开门的声音,男人扛着她上了台阶,过了门槛,再之后走的应该是九曲回廊,她摸到了柱子,周围还有花香,一路走了不短的距离,说明这宅子还挺大,那么宅子的主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家。
“抓到人了。”男人到了一处地方停下来,不知是对谁说话。
“嗯。放下吧。”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看来是他的主人,嗓音压得很低。
男人这才将柳七七放下,退下去了。
柳七七感觉到有风吹来,而且是四面有风,还有浅浅水声,有鸟语花香,所以这里应该是一个水榭。那个主人此时应该还在这水榭里,只不过他一直一言不发,也没有处置她,如果不是那杯盏磕碰的声音再提醒她,柳七七都要以为外面没有人了。
搞什么飞机?别是什么变态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柳七七大声发问,与其死个不明不白,不如先发制人。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顿了顿,反问道:“你以为呢?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猜猜。”
“我猜啊,”柳七七想了想,大言不惭道:“垂涎我的美色?”
男人听了她的话,又是一声冷笑,接着道:“就你?美色?”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不屑。
柳七七也笑。
“你笑什么?”男人好奇。
柳七七老实回答:“我笑啊,我笑我本来还挺紧张的,还以为是谁要对付我呢,不过现在呢,我反倒不怕了。”说话时,柳七七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手刚好摸到了一张石凳子,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哦,你这就这么放心?”对面男人声音中带着些许诧异。
“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我可是很喜欢杀人玩呢?都知道我可是杀人如麻的。”他声音着带着森然冷意,甚至有刀出鞘的声音。
感觉到冰冷的刀子在自己的脸蛋上游走,柳七七并没有被吓到,而是道:“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费这么大劲,你一直故意变换声音,说明我们是认识的,是吧?”她不慌不忙地回道,稍微挪开了些身体,顺便活动了下被绑得酸疼的手脚。
男人愣了愣,轻哼一声,“倒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