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在追王老二的时候,走街穿巷,两人一路撞翻了不少人和摊子,将长安街上搅得那是鸡飞狗跳,哎呀声一片。
“哎呀,谁摸我?原来是你个老流氓,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连老娘屁股都摸……我一早就觉得你对老娘没安好心来着……”一个老妇人指着一个老男人大骂。
“哎呀,谁踩我的脚,哎哟——你赔我的脚——”
“哎呀,哪个不长眼的,拿鞋扔我——是谁?是谁?有种给大爷站出来——哎呀,谁扔的白菜——”
“哎呀,我的姑奶奶呀,我刚出炉的包子啊,这都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呀,我的鸡,我的鸡啊——哎哟,快帮我抓鸡,快点抓鸡——”
……
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好路过此地,慌乱的人群让马儿也受了惊,在街上乱窜,几只被追赶的花母鸡更是乘乱一下子钻进了马车里,而马车里原本一片安静祥和,软塌正中坐着的人正是尊贵的四皇子殿下——宁少骞。
宁少骞刚刚进宫拜见完母妃,回府的路上正打算小憩一会儿,结果马车左摇右晃地差点把他给颠出去不说,更郁闷的是,有几只不长眼的鸡不知从哪儿钻进来,胡乱扑腾,跳到了他的头上,差点抓花他的脸。
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气得他当场将那些鸡左一只右一只地扔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看在身上是新换的袍子,不想太血腥,他非手撕了那鸡和肇事者不可。
“谁?是谁活腻了?”
赶车的车夫也吓坏了,跟着喝道:“谁活腻了?这是谁的鸡?谁的鸡这么大胆?冲撞了四皇子殿下知不知道?”
马车外,卖鸡的大婶听到怒吼,再看到从马车里出来头上还沾着鸡毛的宁少骞,吓得瑟瑟发抖。
“殿……殿……殿……殿下饶命……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
宁少骞不想拿一个农妇开刀,何况大庭广众,摆摆手让她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身边的秦钊,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秦钊上前一步禀报:“回殿下,是柳七七,好像是钦天监在追一个人犯。”他刚刚就在马车外,正好看到了那一切,受惊的马儿也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也就是那时候才让那些母鸡钻了空子,闯进去扰了他们殿下的清梦。
“柳七七?”宁少骞眯起眼眸,记起是那个算命师。“是她?”
秦钊:“对,就是那个算命师。”
宁少骞见识过柳七七的“别具一格”,如果今天这幺蛾子是她弄出的那就正常多了。
“人犯?怎么,她还没被傅子煜赶出来?”宁少骞以为她在钦天监混不过三天,没想到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还平安无恙地待在那。
“是的,刚刚她还和钦天监的傅子煜傅大人在一起。”秦钊回答。
“这么说,她还是有点本事?”
秦钊回:“我想是的,她一直好好的待在钦天监,虽然平时做些洒扫的杂事,但是傅子煜此次办永安镇的案子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了。”
宁少骞点头,“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一直想找个这样的人才为他所用的,这柳七七背景干净,似乎可以一用。他微微思索了片刻,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整理好了身上乱了的衣袍,宁少骞准备回府,回头见秦钊看着他一直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宁少骞皱眉,“有事直说。”
“殿下恕罪。”秦钊这才指了指他的头。
宁少骞循着他的视线,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直到摸到那根红得发亮的鸡毛。
那一刻,才压下的怒火噌的一下又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