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啊爸?”
“荣晗坤的爸,荣广财死了,被苟勇光死了。”
“我草!”杜林好像一只被人朝屁股上踢了一脚的狗,充满惊讶与不解。
“肯定是那个李正干的!绝对是他!他之前在车上就说过,荣晗坤会有危险,没想到是要杀他的爸爸!绝对是他!不会有错的!爸,通知上江所有高层,一起镇杀这个人!他破坏规矩,搞偷袭暗杀,绝对不能留!”
杜林嚷嚷起来,同时想要掩饰心中的恐惧。
“你凭什么说是他?有主谋,有动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那个李正。”
杜成龙跟看傻子一眼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小子,难怪你玩不过这个人,有点意思了。将自己的嫌疑摘得一干二净,就算想收拾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杜成龙目光悠悠的看向天外。
“爸,那我们怎么办?”
“先看看荣晗坤和荣家的反应再说。毕竟是荣家自己的事情,让荣家自己去处理,我们只能从旁策应。裴家和那个阵营不明的鲍菊花,都在盯着我们的。不过以后你对上李正,可要打起精神来了,这个人,绝不仅仅是曾经那个地方的人那么简单,这个人,很难缠。”
“我知道了爸。”
……
杜家这边反应过来之后,就是鲍菊花那边。
会所里,鲍菊花听了手下的报告,随手推开两边的男模,舔了舔嘴唇。
“我滴乖乖,他这么吊啊。我以为是荣晗坤,没想到是荣广财,还一点都不留把柄,主谋,动机,完全充足且滴水不漏,绝了!”
鲍菊花大声赞叹,然后又把那两个男模招了过来。
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裴家,裴家大院。
议事大厅。
这里是裴家非常严肃的场合,现在坐满了人。
不仅仅裴晋在此,就连久未在裴家露面的秦香兰等人,也都在这里。
当然,更有裴超,裴怀山等人。
“爷爷,我……对不起哈,我当时跟李正在吵架,他说裴怀山找我,我一时间没想到是爷爷您,所以才……”
裴映雪跟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裴怀山。
裴怀山一边喝茶,喝完还抽了口烟,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
裴超嚷嚷道:“你藐视爷爷,该当何罪!”
秦香兰也皱眉冷哼一声:“又是那个小混蛋,把我那么乖巧的女儿,都带成什么样了!真是可恶。”
裴超高兴道:“三婶不愧是知识分子,果然明辨是非。如果不是那个姓李的,羲和又怎么会惹上荣家,又怎么会被逼上绝路呢!”
裴超今天没有去现场,被裴怀山抓回来了,所以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荣晗坤他们旗开得胜了。
“我说的是我女儿的性格,关羲和什么事?羲和这事是什么原因,你裴超心里没点数?我这是就事论事,可绝不站在任何人的一方!”秦香兰狠狠瞪着裴超。
裴映雪听他们吵得欢,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爷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我一定听清楚再回答。”
裴怀山其实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愤愤不平的是李正那个混蛋,和裴映雪没多大关系。
“爷爷,今天她裴映雪正好来了,干脆让她交出羲和!反正都要完蛋了,不如给我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裴超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
“好你个裴超,原来你和杜林荣晗坤同流合污,就是为了我的羲和!你果然狼子野心!”裴映雪怕裴怀山,可不怕裴超。
“要不是你,我能惹到荣晗坤?你怎么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出卖羲和的资料,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贷了七个亿,利率是多少,是经过哪个银行?!爷爷,该被严惩的,是裴超才对!”
裴映雪很愤怒,裴超从小就跟自己过不去,非常讨厌。
秦香兰点头:“我也认为。裴超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应该严惩不贷,否则家将不家!”
裴晋看老婆定调,他也点头:“嗯嗯,我也一样。”
裴超嚷嚷道:“爷爷,各位长辈,我这其实是有苦衷的。我跟杜林荣晗坤交往,其实是为了稳住他们。要不然,人家早就对裴映雪和那个李正甚至我们裴家出手了。我不但没有过错,还有功劳。”
裴超的父亲裴源认同道:“没错,我觉得裴超说的对。自从裴映雪开办羲和,并且和那个李正交往以后,在外面树下多少强敌,此子不可留,此公司,也不可留!”
“就是,荣家岂是好惹的,还是让裴超去收拾残局吧。”有人附和道。
裴怀山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裴映雪。
“羲和还是留给映雪。不过映雪,你给裴超道个歉吧。他毕竟是我们裴家长子长孙,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目无尊长。”
裴怀山还是那个和稀泥的性格,不过一碗水到底端不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把心偏向了裴超。
他想的是,裴超毕竟是裴家嫡长孙,如果落了面子,以后可不好驾驭裴家。
裴映雪回头看了看裴晋和秦香兰,发现他们都默不作声。
“妈,爸,明明是裴超欺负我,为什么我要道歉,你们说句话嘛。”
秦香兰叹了口气,没开腔,她毕竟姓秦不姓裴,裴映雪既然享受了裴家的照顾有些规矩,大抵还是要遵守的。
裴晋摆摆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爷爷都不收羲和了,你道个歉,事情就算完了。”
“可明明就是他的错!”
“对错那么重要吗?家族是讲对错的地方吗!荣晗坤的事情,最后还不是要爷爷我来帮你们收拾!有脸跟我讲对错,你也配?!”裴怀山忽然拔高了音调,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裴映雪吓得一抖,接着忽然好失落,她这段时间感觉到的,被捧在手里,呵护在心里的感觉,好像原来仅仅是出自同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一直都没有变过。
裴映雪咬着牙,忽然感觉鼻头发酸,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她擦了擦将湿未湿的眼角,心里突然想,要是那个臭小子现在能来接我就好了。才不要在这里受气!
就在这时。
裴怀山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什么!!!!”
这声音,比他刚才呵斥裴映雪还要高调。
“怎么可能,是他干的吗?嘶……我的天,这都行?我知道了。”
裴怀山挂断电话,脸上写满了惊悸。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上江市,要被这条鲶鱼搅混了吗?还是被这只孙猴子,闹翻天?
“爷爷,快让裴映雪给我道歉啊!”
裴怀山猛然转头,如凶狼一样,凝视裴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