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更接近你在养殖场用温泉水养的鱼苗的成色吧？”
“确实是这样。用普通水养殖的已经失败了。用温泉水养殖但是换鱼粮的鱼苗，接近你这里大池的鱼苗颜色，但是没有这么深。这个小池子里的更接近用温泉水和原来鱼粮养殖的鱼体颜色。”
“那就对了。”
顾相宜开心得笑起来，原来她原理并且培育成功，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凌山则是抬了抬眼镜，双眸充满求知欲地直视着顾相宜，只想赶紧知道答案。
“霍太太您就别卖关子了。”
“没有，我只是高兴找到了答案。你们应该做了实验，数据上面是不是显示，用了特殊鱼食养殖的湛蓝月光，体内的X1物质会比较多？”
“是的，但是X1物质来源于硫磺，所以用温泉水养殖，鱼体就一定会有这种物质。而且并不会影响蓝色的色素生成，也不会产生有害物质伤害鱼体。”
凌山眉头微皱，认真思考着什么。
顾相宜微微一笑，“是啊，不仅不会伤害，甚至可以保护鱼体呢。”
“不知道凌先生有没有注意到鱼食里添加的B元素？”
“有的，是为了抵抗鱼体硫磺而添加的，但是我们也试过替换成别的鱼食，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失败了。”
“因为使用这种鱼食的前提是，一定要使用含硫磺量充足的温泉水养殖。”
“B物质在进入湛蓝月光的鱼体之后，会分解出来一种H物质，H物质如果附着在鱼体内的硫磺里，就会顺利排出体外，但是如果鱼体没有足够的硫磺，反而会使鱼体溃烂而亡。”
“没错！没有用温泉水，但是用了特殊鱼粮养殖的鱼苗，表皮确实有溃烂的迹象。只是我们对比过所有数据，一直都觉得是没有用温泉水养殖的原因，应该多做几个对照组的……”
顾相宜见凌山很是自责的样子，便出声安慰着：“你也不用自责，其实也和仪器有关。检查出H物质需要很特殊的实验仪器，那天我看养殖场里并没有那种仪器，也不是渔场会用的仪器，所以没有实验数据作为支撑，确实很难联想起来。”
“那您是……？”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刚好找的实验室里有这个机器而已。”
可不是运气好吗？
她名义上的丈夫有这么个宝贝仪器，实验数据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让她抓到了核心问题。
这么说来，霍思雩的有这个仪器，他那个实验室的规格应该是顶配的。
他到底用来做什么呢？
就在顾相宜的思绪逐渐飘远的时候，凌山便正式向她道歉了：
“霍太太，真的很抱歉！”
“嗯？”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凌山正对着自己深深滴鞠了一躬。
“你快起来吧，真不用这样。”
“不，请您接受我的道歉。是我以貌取人了，态度一直不好，您还愿意告诉我养殖成功的奥秘，我实在是惭愧！”
凌山依旧弯腰不起，顾相宜轻叹一口气之后，只能无奈地开口：
“凌先生，其实你和我二哥很像。不仅年纪相仿，对养殖鱼苗也是真心热爱。我看养殖场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记录也都很详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认真的人。”
“一开始难免觉得我是来捣乱的，我二哥也不放心我跑渔场去，所以我可以理解。”
顾相宜虽然不喜欢凌山一开始对她的态度，但是说白了，他就是那种较真固执不懂转弯的养鱼人，但却是真心实意想要学习原理的。
比起以前她在小渔村见到的养鱼人来说，经验更丰富，设备也更齐全，知道他自己态度不对之后，也主动认错，也没必要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况且，你要说你是以貌取人，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啦。”
少女和善而明媚的笑容，一瞬间晃了凌山的眼，他的视线一时间就定格在了那笑脸上。
不远处身形欣长的男人刚外出回来，看向泳池的双眸一眯，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下一秒便迈出了大长腿朝着那边走去。
“咳咳……可是，霍太太，您这样把养殖技术告诉我真的没关系吗？”
“嗯？这个没关系吧，主要还是养殖条件的问题，我也是想为秦老太太培育出来而已。”
“可是这个是可以申请养殖专利的，专利一旦属于您的，之后就可以用起来并且流通全国了。”
“可以吗？”
顾相宜两眼发光，盘算着如果他们把湛蓝月光的鱼苗流通到其他城市了，那这个后续收益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那她的小渔场事业可就红红火火了啊！
还可以早些让霍老太太赚上钱。
“当然可以。您要是愿意给我赎罪的机会，我可以帮您去办。”
“我们详细聊聊！”
顾相宜说着就准备上岸，就在她往台阶上走的时候，凌山伸出来手想要扶她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冷冽的身影越过了凌山，一只手指修长，关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抓住顾相宜的手臂，以防她跌倒。
顾相宜抬眸一看，顿时像只受惊的小猫咪，瞪圆了双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