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累死我了。”晚上,回到府上,宁采儿吐出一口浊气,捶着自己的小蛮腰,说道,随即她笑了起来:“今天账本我看了看,你猜净赚多少?”
李光明笑道:“赚了多少?”
“这一天啊,就赚了一百两银子。”
李光明笑道:“对了,今天这排场,可满意?”
宁采儿笑道:“今天真没想到,有那么多雷心城的大人物前来捧场,诶,光明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光明笑道:“这是个秘密。”
宁采儿吐了吐小舌头,笑道:“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不过光明哥,你在森林中的时候,是不是闲着没事,就唱歌作曲,
要不然,你怎么能唱出这么多好听的歌曲呢,
光明哥,今晚你得再教我一首歌。”
李光明笑道:“那你不听故事了吗?”
“故事和歌我全要听,好不好嘛,光明哥。”宁采儿摇晃着李光明的前爪,嘟着小嘴撒娇。
李光明的一只前爪指着自己的虎脸,笑道:“这里——”
宁采儿一笑,搂住李光明的脖子,毫不忌讳地在李光明的左脸和右脸左右开弓,
最终将小嘴对向了李光明的血盆大口。
看着近在迟尺的明媚小脸,如兰的气息迎面而来,
粉嫩的小嘴就在眼前一张一合,几近透明的小鼻尖快要触到了他的虎须。
李光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宁采儿此时却笑着眨巴眨巴水晶般的眼睛,小手摆弄着李光明的虎须,有点儿痒痒的。
“光明哥,你和母老虎亲近的时候,母老虎不怕你的虎须扎到她吗?我试试。”
她说着,居然扬起小脸,将下巴贴向了李光明的虎须。
哈哈笑了起来:“真的像钢针一样。”
李光明的眼睛被眼前的一片白晃得有些花了,他的心跳已经快连成了一个个,他急忙将头扭到一边,深呼吸了几口,再这么对着小丫头,他非心境失守不可,他可是牙尖爪利的老虎啊。
这时候,房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武松的声音随即传来:“虎爷,东坡白老先生前来求见宁小姐。”
宁采儿眨巴眨巴眼睛:“就是雷心城的那个作曲大师,我见不见?”
“这得问你啊。”李光明看着宁采儿那一张一合的粉红小嘴,吞了一口口水。
“他来见我,肯定是打听你的事情,你想啊,他那么喜欢作曲,自然对你感兴趣了。”
“那我就见他一面。”李光明连忙说道,
“什么?”宁采儿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光明,松开了李光明的脖子。
李光明长吁了口气,心脏仍旧砰砰砰跳个不停,刚才简直太危险了,宁采儿是完全把他当成闺蜜了。
李宅,堂屋里面,一名老者,站在一个帘幕前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只听得里面传出一个悠悠的苍老声音:
“作曲一道,用意不用力,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随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东坡白看着那帘幕,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消化着李光明说出的信息。
喃喃说道:“他强任他强……”
东坡白皱了皱眉头,又行一礼,说道:“诶呀,光明先生果然是见解不凡,可是恕小老儿愚钝,此间奥义,却还是不大明白,光明先生为何能创作出那样简单明快,朗朗上口的歌曲啊。”
李光明继续说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等到东坡白坐着马车,离开李宅的时候,满脸的困惑之色。
他坐在马车里,嘟嘟囔囔个不停:“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一边一年轻后生问道:“师父,你在说些什么?”
“这是光明先生对乐律的高见,你不懂的。”他忽的眼睛一亮,说道:“妙啊,为师居然有了一丝冥悟,这意思是,作曲的时候,不用太在乎什么强音弱音,随情随感即可,这样就能情融于音。”
东坡白忽的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可是咣得一下,头却顶到了顶棚之上,好不疼痛。
那后生一脸懵比地看着东坡白,有点害怕地将身子往车厢上靠了靠,有些忐忑地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东坡白自说自话:“这光明先生,不愧是我乐曲界不世出的前辈高人,寥寥几句,就解开了困扰为师几十年的疑窦啊。”
东坡白说到这里,浑身都在颤抖,昏黄的老眼中,居然滚下热泪来,
他紧紧握住那后生的两只胳膊:“徒弟啊,三十年啊,三十年,你知道为师这三十年,是怎么苦苦冥思的吗?”
后生连连拨弄脑袋,干笑着拨开东坡白的双手。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这,补不足损有余又是什么意思?”
后生继续拨弄脑袋。
东坡白叹了口气:“真是太高深了,还是等回去再仔细琢磨吧。”
次日,中午,光明药铺中来了一名特别的客人。
她很漂亮,一张清水脸眉目如画,白嫩的鼻尖上有一颗浅淡的黑痣。
女人由一名丫鬟陪同着,聘聘婷婷地走进店里,不过她一进店,
便当先向着柜台上看药方的宁采儿打量了过去。
随即她呆住了,
那陪同的丫鬟,也瞪圆了眼睛,向着宁采儿的小脸望去。
宁采儿见有漂亮女客来了,
一笑,走上前来:“两位姑娘,要买些什么,要是买药的话,可以到那边,要是看病的话,大夫在那边。”
女人有些恍惚地看着宁采儿那张明艳的小脸,说道:“你就是宁小姐。”
“不错啊。”宁采儿笑了起来。
“你长得可真美。”女人有些无奈地摸着自己的脸蛋说道。
“你也很漂亮啊。”
“你那天唱得那三首歌,都是你自己写的吗?”女人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宁采儿的五官,问道。
“那些歌曲是我师父编撰的,我可没有那种本事。”
女人热切地问道:“令师现在在何处?”
“那么小姐怎么称呼?”宁采儿眸光闪动了一下。
“奴家姓袁。”
宁采儿一笑:“原来是袁小姐,我师父光明先生闲云野鹤,行踪不定,他在何处,还真不好说。”
“那请宁小姐,将这个东西,转交给令师,我先走了。”
袁小姐将一物,交到宁采儿手中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目送袁小姐离开,宁采儿有些诧异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木制的小匣子,盒盖是关闭的。
宁采儿好奇地摸向那匣子,可是眸光闪烁了几下,还是没有将匣子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