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在瞧见屋子女子,在承受着剧痛煎熬时,紧紧地揪了起来。
如果不是在这之前,楚梦漓早就严词警告过了自己,他恐怕早就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直接冲到屋子里去查看对方的情况了。
好在,经历了那胆战心惊的一扎之后,楚梦漓痛归痛,最终还是咬牙承受了下来。
而且当君墨寒闭气凝神,用内息去细细感悟时,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热浪,伴随着无数滋补的药力,正在朝着楚梦漓头顶上的血脉冲去。
君墨寒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心绪。
某一刻里,他甚至因为难以忍受看着楚梦漓挨疼,而拽着拳头挪开了目光。
可最终又是挪开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树上的男人又重新转回了头去,目光深沉而幽邃,默默地继续注视起了屋中的人儿。
如果无法为对方分担这份痛苦。
那他至少也要去用心记住,对方承受这份痛苦时的模样。
楚梦漓诱人的模样,他见过;
楚梦漓蛮横的模样,他也见过;
楚梦漓痛苦的模样,自然也不该落下。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让这个人独属于自己……
那他的女人,就没有自己面前刻意保持完美的必要。
楚梦漓熬不过的时候,他毫无疑问,会第一个冲到她身边。
楚梦漓痛快的时候,他至少也要做到默默的陪伴。
不过,想归想,看归看,君墨寒还是在感受到,这份什么都帮不了对方的无力感时,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
如果从一开始,就能够让楚梦漓不受到刘清的那一掌就好了。
这儿明明是君府,他也向对方保证过的,只要呆在君府内,对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没想到演变到最后,反倒是君府的人明目张胆地伤害了她。
君墨寒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回府片刻,事态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果然,外祖父说得没错。
人一旦有了软肋,便没办法像以往那般一往无前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以前让君墨寒觉得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想放入眼中的人,也开始被他纳入到了视野范围内。
既然君家也算不上安全,那他便让这儿变得安全便是。
既然君家里也有能够伤害到她的人,那他就彻底清扫掉这些障碍便是。
以前君墨寒总以为,权势不过是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他只属于收集那些对他来说有用的就行,可现在,君墨寒不这么想了。
他虽然看不上君家这些个臭鱼烂虾,但既然对方接二连三地触犯了他的逆鳞,那他也用不着再继续作壁上观,手下留情。
君墨寒默默地注视着房中的人儿,仿佛一瞬间下定了某个决心。
而此刻的楚梦漓,却全然沉浸在药浴的冲刷洗礼中,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想法。
只是相比起以往的药浴经验,这次的冲击明显要漫长得多。
那些从药桶中源源不绝涌入她血脉中的热浪,不仅让她全身经受着剧烈的疼痛,甚至还有一一部分直接流向了她的五脏六腑,开始一次次地修复起了上面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