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着。
这一刻,君乾尚紧绷的那根神经也终于崩塌。
男人面色一狠,随即拽紧拳头,咬着牙一脸狠戾道:“秘密召集回所有的人手,营救老太爷,诛杀君墨寒这祸乱君家的贼子!”
下定决心后的君乾尚等人,不同于先前的惴惴不安,反倒果断狠戾了起来。
大批的人手在朝着君府大院集结时,一间青山小院中,君芝兰同样也在倒腾着一堆瓶瓶罐罐。
女子阴沉着脸颊,面上全是恶毒怨恨之色。
她一边将各类张贴着“断肠散”、“鹤顶红”之类的小药瓶,倒入到同一个罐子中,用一根小瓷勺用力地搅拌着。一边瞪着远方,恶狠狠地说道——
“黎夕那个贱人,还有君墨寒,我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长这么大,君芝兰从来没有被这般羞辱过。
这口气忍不了,也不能忍。
哪怕这几天里,她一直在被自己的父亲关禁闭。
哪怕一向最疼爱的父亲,在她受到羞辱之后,同样也给了她一耳光。
君芝兰也没有放下过这抹恨意,反而伴随着所有人的唾弃,她对害沦落至此的那两个人,越发地痛恨了起来。
幼年的时候,家族中就曾经有女性长辈教导过她。
想要弄死一个人,根本用不着像男人那般打打杀杀,女人们有女人们的争斗方式。
那时的君芝兰根本不以为然,唾弃不已。
可现如今,她明白了。
果然,男人们都是蠢货。
当所有人都不再支持自己,不再疼爱自己的时候,她要用学会心狠,要学会用更狡猾和歹毒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利益。
有君墨寒那样的高手,护着黎夕那样的贱人,她的确没办法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
可有了手中的这些个毒药,别说是那个卑贱的奴婢了,就连君墨寒沾染上了,也只有死路一条的份,她君芝兰定要那些欺辱了自己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君府头顶上的月色更浓了,却夹杂着比寒冬腊月更冷的寒意。
……
楚梦漓的开辟穴位之路,在前半夜进行得很顺利。
在后半夜的时候,却还是走得跌跌撞撞了起来。
楚梦漓原本以为,自己经过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尝试积累,早已经习惯了扎针和冲击穴位时的那种痛苦。
可当一枚金针,被她精准无误地插入头顶上时,她还是在那一瞬间里,疼得满头大汗起来。
楚梦漓闭着眼睛,咬牙死撑着那股剧痛的冲击,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放松。
她很清楚,光是扎准了血脉,仅仅是冲破了第一道生死关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还需要承受着这股剧痛,辅以药浴的功效,直至天门穴被彻底冲击而开才行。
这个过程,绝不比找穴扎针更轻松。
如果稍微一放松,她不仅会前功尽弃,反而有被反噬成废人,更甚至失去性命的危险。
而伴随着她脸上的神情一变,此刻守在外院的君墨寒,也不由得蓦地无比紧张地拽紧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