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绾若能怀上澈王嫡子,即刻封为澈王侧妃——”
皇帝当真是对澈王府之事,比他的后宫都勤。
长幼静静听完这荒谬的圣旨,躬身接下。她率先起身,对那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笑道:“沈绾姑娘,恭喜了。”
“王妃宽容,奴婢不敢。”
这圣旨虽能保她性命,但也只是一时。若这一月内,她不能真正和白数发生关系,就算是发生了,她不能顺利怀上孩子……她这一生的富贵生死,全在这一月内了。
沈绾已是穷途末路了。
“小姐,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她现在早就该被赶出府去……”
因着沈绾耽误的这几日,长幼的案上堆满了琐事报件。冬禧还在耳边自责,长幼见不得她这样,手中将将展开一封信事,她拍案而起,一下打断了冬禧的话:“等等!春祺说万金阁对面新开了一家名叫的全坊的成衣铺,其中款式与我们十分相似,却是故意针对在价格低上一半!近来在庆京势头强劲,而幕后之人很是神秘。”
这事可大可小。
冬禧登时心思被调走,“小姐要去看看吗?!”
“当然,走!”
……
万金阁的服务人群主要是城中有消费能力的贵女们,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她们随手洒出来的钱都够普通的商铺一月流水了。
只是这样一来,确实会让许多的平民百姓望而却步。但每月万金阁都会将销量最好的衣裙款式进行简单修改然后下发至普通成衣铺,这样一来,也能一解少女爱慕之心。
可全坊这般明目张胆的进行全阁仿制,真是恶意抄袭,故意针对。
全坊门前比肩叠踵。
长长的队伍都快排到万金阁门口了。长幼从马车上下,本想有一会好等,谁料早有人等在不远处,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她会到来。
侍者上前:“长幼千金大驾光临,可走这边直接进入。”
听惯了王妃,这句“长幼千金”倒是久违,长幼随口问道:“你如何认识我?”
侍者毫无起伏的声音道:“庆京城中,谁人不识千金。”
长幼笑而不语。
这地方,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一脚踏进全坊内,果然如春祺所说,坊中不仅是售卖的东西像,连装修布局亦是十分相似的。长幼和冬禧相视一眼,不可谓不吃惊。
周围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比万金阁还要热闹。但从长幼进门,离她三步之内的人都被清空了。
长幼故作惊讶道:“哎呀,我还听说这地方样样神似而不相信,今日一见竟真是如此!”
她随手拾起一条衣裙细细打量起来,叹道:“这裙子果真是和万金阁的一模一样,你家主人竟有如此能力!哎,你既认识我,想必也知道我是极为喜爱万金阁的东西的,却如今财力不济,这人依旧心痒难耐。”
说着她一个眼神,冬禧摸出一锭金子,长幼放低声音道:“趁我手头还有些银子,要不你偷偷告诉我,你家主人是哪来的门路搞到这些?”
“小人不知。”侍者十分敬业的往后退步,错开冬禧的金子,又继续道:“但我们家主人说了,全坊内对千金一切免单,任君挑选。”
这人难道不是为了针对她?长幼一愣:“哦?你们家主人是谁?”
“主人说千金若问及这话,便自己好好想想,竟将他忘的如此彻底?”
他说这话时的神色语气皆是平淡,但长幼却透过这话莫名的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可惜时间久远,影子模糊不堪,“我忘记与否对他很重要吗?莫不是暗恋我?这么说的话那人可太多了,你好歹再给我些提示。”
侍者不答。
“你若不告诉我,这情我是万万不敢承的。”长幼放下衣裙,故作生气的便要往外走,侍者果然想要拦她,长幼趁热打铁道:“你家主人既对我如此好意,想来也是不会介意我知道他的门路的。”
侍者面无表情的模样终于变了,显出两分犹豫来,“这……”
“你便与我说一句罢了,我也不告诉他。”
“罢了。”侍者叹道,“这些,人人都说我家主人是抄袭,可图纸为证,这些都是我家主人自己设计出来的!”
“怎么可能!”冬禧率先道。
长幼亦有一瞬的震惊,也因这句话,她心里的那个疑惑的人影愈发清晰,几乎脱口而出。
既然软的不行还得来硬的,她变得恼怒起来,“你既认识我,肯定也知道我如今亦是澈王妃。外头人皆说你家抄袭,我便多管闲事管上一管,凭你空口白话,我凭何相信?”
“按我朝律法,以你家的情况必须立刻停业整改,且你家主人还要交罚款受板子!你若再不把他叫出来,你便代为受过!”
侍者顿时脸色大变,还有迷惑长幼前一秒还与他风和日丽的下一刻便言辞犀利起来,“千金你……”
长幼衣袖一甩,她也并非空手而来,一队王府侍卫鱼贯而入,迅速清空了坊内所有人。一阵惊慌失措的骚乱后周围终于安静空旷下来,只余下其它侍者满脸迷茫的看过来,女子横眉冷目道:“我没工夫与你在这打哑谜!你家主人是暗恋我也好,针对我也罢,不可否认他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还不让人滚出来!”
身后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道:
“阿幼,不必如此对我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