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走出勤政殿时,影已经站在了殿外小广场上,他身着东荣国特有的皇族华服,一派气宇轩昂,在看到她出门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了春水,快步上前紧拥住她。
“我好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毛毛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看着地上已经摆不下的大大小小箱子和训练有素的东荣国侍卫,问:“这是作何?”
“我要以东荣国太子的身份求娶你,我要许你一场盛世婚礼,我要告诉全天下所有人,你的选择没有错。”外面的人都认为影作为一个曾经的奴隶根本配不上毛毛,更没资格成为茹影国国君,这是影长久的心结,不敢向毛毛提出成亲。之前看到花净和凤翔成亲他的心里很羡慕,他也想掀开自己新娘的红盖头,可是他的不自信让他打了退堂鼓,现在好了,他的身份地位与毛毛足以相配,他才敢大大方方求娶自己的新娘。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病秧子二皇子?”
“是,他们对外界是这样编的。”影咬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皇家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
“我们进屋说吧。”毛毛满脸愁云,看不出来有半点喜悦,影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刚关上门,影把她紧紧抱住,狠狠品尝,毛毛的反应很淡漠,说出的绝情话让他顿住了进攻。“要么你不做东荣国太子,要么继续做太子,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为何?”权势和女人他只能选一样,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能生育。”毛毛不卖关子,茹影国是她打下来的,自己生不生可以随心所欲,还由不得文武百官胁迫,可是东荣国就不一样了,所有的皇室都看重血脉传承,她不能让影以后难做人,索性早点处理为好。
“东荣国不会让没有子嗣的太子当皇帝,即便你坐上了那个皇位,面对满朝文武的威胁,面对你母后的催促,你将如何处置?”
“我……”影的声音哽在了喉头,不知如何开口。他不在乎有没有子嗣,可是一旦坐上九五至尊,很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了。
“我来替你回答,老皇帝百年,你登上皇位后,要么妥协,广开后宫,再纳妃嫔,为你传宗接代。可是我这人心眼小,只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敢再找,我毫不迟疑会灭掉你的国。”毛毛威胁道。
“我不会再娶,我心里只有你,此心永不变。”影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的心不容置疑。
“第二种选择,你和你母后以及众大臣对着干,不生也不娶,成功了,那你百年后如何向皇家祖宗交代,把皇位传给外姓人?未成功则你的皇位岌岌可危,最终还是被外姓人夺权。”
“……”影不语,静静听,暗暗分析,思来想去以后的路,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你意下如何?”毛毛把事情摊开了说,问他意见,“如果你选择东荣国皇位,茹影国的大门为你敞开,好走不送。”
“我只会选你,以前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有没有对于我来说无差别。我只是想让自己更配你,才会答应做太子,如果知道会有这些事情,我宁愿永远没有认祖归宗。”影握住她的手表明自己的真心,“我即刻书信东荣国皇帝,我不做他们的太子,我只要你。”
“嗯。”毛毛不知道东荣国只有两个皇子还有皇后与丹鲜的恩怨这些事,才会贸然让他去拒绝太子之位,皇后听到消息后当场晕了过去,醒了立即收拾包袱往茹影国赶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再有下次,我把你这金手指送去回炉重造,塑成一坨屎,信不信?”毛毛在识海里埋怨凤翔,如果她早点告诉自己这些事,也不至于让东荣国皇后拖着病体千里迢迢来到本国。
“嘤嘤嘤,你误会我了,我想给你个惊喜的。”凤翔委屈上了,她也没想那么周全。
“你这惊喜是背着炸药包一起来的吧。”
“呵呵呵……”凤翔感觉全身被冻进了冰窖,笑着打了个寒颤,接着问道:“那后面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坦白从宽呗。”
毛毛不喜欢藏着掖着引起不必要误会,直接跟东荣国皇后摊牌自己不能生育,皇后提出让影再纳个通房丫头的建议,被影立马否决了。
“此生我只要小茹一人,整个大陆全部给我也不换。”
“荒唐,那你岂不是要绝后啊!”东荣皇后气急败坏,不能接受事实。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臣在此给母后道歉。”影跪在地上给皇后磕了三个头,诚恳看着她,“子女之事乃上天注定,儿臣能做的只有随缘。”
他对毛毛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不知道毛毛不能生育的原因,想着或许某一天能治好。
“那现在要怎么办?你寄来的书信本宫还没有呈给你父皇看,没有后代不代表不能为皇,我们还可以想想解决方法。”
“大皇子好像生了三个儿子?”毛毛问,她从凤翔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不行,本宫坚决不同意那个畜生的儿子继承皇位。”皇后一听便懂了她的意思,立即否决,不甘心到最后还是为丹鲜做了嫁衣。
“那其他公主可有生儿子?”之前的不同意,毛毛只好退而求其次。
“也不行,他们姓氏都变了,江山多半会跟着改姓氏。”皇后连连否决,不带半分思考。
“那不然你再生一个吧,我能保你怀的是儿子。”这件事本不该她管的,都是自己的好奇害的,如果当时不让影去东荣国就不会惹这么多事出来。
毛毛的大胆想法惊得两人下巴快掉下来了。
“不切实际,你生不出来,本宫更生不出来。”皇后脸都羞红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讨论生孩子的事,说出去怕被人笑话。
毛毛伸手摸了下他的脉,“你还能生,不过还要看东荣国皇帝那边的身体状况。”
皇后生影的时候是十八岁,影二十岁,她也才三十八岁,在现代世界,这个年纪生孩子的大有人在,只是属于高龄产妇,需要细心照顾。
“你只需照我说的做,如果东荣国皇帝没毛病的话,三月内必怀龙种。”毛毛信心十足,她的身体虚弱了些,她的医术很快能调理好,怀孩子不在话下。
“当真?”影对这方面不懂,很好奇,既然自己母后都有希望,那么毛毛是不是也有希望。
毛毛点头,“嗯,我需要同她去一趟东荣国,要照顾到她生产完回来。”
“那岂不是至少要走一年时间?”
她继续点头,“你留下打理。”
“不行,我也要一起。”让他留下绝对会被逼成一个残暴不仁是非不分的昏君。
毛毛没有理他,选择默认了,知道不让他去他也会悄悄跟在后面,前往东荣国皇宫的路他已经熟门熟路了。
一年没人主持朝政也不像话,毛毛无奈把花净凤翔夫妇叫了回来,花净在前面充当门面代理朝政,凤翔在他背后出谋划策。
东荣国皇后一年后果真生了个大胖小子,老来得子,皇帝开心得举国欢庆,这个儿子他十分确信是自己的种,当即册封他为太子。
临走前,毛毛和影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影终于如愿掀开了自己新娘的红盖头。
回茹影国的途中,影终于把隐忍在心中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小茹,你能治好母后,那能不能把你自己也看看?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皇后儿子出生,他抱着自己的弟弟爱不释手,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亲切,软绵绵肉嘟嘟的,整个心都要化了。如果能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毛毛的孩子,他一定会天天捧在手心里。
毛毛摇头,“没希望,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看她回答得如此迅速,说明是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他失望摇头,“不是你生的,我不养。”
养孩子花钱还费精力,而且还是别人的孩子,怎么算都亏本。
毛毛揪了揪他的脸,明明那么喜欢小孩,还硬要憋在心里,自己对他也有愧疚,可是这是她也无能为力的事,如果他要领养小孩自己是不会反对的。
即使再喜欢小孩,他只是多看几眼,就这样安稳过了九年,气运子许恒昌该走上历史的舞台了。
茹影国安排了一场科举考试,许恒昌报名参加了。许恒昌父亲是一个私塾老师,前一世他热爱文学,可是有志难抒,才华得不到重用,被逼弃文从武,发动起义,改变男人得不到平等对待的现状。
这一世,他心无旁骛,专心研习所学知识,考取了状元,同时成为了有名的文学大师。
某一日,毛毛一时兴起来上早朝,她向文武百官提了个问题。
“如果谁能回答上我的问题,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毛毛起身俯视众大臣,她的话让大臣们心痒难耐,期待那份大礼,他们鞠躬不敢妄言,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