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
沈厉寻冷笑,“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她?”
“早上扇她巴掌、把她丢出顾氏集团的时候,没看你在乎过她,现在说在乎她的想法了?”
顾软软咬唇,继续装委屈,“早上我是被逼无奈,不是故意对您未婚妻不尊敬的。”
“如果您不开心了,我可以向她道歉。”
“可沈家,我就不去了,沈奶奶应该不想见我。”
她将眼帘垂下,藏住心底一闪而过的心酸,若无其事地笑:“我看您醒来后精神了不少,应该不会有大碍,那我就先走了。”
“您好好养身体,等您养好了身体我再来陪您。”
顾软软完美扮演着自己专属床伴的角色,对沈厉寻点头后离开。
房中,沈厉寻盯着慢慢关上的房门,眼神越来越沉。
他该开心的,因为顾软软恪守本分,他让她走、她便会乖巧地离开,让她留下,她又不敢不从。
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特别是想到她的那些虚假表情,他就恨不得把她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先生。”
落尘清从门外走进,低声道:“顾软软离开了,离开时嘱咐您按时吃药,她说她明天还会过来。”
“需要属下把她抓回来吗?”
“不用。”沈厉寻靠在床上,冷声道:“既然她说明天会来,那就等着吧。”
“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六年前不说一声就逃走,回来后带了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还想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可能吗?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程度,也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
次日,顾软软一早便来到公司,处理今日事宜后又匆匆赶到了鼎皇。
路过粥铺时,她停了一下,买了点粥带给沈厉寻。
“当然,他是不会吃的。”
“他从来都不会吃外面的东西,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顾软软自嘲的笑,却又忍不住低喃:“那我就自己吃吧,至少不会浪费这些食物。”
鼎皇,沈厉寻的专属房间里。
顾软软敲开房门,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他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但室内温度还是有些低。
“软软小姐,您来了。”落尘清对顾软软有点佩服,至少昨天的举动他是不敢做,所以今天再见顾软软,他对她的称呼都变得尊重了不少。
“您还没吃午饭吗?”
看到顾软软手里提着食物,落尘清立刻上前接过,又愣了一下,“粥?”
“是给我们先生买的?”
沈厉寻闻声转头,视线落在粥袋上,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下。
落尘清有些为难地说:“抱歉,软软小姐,先生的食物只能由专人制作,外面的那些……”
“拿过来吧。”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沈厉寻放下手中文件,淡淡地说:“我闻着有些香,想尝尝看。”
落尘清睁大眼睛,顾软软也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这是……要吃的意思?
这可是她拿来的食物啊,沈厉寻竟然不怕她害他?
落尘清也震惊了,昨天先生还说顾软软想让他死呢,今天就要吃顾软软拿来的东西,先生胆子也太大了吧?
但他没敢发出疑问,只快速将纸袋中的粥全部拿出、摆好,甜香的奶黄包散发出诱人味道,落尘清看看桌上的份量,回头看顾软软,“软软小姐也没吃午饭吧,那和先生一起吃?”
“你怕我下毒吗。”
顾软软浅笑,走过来坐在桌旁,率先吃了一口粥,才说道:“我还得仰仗沈先生庇佑呢,怎么可能会害沈先生呢。”
“是吗。”沈厉寻淡淡的笑,“既然如此,我也确实应该庇佑一下你。”
“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重逢礼吧。”他将桌上的文件递给顾软软。
顾软软有点惊讶地接过,翻开后看了几眼,眸光越来越沉。
“顾氏集团到底是姓顾,里面的人多为顾家的族亲,你一回来就和所有人对着干,也开除了不少顾家人,到底是引起大众的不满了。”
沈厉寻一边喝粥一边说:“顾三叔这两日找了不少顾家人,联合一些公司高层,暗地里正在做准备。”
“除此之外,他们还找了外援,承诺用顾氏10%的股份作为交换,让外援帮助他把顾氏夺回来。”
“这是他们最近几天的动作和计划,你先看看。”
顾软软翻看文件的速度很快,沈厉寻刚说完她就看完了。
只是看过后,她的脸色很不好。
顾三叔找的外援是文峰集团,一家不比顾氏差的公司。
如果是以前,顾软软可以轻易阻止一切,但现在她离开了顾氏六年,又刚刚接手这个烂摊子,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户还没清楚干净,还得替上半年顾乐萱、顾三叔的荒唐闹剧擦屁股。
现在的她调动不了太多力量,内忧加上外患,恐怕真的会输给顾三叔。
“需要我帮忙吗?”
沈厉寻咬了一口奶黄包,头一次觉得这种甜甜、软软的食物有些好吃。
他眯着眼睛,即使依旧在病中,沈厉寻身上的嚣张强势也未缩减分毫,“只要你搬到沈家和我一起住,我就帮你摆平这一切。”
“还有顾乐萱。”
沈厉寻见顾软软没开口,就慢条斯理地将粥喝完,很优雅地擦拭嘴角和手指后,才继续说道:“听说顾乐萱在调查三个孩子的信息。”
“也不知那三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长得和我很像。”
“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是和你一起回国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沈厉寻靠在椅背上,指尖随意优雅地撑着头,淡淡地问:“他们,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来了!
沈厉寻终于问三宝的事情了!
顾软软心脏咯噔一声,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努力装出平静模样,笑着回道:“那三个孩子应该和您没关系,他们是我朋友的孩子。”
“朋友知道我回国,就托我带他们一起回来,我跟他们也没有见过几次,只是朋友委托,不好拒绝而已。”
“朋友?”
沈厉寻冷笑,像是逗弄猎物的狮子般,饶有兴趣地问:“哪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