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军营,其实是一处庄子,背靠大山。
这点倒是和苏沫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的青藤也是这样,有一片山的掩护,很容易藏人。
“王爷,出事了。”半峰道。
“说。”
“按照行程,本该昨日到达兵营,王妃身体不适便耽误了,昨夜给王爷和王妃备下的晚膳,军中几个将领便吃了。全数中毒。”
夜蓝染面色如常,眼中却是杀机尽显。
“查。”
“是,王爷。”
夜蓝染这才走回到马车旁边,将苏沫儿抱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苏沫儿问。
“没事。”夜蓝染答。
“叩见王爷,王妃。”两人刚下马车,前面数十人下跪迎接,人数不多,声响震天。看甲胄应该是军中中层将领。
“恩,起来,来个人准备下,一会汇报下最近的情况,事无巨细本王都要听。”夜蓝染揽着苏沫儿的腰肢,边走边说。
两人到了庄子里,夜蓝染哄了苏沫儿睡下,又去了后山营地。
“王爷,根据刚才一个将领的汇报,已经查到了两个奸细,不过那两人拒不肯说。至于中毒的将领,症状很是特殊......”半峰快步跟在夜蓝染身边道。
“特殊?”夜蓝染挑眉,怎么个特殊法。
“唯一的症状就是吐,像是......像是王妃孕吐的症状。”
夜蓝染眼中寒光一闪,这种药物他在江湖和朝堂,甚至周边国家都没有见过,还真是花了心思要害她的王妃啊。
“查出来是哪道菜了吗?”
半峰摇摇头,又道:“尚未,不过王爷,其中有一道蘑菇汤是您从来不吃的。”
“哦?这就有意思了。还是个很了解我的人。带我去看看那两个奸细。”
“是,王爷。”
......
苏沫儿浅浅睡了一觉,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这几天孕吐得尤其厉害,倒是辛苦了她家四爷忙前忙后的照顾她。
“墨晴。”
“属下在。”墨晴推门而入。
“说说外面的情况。”
苏沫儿坐在凳子上披了件外衣,白果替她梳着头发。
“是,主子。这里是王爷的兵营之一,昨夜因为主子和王爷没有按计划到来,所以备下的酒菜,几个将领便一起吃了,结果全数中毒。而中毒的症状是呕吐不止,到现在很多都已经在呕血了。”
“可查到了是哪道菜下的毒?抓到活口了吗?有哪些线索?大夫诊断以后怎么说?”苏沫儿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
“菜都被留了下来,但是尚未查出是哪道菜。军营伙房的人全部死了,抓到两个负责上菜的活口,大夫诊断出的结果是孕妇孕吐其他的诊断不出。”
“陈大夫呢?”
“陈大夫已经被王爷带去军营了。”
“恩,知道了,你把小猫咪带过去试毒,不准它吃。至于那两个活口,你去献策,不用说是我的意思。附耳过来。”
......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墨晴话罢,转身出了房门,心中打定主意,主子的这个办法,日后定要广泛地运用到消息刺探中。
......
直到忙到晚上,夜蓝染才回到庄子。
“四爷,啊,吃个胡萝卜,补充维生素。”苏沫儿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到夜蓝染嘴里。
“维生素?”
“对呀,就是人体所需要的物质之一,好比牛奶,鸡蛋这一类的主要是补充蛋白质。恩....就是一种成分。”苏沫儿认真地解释道。
“沫儿,等我儿子出来,你就得给为夫说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夜蓝染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四爷就不怕我说出来的原因,让你无法接受?”苏沫儿面色如常,可是眼底的郑重却是遮掩不住。
“你在我面前,是我夜蓝染的妻子,我还有什么无法接受。”夜蓝染将她搂在怀里,只要她不是说要离开,他都能接受,哪怕是要他的命。
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那两人招了。”
“半峰,你和墨晴去审问。”苏沫儿拉住夜蓝染,对门外道。
“沫儿,此事重大......”夜蓝染道。
“王爷的身体更加重要,平日里担心的事情就那么多了,这连日的车马劳顿还要照顾我也不见四爷休息,我不管,我今夜要四爷抱着才能睡着。”
她不要看他那么累,平日里这些事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去,这次无非是因为牵扯到了她,他才要亲力亲为。
夜蓝染宠溺地在她额头一吻,道:“我倒是忘了,沫儿可不是一般女子,外面的事都知道了吧,今日逼供这个计策也是沫儿想到的,四爷说的可对?”
“对,四爷这么厉害,一说一个准。”
......
二人沐浴后,夜蓝染抱着她斜斜靠在他怀里,避免压住她日渐圆滚的肚子。
“沫儿说说,是怎么想到的。”夜蓝染对她这个办法来了兴趣。
“四爷想知道?”
“恩。我儿子也想知道。”话罢低头在苏沫儿肚子上落下一个吻。
“不行,我不依,亲他不亲我。”苏沫儿瘪瘪嘴。
本身纤瘦的苏沫儿,怀孕之后丰韵了不少,脸上长了一点点肉,少了一分仙气,多了一分可爱。
夜蓝染欺身轻轻啃咬着她微嘟的唇瓣,夜蓝染才放开了她,不能再继续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伤到孩子。
苏沫儿脸红红地满足的开始说起来她今日想到的“酷刑”。
“这种叫做心理学,是一门学科,类似于现在的知行论,只是知行论只能说是心理学的最初形态,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心理上的恐惧来战胜肉体上的。”
“所以,沫儿就让我把人绑起来,然后面对面绑着,划破其中一个人的手指,抹上药膏,不让他的伤口愈合?身体上来说,并不疼。”
“不错,身体上不疼,但是他的心理上是承受不住的,四爷想像一下,两个人在光线昏暗的房间,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其中一个人手指上血,滴在盆里的声音,滴答滴答。其中一人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的恐惧,宁外一个人看着对面的同伴,面目痛苦的表情,想象着同伴死了,剩下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可比两个人更加难熬。”
“原来如此。身体的痛苦可以凭借意志强行承受,心理的害怕却是什么也抵消不了的。”夜蓝染总结道。
吧唧,苏沫儿在夜蓝染脸上亲了一口,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不,也许是第二,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