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百姓,哪有不希望国力强盛的呢。
所以这些日子皇帝选秀变成了京城最热的话题了,懂一些官宦家室的人们,就在细数这哪些大臣中,有几个女儿,有几个年龄到了,可以送进宫过去,诸如此类的。
蓝王府中,谈论选秀这件事情,可就没这么闲适了。
“主子,这次选秀,要不要安排人?”墨紫恭立在一旁。
苏沫儿稍作思量,还是摇了摇头,夜君威是皇帝,却也是她的公公,她并不想连床笫之事都要掌控,这伤害了皇帝的人权,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权这个说法。
蓝王府没有这个心思,别的府有没有,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选秀之事还是在三日后,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为什么说轰轰烈烈呢,因为皇帝一夜白头,然后白发转黑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传奇,是天选之子无疑了。而多年没有进行过选秀的东顺,也终于感谢上天,有了这个让自家女儿进入后宫为自己铺路的机会了。所以选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苏沫儿也爱凑热闹,命了墨紫和小样子观察着秀女殿的情况。
“怎么样了?”苏沫儿一边逗弄着小银,一边询问着。
“回王妃,小银的伤已经好了,其实不用卑职的药也不过是好得慢一些罢了。”
“那就好,这可是铭儿的救命神兽,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娘娘,卑职过几天才来给小银做个复查,这样便万无一失了。”季太医躬身欲退下,可是走了几步,又有些迟疑,定在原地,不离开也不返回来。
“还有事?”苏沫儿询问着。
“回王妃,卑职今晨研究出了皇上的毒素,有一事,想要向王爷王妃禀报。”
“哦?什么事,太医请讲。”苏沫儿坐直了身体。
如今夜蓝铭到了入学的年纪,便每日去太学府上学,休息时间就找左相补补课,所以现在也很少时间在府里,而夜蓝染也忙着朝堂上和国交上的事情,整日的和死狐狸泡在书房,所以现在蓝王府管着大小事的,便是苏沫儿了。
“卑职,卑职查到......皇上上次吐血,并不是由于急火攻心,而是......而是中毒。”
“什么。”苏沫儿腾的站了起来。
“这件事,你可还对旁人说过?”
“没有,目前为止,卑职只对您说过。”
“那好,跟我来书房。”
“是,王妃。”季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步跟在了苏沫儿身后。
进了书房,夜蓝染和诸葛敏还有安文静正在说话。
“沫儿,过来。”难得她今日想听了,夜蓝染替她拉开凳子。
苏沫儿刚走进来,便发现后面跟着季太医。
“小苏苏,出什么事了?”诸葛敏看着苏沫儿带进来太医,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和安文静对视了一眼。
“季太医说父皇上次吐血,不是气血攻心,是中毒。”苏沫儿神色凝重的简言意赅。
“是什么毒?”夜蓝染面色如常,可是五指却是愫的收紧。
“卑职无能,只识别出其中几位药,别的只能断定不是东顺所有。”
“恩,退下吧。”
“是,王爷。”
季太医退下后,书房顿时陷入了沉寂。
“难道让皇上重度之人,不是当初的陈贵妃,而是另有其人?”诸葛敏眉头紧皱。
你本以为身边的威胁已经清除了,可是几年之后,又冒了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现在书房里,所有人都是这种感受。
若不是淑妃,那是谁呢,贤妃?弘王?还是......另有其人?
几人还没来得及细想,外面的半峰敲响了门。
“王爷,宫里来信了。”
“进来。”
半峰进来将手中的帛递给了夜蓝染。
后者看到之后,面色一变。
书房的人瞬间神色凝重起来,脸蓝王都变了脸色,恐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四爷,怎么了?”这个时候也就苏沫儿敢上前和夜蓝染说话了。
不仅说话了还从夜蓝染手中拿过了帛。
这一看,苏沫儿眉头也拧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诸葛敏简直要急死了。
“父皇一夜白头之后,单独召见了右相,次日清晨又召见了右相,然后头发从白转黑。”
“也就是说,皇上的发色,很可能并不是真龙显灵,而很可能是右相搞的鬼?”
今日下午事情已经够多了,也够烦乱了,像是一团毛线,让人理不出头绪。
而上天好像还嫌弃事情不够多一般,不出一会墨紫又来敲门。
“主子,王爷,斥北军和骁骑营打起来了。”
“什么!”安文静险些失控。
就在昨日,安大将军宣布暂时退居二线,让安文静这个新晋将军统领斥北军,可是今日便和骁骑营打起来了。
“王爷,沫儿,我出去看看。”安文静有些着急。
“恩。”夜蓝染点点头。
“墨紫。”
“属下在。”
“查查是什么原因。”
“是,属下这就去。”
于是,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事情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
“小姐,不如先用膳吧。”白果探进来个脑袋。
“铭儿回来了吗?”
“小世子已经在厢房了。”
“四爷,不如我们先用膳吧。”
“走吧,一起。”
于是三人加上夜蓝铭一起在厢房用膳,期间墨紫和半峰交换着进来报告事情查的进展。
“娘亲,紫姨姨为什么不吃饭饭啊。”
“紫姨姨现在要忙。”
“那铭儿给紫姨姨拿个鸡腿去。”
“好啊。”
墨紫感动的接下,塞进嘴里又出去办事了。
晚膳之后,苏沫儿哄了夜蓝铭睡觉这才又去了书房。
半峰和墨紫也回来了,不过墨紫却满身是血。
“怎么了。叫太医。”苏沫儿立刻起身,想要去去扶墨紫。
“属下带人中了埋伏。”墨紫声音很是虚弱。
“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
墨紫被半峰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季太医也跟着去看了伤情。
“还好,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紫姑娘全身多处伤痕,并且留了太多的血,最近半月恐怕不宜下地,应就在床上修养才是。”
修养半个月?
“半峰说说情况。”
“她手下的人汇报说,当时他们发现了可疑人员一路追踪,最后被人引入了全套,由于轻敌没有带暗杀人员配合,孤军深入,这才中了埋伏。墨紫为了保护一快发现的玉佩,这才满身是伤。”
“玉佩?”
“是,属下这就去取。”说着半峰直接去了墨紫身上拿出一块玄清色的玉佩,上面的花纹有些古怪,并且很是复杂。
苏沫儿拿出玉佩一看,神色一滞。
“王妃怎么了?”
“走,去书房。”说着又转过身来,替墨紫掖了被角。
“墨紫,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让墨晴和墨蓝暂时替你,你养好伤最重要,我可不能少了你。”
墨紫艰难的点点头,苏沫儿这才转身带着半峰去了书房。
事情恐怕不是半峰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毕竟墨紫跟了她这些年,很少会被人伤到。
尤其是现在墨紫是苏沫儿手下第一人,很少需要自己亲自出任务,看来一定是什么人用这半块玉佩引了墨紫出去。
“沫儿,怎么样了?”夜蓝染看了看半峰不算太过焦急的神色,大概才出应该是无碍了。
“还好,只需要修养,四爷,死狐狸,你们看这个。”苏沫儿拿出那半块玉佩。
“这玉佩,我怎么觉得好生邪性。”诸葛敏说着又拿起来闻了闻。
“像是常年被药水浸泡所致,你们闻闻。”
苏沫儿拿起来,本以为回事墨紫身上的血腥味,这一闻还真是有着淡淡的药味。
“四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图案很是熟悉。我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苏沫儿有些懊恼。
“你从德妃宫里带出来的手帕。”夜蓝染一手抚摸着玉佩。
“对!对对!”苏沫儿恍然大悟,然后转身去取了从德妃宫里拿出来的破丝帕。
丝帕上的刺绣花纹和这个半块玉佩一样,都是残缺的,但是从一些细小的细节上可以看出来,这两个是同一种花纹。
这到底是谁在幕后操刀。
“真是好大一盘棋啊,从皇宫到蓝王府,再到骁骑营和斥北军。到底谁这么大本事。会不会是老五,要说实力的话,恐怕只有老五做得到了。”
夜蓝染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桌上的板块玉佩。
“没这么简单。”
“那就一点点的查,就不信抓不出来。”
......
这一段时间,京城依旧热闹,城里也张贴了告示。
选秀的结果出来了,皇上总共选了三位女子入宫伺候,剩下的女子全数做了宫女,也在皇帝的寝宫服侍。
苏沫儿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告示上的名字,并没有在意。
皇宫就是这样,一批老人去了,一批新人又会进来。
依旧是反反复复的勾心斗角和缠绵不绝的皇家如水般,淡漠的感情。
突然间,苏沫儿很怕夜蓝染当皇帝,若是当了皇帝,是不是也应该和夜君威一样,为了国家需要后宫有这么多的莺莺燕燕,需要众多的儿子,这样才能挑选出最优秀的一个来继承皇位。
“沫儿,父皇宣了我进宫,你自己一个人用午膳,别等我。”说完,夜蓝染在苏沫儿脸上轻轻一吻。
这一秒,苏沫儿可以确定,即便是夜蓝染当了皇帝,就算是当了玉皇大帝,他也依然只会要她一个。
因为她在一个手握重权的男人眼里,看到了怜爱和柔情。
“恩?”夜蓝染没有得到苏沫儿的回应。
“我知道了,四爷早去早回,爱你。”双手勾过夜蓝染的脖子,凑上樱唇。
“我也爱你。”
一番缠绵,夜蓝染才出府去了皇宫。
已经被亲晕了的苏沫儿,直到夜蓝染都离开好一会了,她才想起来了。
四爷从来不上朝,明面上,也是不管政事的,就算是需要出面,那也是诸葛敏在做,今日怎么会召他入宫。
“除了四爷,还有谁被召入宫了?”
“回主子,还有弘王。”墨晴垂手立在一旁。
还有老五?那会是什么事情,苏沫儿淡淡品着茶。
就在夜玄弘和夜蓝染同时进宫后的不久,一道圣旨颁布了下来。
立修王,为东顺太子,入主东宫!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沫儿正在吃午饭。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墨晴低声道。
“那就讲呗。”
“”为什么王爷不自己当太子呢。
问完这句话,墨晴又觉得不太合适,想要收回,但是毕竟已经说出去了。
“因为王爷,志在保家卫国,而不是成为一国之君。他想站在十一身后。”苏沫儿说的是她的猜测。
“原来如此。”
“怕没有你发挥的地方?放心好了。东顺一家独大,安定不了多久的。”
“属下不敢。”墨晴有些脸红的低下头,被主子说中心事了呢。
......
说来也奇怪,修王被立了太子之后,京城就安定了下来。再也没有出现血腥味了。
安定下来,意味着没有新的线索,对方没有新的动向,暗查的事情也就停在了那半块玉佩和半张手帕上。
这一日,苏沫儿正和夜蓝染在厢房用膳,宫内又传来了消息。
“主子,宫里有消息了。”墨紫的声音穿了进来。
“等等,你伤好全了?”
“谢主子记挂,属下已经好全了。”
苏沫儿站起来为了墨紫打量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别的异样了,这才坐了下来。
“那说说宫里什么消息。”
“宫中新晋的三位才人,今晨淹死一个在湖中,宫里人正在查。”
“恩。那父皇呢?”
“皇上这段时间身体甚好,不过种种迹象表明皇上每日睡前都会服用一种药。只是这药的出处还查不出来。”
“改查右相。”
“是,主子。”
就不信查不出来父皇到底是怎么了。
“四爷,你觉得这被淹死的才人是怎么回事?”苏沫儿饶有兴趣的吃着菜。
“还能怎么回事,贤妃弄死的呗。”
“四爷居然知道啊,四爷,若是以后你三妻四妾了,我也这么一个个的弄死。”苏沫儿话锋一转。
夜蓝染一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