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秦宴淮等好几个人用力拉住他,他们让警察将秦之晴带走,他才没亲手弄死她。
“傅少,真相我已经说出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承诺的报酬了?”
张素娥笑得一脸的贪婪,“能不能多给我加点儿钱?”
“给她五十万!”
傅临渊厌恶张素娥这种自私、势利之人,但她毕竟帮他在顾慕鸿面前戳穿了秦之晴母女的真面目,他还是让韩凌把钱给了她。
见傅临渊多给她加了十万块钱,张素娥那张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
她抱着那一大包现金,就屁颠屁颠地坐上他二儿子的小面包车往老家赶去。
搜救团队依旧在海上搜寻林软和顾轻寒。
只是一个星期后,他们依旧没有寻到任何他们的痕迹。
所有人都说,顾轻寒和林软已经葬身鱼腹,搜救团队也陆续散去。
可顾慕鸿依旧固执地在海上找寻着林软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挺自私的。
他爱他的儿女,但失去他的一双儿女,他还不至于疼到活不下去。
唯有失去林软,他才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没再回顾家。
他就那么一直一直找寻林软,海上找完,去附近的渔村找,在村子里找不到,他继续在那看不到边的海面找寻。
只要他还有一息尚存,他便不会停止找寻林软。
寻她,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
……
在傅临渊等人的协助下,警方已经查明了那场大火大致的真相。
顾惜惜买通了一位工作人员,那位工作人员在工作餐中下了药,导致了看守所诸位工作人员的昏迷。
那位工作人员还破坏了看守所的监控以及防御系统,让那场大火格外混乱。
秦之晴母女手上都有人命,她们没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
没有顾慕鸿的帮助,她们想要脱罪,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秦之晴母女在监狱过得特别不好。
有傅临渊等人的交代,她们的狱友对她们格外“照顾”。
秦之晴被判刑的第二天,她就受不了这种没有尽头的折磨,畏罪自杀。
顾惜惜硬撑了半个月,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她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得到顾惜惜的死讯后,傅临渊抱着一大捧艳红的玫瑰,又来到了唐烟的墓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每一次,只是看着唐烟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便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是大雨。
今天白天竟是又飘起了雪。
大雪纷飞,转瞬地上便是一层厚厚的银白。
傅临渊跪在雪地中,他放下玫瑰,以指尖一下下描摹着黑白照片中唐烟的眉眼。
“烟烟,顾惜惜死了,我给你报仇了。”
“可是,伤你最重的,不只是顾惜惜,还有我。”
“我想去地下给你赔罪。”
“我知道你讨厌我了,不管是阿渊还是阿复,你都不想要他们了。”
“烟烟,我还是诚挚恳求,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向你赔罪的机会。”
“烟烟,我想你了,很想……”
傅临渊俯下脸,他虔诚而又热烈地在她的墓碑上印下一个吻,他的左手腕,转瞬便有大片的血色晕开。
就连他脚边的雪,也染上了刺目的血红……
……
两年后。
傅临渊没死。
那日韩凌在唐烟的坟前找到了他,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可他身体底子太好了,输过血后,他还是活了过来。
没有她的人间,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傅临渊醒来后,还是决定去找唐烟。
只是,他再一次寻死的时候,一只干瘦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她说,“枝枝已经没有了妈妈,枝枝不想再失去爸爸。”
刹那间,傅临渊泪涌成灾。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和唐烟的宝贝,竟然还活着!
他以前,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现在枝枝被一位老医生所救,她回来了,他以后,会尽好父亲的职责。
让他的小公主,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姑娘。
等她长大嫁人,他再去地下,陪他的烟烟。
或许,到那个时候,他的烟烟知道,他把他们的枝枝照顾得很好,她还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傅临渊性子本就清冷淡漠,唐烟离开后,他那一身的冷凝越发可怖。
除了在枝枝面前,他甚至都已经不会笑。
韩凌以前就怕死了自家可怖的老大,这两年跟着他,被他的冷气侵蚀,他每天更是战战兢兢。
傅氏的领导们,也最怕向他汇报工作。
以前他们向他汇报工作,他冷厉地挑出他们的错处,他们是会害怕,但还勉强能够忍受。
这两年他们找他汇报工作,他一记冰刀一般的眼神扫过来,他们吓得几乎想落荒而逃。
看着刚被老大吓得一出总裁办公室就冲进了男厕的运营部部长,韩凌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
自从唐小姐离开后,老大就彻底变成了一座移动的冰山。
他也就在枝枝小姐面前,还像是一个活人,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老大现在,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韩凌怵这样的老大,但他更心疼他。
想到他刚才接到的电话,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老大,陆少和谢少今天回国,赢少、厉少他们要为他接风洗尘,你今晚要不也一块过去?”
“不去!”
傅临渊面无表情拒绝,他拿过一份文件,便仔细看了起来。
韩凌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大现在真是太吓人了,一个眼神,就能要人小命!
老大现在什么聚会都不参加,简直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作机器。
虽然这两年,傅氏在他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可他还是更想见到有血有肉的老大。
韩凌想了想,他决定自作主张一次,让赢肆和厉北擎过来,强行把老大带过去。
或许,老大跟好友们聚聚,透透气,他心中的寂寥,会或多或少减轻几分。
赢肆和厉北擎行动力还算是不错,两人软硬兼施,总算是把傅临渊带到了暖色。
陆聿和谢驰都是他们的发小。
只是不同于他们常年待在帝都,陆聿和谢驰这些年都是待在国外,他们难得回国,他们自然要好好聚聚。
陆聿以前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他出国这些年,气质没有分毫的改变,就是长得更帅了,痞帅痞帅的,一身的桀骜不驯,挑挑眼皮就像是对小姑娘放电,无意中能迷倒一大片怀春少女。
傅临渊对这场聚会兴致缺缺,他斜倚在真皮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喝着红酒。
谢驰进包厢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谢驰向来神经大条,在他记忆中,傅临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他倒是没察觉出他的异样。
他一个劲儿地朝包厢门口看,“我刚才给聿子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说到停车场了,他怎么还没来?”
“不行,我得打电话催催他!”
谢驰刚要打电话,包厢的大门就忽然被推开,陆聿牵着一位姑娘的手走了进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听又淡凉,“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