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这个称呼一出，宋清婉没忍住皱了皱眉，又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你今年多大？”
少年倒是有问必答：“15了，怎么了？”
宋清婉“呃”了一声：“那你老婆……”
说完这四个字，宋清婉都觉得有一种罪恶感。
现在的未成年怎么这样子？
少年扬了扬下巴：“15就不能有老婆了？我会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现在就是考验我男人担当的时候了！”
听完了他故作正经的话，宋清婉的紧张感少了很多。
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男人担当起码不能违法犯罪吧？万一你要是进去了，那她和她的爷爷怎么办？”
少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有钱啊！”
宋清婉给他支招：“如果她爷爷的病不急，你就去工地上搬砖。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子，一天200很容易。”
少年连忙摇头：“我没办法去搬砖啊，我爸会打死我的。”
他突然对宋清婉说：“你能不能借我钱？我需要八千块。”
宋清婉“呃”了一声。
八千块对于她来说倒是不多，可她又不是什么散财童子，凭什么要把钱借给一个差点把自己手机抢走的人呢？
想到这，宋清婉凶巴巴地说：“你快走吧，不然我就报警！”
少年“哎”了两声，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后，转身跑了。
宋清婉也没再继续逗留，转身就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刚准备开门，电梯门开了，宁珊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
看见宋清婉的那一刻，宁珊整个人都虚弱了，直接脱力坐在了地上。
“婉婉，吓死我了，打着你的电话是关机，问盼盼你还在外面，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看着宁珊担心自己的样子，宋清婉有些百感交集。
她走到了宁珊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宁珊。”
宋清婉叫了一声宁珊的名字，语气十分严肃。
宁珊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宋清婉轻声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回忆起过去的话，那我就离开云城，找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好了。”
宁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可以，那样我不放心。”
宋清婉就说：“那你看，既然我还要和你们相处，那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忆起从前呢？”
因为你的从前太苦了啊！
宁珊忧伤地看着宋清婉，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宋清婉也倔强地回望着宁珊。
今天的她，一定要跟宁珊把话说清好处，不然她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最后，还是宁珊先败下阵来：“好吧，我投降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要等到你把宝宝生下来以后，你愿意接受吗？”
宋清婉表情严肃地说：“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宁珊的语气又变得很难过：“婉婉，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霍庭琛！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俩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清婉垂下眼眸：“我讨厌他，想要远离他，是因为他在控制我的生活，不允许我自己做决定，你明白吗？”
宁珊往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望着宋清婉：“你想对我说，如果我像霍庭琛那样对待你，你也会逃离我，是吗？”
宋清婉咬牙点头：“没错。”
明明她觉得是自己占理的事情，可是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她突然不敢抬头看宁珊的表情。
宁珊，大概会觉得很失望吧！
却不想，宁珊突然笑了：“婉婉，你还是那么聪明，很明白应该有什么方式说服我！我才不会像霍庭琛那么恶心呢！所以，我保证说话算话。”
宋清婉松了一口气，重新对着宁珊伸出了手。
宁珊回握住宋清婉的手后，轻声说：“明天我跟你去医院好吗？”
宋清婉开了一句玩笑：“是去看心理医生吗？”
宁珊笑呵呵地承认了：“没错，你想去吗？”
宋清婉意有所指地说：“就怕我想，但人家不愿意见我。”
宁珊也别有深意地回应：“所以，我准备带你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已经决定在宋清婉生产以后对她坦白一切，那么顾清辉的计划就失去了意义。
宁珊本来就不太赞同顾清辉的成全论，现在更是毫不犹豫地准备拆他的台，直接撮合宋清婉和顾清辉。
第二天一大早，宋清婉就跟宁珊赶往了东山区的第三医院。
“他本来是正式的心理医生，不过工作被霍庭琛这个该死的东西给搞掉了，现在他在这家医院的心理健康科帮忙。”
宋清婉微微皱起眉：“又是霍庭琛？”
宁珊愤慨地说：“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实在是太缺德，你以为我没事闲的总反对他啊？我跟你说，他干的烂事还不止这一件呢！”
她本来想说几件事给宋清婉听，只是转念一想，要想列举霍庭琛一开始那些恶心人的行为，还得把宋清婉那些过去跟她透漏一些。
想着宋清婉这一胎也不算稳当，宁珊实在不想现在说起这些事情刺激她。
“总之，你就记住他不是什么好人就行！”
宋清婉看得出来，宁珊突然改了口，不过既然已经在她这里得到了一个确定的期限可以知道一切真相，她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附和了一句：“好，我记住了。”
两个人来到了三院的五楼。
在此之前，宁珊先跟前台问了一嘴，确定小顾医生今天是在的。
她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变成小顾医生了，以前他的号可难挂了，当初我带着你足足蹲了半个月呢！”
宋清婉暗暗在心里记下，自己跟顾清辉一开始就是心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想到这，她大概也能够明白，霍庭琛是用什么手段把顾清辉的工作举报没了。
如果她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跟顾清辉产生了感情，那么的确是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给人留下了把柄。
站在心理健康科的门口，宁珊准备推门而入，却被宋清婉阻止了：“还是先敲门吧，显得礼貌一些。”
宁珊笑了笑：“你跟他是不需要礼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