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人。
至于另外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她猜是昨晚猴急得先吃了药的“二哥”。
三个男人倒是承认得相当爽快。
反正他们来之前,秦义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他们并没有得手,再加上还有自首情节,就算判刑也不会太长时间。
等到他们出了监狱,秦义那里有一大笔钱可以拿。
所以,三人这会都统一了口径。
“警察同 志,我承认我是有点色迷心窍,看见她漂亮就想玩玩,这完全就是我自己临时的想法,可没有人指使。”
“对啊,这位小姐,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你打我们骂我们都行,恨我们也是应该的,就是别胡说八道吧?”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宋清婉被气得浑身发抖。
她明明就听见他们说“真让她跑了,义哥不会放过我们的”,结果现在,他们三个说没有人指使他们?
而且,警察提起白家都讳莫如深相当忌惮,这三个人居然敢在白家做这种事情,还能找到一个偏僻的空房,肯定也有白家人撑腰啊!
宋清婉愤怒地输出着自己的观点。
警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宋女士,你有什么证据吗?”
宋清婉顿时沉默下来。
她没有。
只是靠她听见的一句话,以及她的推理。
警察继续说:“没有其他证据的话,那就只能以他们三个的口供为准了,不过你放心,你受到的伤害我们不会姑息,一定会让他们三个付出代价的。”
这三个男人和刘卓的情况不同。
刘卓是自己良心发现停止了对宋清婉的侵犯,这属于犯罪中止,他可以从轻发落,只赔偿或者拘留。
但这三个男人是被他人阻止的,这就是犯罪未遂,量刑的话,他们大概会坐三到十年的牢。
宋清婉张了张嘴。
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这是好事,可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而且还是她有眉目的情况下却拿那个人无可奈何,这让宋清婉的心里非常无力,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她游魂似的走出了派出所,浑浑噩噩差点被车撞到。
秦义和白芷薇。
宋清婉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名字。
这两个人,一个是霍氏的副总,一个是白家的千金。
而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欠了外债身无分文的普通人。
难道,她就没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宋清婉回到出租屋,倒在床上昏睡了一场。
醒来的时候,天居然都黑了。
她就这么睡了一整个白天。
奇怪的是,宋清婉也不觉得饥饿,只觉得很空虚。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每个抑郁症病人的临床表现都不太一样,宋清婉当初发病最严重的时候,就感受不到饥饿感。
如果没有人强迫她吃饭,她说不定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宋清婉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不想这么脆弱的,但事实就是,随便什么遭遇,都能让她陷入崩溃。
安静的房间只会让宋清婉越发走入牛角尖,她干脆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隔壁就是酒吧一条街,热闹的同时也很混乱。
正是因为如此,附近的租金比较便宜,因为环境相对差一点。
宋清婉面无表情地走进一间酒吧,要了几杯酒。
音乐声被放到最大,时不时的笑声与大叫声,填补了宋清婉空虚的内心。
别人的热闹其实也充满了渲染力。
烈酒如刀子一般划过了喉咙,不舒服的感觉配合着喧嚣与吵闹,终于让宋清婉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她撑着吧台摇摇晃晃地起身,付了款准备离开。
她不会在这种地方多呆。
刚走出门口,宋清婉就和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往左,那人也往左;她向右,那人也走右。
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宋清婉皱着眉抬起头。
然后,她看见了霍庭琛。
宋清婉收回了视线,对着他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好烦,怎么是他!”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秦义和白芷薇对付她的目的?
一个是为了好兄弟,一个是为了未婚夫。
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霍庭琛。
也许,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不定都有他的默许呢!
刘卓的嘴脸在宋清婉的眼前一闪而过。
那个被拘留的男人,也不知道现在还嘴硬不嘴硬。
宋清婉越想越觉得烦躁,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地推了霍庭琛一把:“你滚啊!”
她不过就是分个手,就是分个手而已啊!
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霍庭琛冷着脸抓住了宋清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