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佛罗伦萨学院官网亲自发布的公告,断绝了任何造假陷害的可能。
一边是刚被权威美术学院锤了的抄袭画手,一边是能够完美复刻神卡画风的空降软妹,玩家们内心的天平很容易就发生了倾斜。
等到高总和马国良得知网上的事情时,舆论风向已经定下。
高总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绘画组兴师问罪。
云婳不卑不亢地说:“别的事情都可以随您,可这是原则性问题。”
马国良从高总的身后站了出来,大言不惭地说:“参赛的画是芋圆给我画的,抄袭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云婳淡声说:“参赛的人是你,怎么会是芋圆呢?马国良,你别为了脱罪就胡说八道。”
高总又恢复了气死人不偿命的官腔:“事情啊,我已经了解,这个叫芋圆的女孩子呢,暗恋小马,所以才会替小马画画。芋圆是哪个?我得说说你啦,这年轻人搞对象,搞不成也不该恼羞成怒嘛!”
芋圆在工位上把高总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喜欢马国良这种货色?
还不如叫她去死!
她霍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投屏——高总还没来的时候,绘画一组和三组的姐妹俩就在为芋圆集思广益,要如何彻底把马国良锤死,让他永不翻身。
芋圆把自己留下来的记录连接在了组长云婳的电脑上,大家正对着那些槽点满满的聊天记录吐槽呢!
“这种垃圾男人,只有你们男人会喜欢,什么搞对象,我看你们搞基去吧!”
芋圆气得浑身发抖,难得勇敢地大骂领导。
高总的脸绿了,马国良的脸白了。
这些气人的聊天记录, 芋圆却已经在私底下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因此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张聊天记录。
上面的马国良依旧是普信发言。
【狗爹养的小偷:芋圆,你这么听话,该不会喜欢我吧?】
【狗爹养的小偷: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开个房?】
芋圆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强调只要他别再在公司给自己下绊子就好。
高总到底是领导,面对这啪啪打脸的聊天记录,依旧淡定自若地说:“你们这小姑娘就是太记仇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留着?心眼太小。女人要是学不会大度,以后的路走不长。”
随着他话音刚落,绘画组的门口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高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来人正是晴空的总裁兼执行CEO夏朝云。
外人提起晴空,第一个想到总会是夏朝云的丈夫王勋,而夏朝云总是作为王勋深情款款的背景板出现。
其实,夏朝云才是晴空的一把手,晴空的热款游戏也都是她主要经手的。
高明一见到夏朝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当场就老实了:“夏总,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说您啊,一般女人怎么能够跟您相比呢?”
夏朝云嗤笑了一声:“看在你跟王勋一起拼搏奋斗二十年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贬低所有女人抬高一个女人这种伎俩,如果真的有女人吃,那这个女人会坑你八百次。”
被点破心思的高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尴尬地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夏朝云的头往外撇了一下:“既然知道还不快点出去?有你在这里,她们哪里还有心情给我工作?影响了公司业绩,就是有王勋保你也没用。”
高明相当听话,转身就走。
马国良懵了:“高总!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高总!”
说着,他伸出手去抓高明的手臂,却被高明狠狠一把甩开。
“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喊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公!”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笑声。
老实说,高明不打官腔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这也是他在公司没被人天天在背后蛐蛐的原因。
等到高明离开后,就剩下马国良独自面对传说中人见人怕的夏总。
“夏,夏总。”
马国良已经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开口的一瞬间,还是难免露了怯。
夏朝云淡声说:“你是结巴?有残疾人证吗?”
马国良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屈辱:“夏总有事说事,别侮辱我。”
夏朝云的语气陡然转冷:“侮辱?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被羞辱了,那应该是残疾人被你这种人品的人羞辱才对!好,既然你没有残疾人证明的话,那么现在你可以滚了,马国良,我正式宣布,你被晴空开除了,永不录用!”
马国良瞪大了双眼。
原来夏朝云问自己是不是残疾人,用意是这个。
他正想开口求情,双臂再次被晴空的保安抓住。
保安大哥笑呵呵地跟马国良说:“咱们现在是熟能生巧啊!”
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再熟悉也没用了,你被开除了,这是最后一次啦!”
大哥一句实话,又把马国良气了个半死。
被保安拖走时,他听见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欢笑声。
等到彻底被丢出晴空的公司大楼,马国良抬起头望着这座时尚摩登的现代大厦,第一次如此具象化地感受到了自己失去了什么。
然而,失业只是一个开始。
马国良的社交账号已经被攻陷了,他曾经撒过的谎、吹过的牛逼,全都变成了回旋镖,一下下地对着他扎了过来。
【奶茶哥到底是多爱喝奶茶,见个人就敲诈奶茶?你不如去奶茶店打工好了!】
【美颜滤镜你还真信了?觉得谁都爱你?爱你跟爱一坨粑粑有什么区别?】
【我没素质我直接说了,我是马国良我死了。】
这些还算是相对温和的评论,但已经让马国良难以接受了,至于那些污言秽语,他更是看一眼就浑身发抖。
他掏出手机,疯狂地咒骂着公司同事,接连喜提拉黑。
只有芋圆回复了他一句话。
【马国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你就应该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