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吧里灯光柔和,优雅盘旋的轻音乐中,宝泽茹挥手叫来酒水。
因着许钗有伤在身,宝泽茹特地吩咐侍应生给许钗端来柠檬水,边还不忘招呼江彻和徐迟,很有些女主人的意思。
看得许钗相当无语。
这家伙之前在波士顿先后谈过好几任男友,基本每个月都在换,时不时还要回禾州,这样玩,也不怕玩出火啊?
“怎么了?”江彻看到许钗呲牙,悄声问她。
难得的,许钗有了八卦心思,悄声反问:“你那大师兄,外边有多少人啊?”
“……不清楚,大概,三五个是有的吧。”
好嘛,原来也是老司机。
许钗就有些不解,“你们都是师兄弟,你怎么就这么……”
江彻知道她问什么,嫌恶地耸耸高挺的鼻梁,“我没兴趣。再说这跟是不是师兄弟没关系,二师兄也很自律。”
“呵呵,他不自律会被打断腿。”
柳青峨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呢。
听到这话,江彻撩起弧度优美的眼皮,“我如果不自律,你会打断我的腿吗?”
“……那你是希望我打断,还是不希望我打断?”这回她可学精了,绝不给美人哭泣的机会。
却不想,“你会这样问,”江彻垂下眼皮,“说明你根本不在乎。”
许钗:……
好难啊。
沉默片刻,江彻又说:“钗钗,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打断我的腿,不然之前在曼哈顿,我就不会允许Leaf见到你。”
七年前,她连录像带都不许他看,可之前在曼哈顿时,却……
“不是吧?”许钗就不可思议了,“难道当时,你是希望我吃醋吗?”
江彻再次撩起眼皮,“可惜你没有。”
“……大哥!那个段位不够,我只会有受辱的感觉。”
“……大姐!想找和你段位匹配的,是要我找到地老天荒吗?”
哦呦呦!这小嘴巴,居然会撩骚了!
许钗稀罕的不得了,“小美人,你早这么撩我早吃醋了啊。”
“所以啊,你就是喜欢渣男,承认吧。”
“不。”许钗却笑着摇头,“其实我喜欢过的,哪一个都算不得渣,我看男人的眼光,还行。”
“……也是。渣的其实是你自己。”
“没错没错。”许钗笑嘻嘻的凑到江彻脸边,“要不要我现在渣你,嗯?”
江彻缓缓转过头,轻轻啄一下她唇角,“钗钗,能被你渣,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只不过,这种荣幸,真会属于他吗?
“哇哦!”宝泽茹揉着眼睛直叫唤,“大庭广众之下,我看到什么了?辣眼睛啊!”
“喂!”许钗不满的横宝泽茹一眼,“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什么场面没见过?”
男女朋友大庭广众之下亲一口怎么了,总比金融大佬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强吧?
“我是见过不少场面。”宝泽茹嬉皮笑脸的辩道:“可你身边这位是谁?江少啊!高冷禁欲有洁癖的江少啊!碰下别人的手都会狂擦到掉皮那种,你家男人才是真夸张好嘛!”
也是。
许钗笑着转回头,捧住那张骨相极美的脸,吧唧就是一口,“洁癖早好了,我就是他的药。”
楼美张口结舌,“这……洁癖还真好了?”
江彻弯起嘴角,“差不多,不过,只是对钗钗而已。”
别人碰到他,他还是会觉得膈应。
“这太难得了!”宝泽茹一脸欣羡,继续夸张的捧场:“对全世界都有洁癖,只对你一个人例外,阿钗,你太让人羡慕了。”
难得吗?
不过是,垂死挣扎时的求生本能。
握紧许钗的手,江彻说:“人都是会变的,钗钗,其实就连大师兄,都戒酒了。”
还真是。
今天确实没见楼美喝酒,喝的都是软饮,反倒是宝泽茹,一杯又一杯威士忌,着实没少喝。
许钗没接这话,又笑着打趣徐迟,“小姨夫,别顾着就看手机了,那里头有金子啊?”
“……没金子。给你妈发短信呢,她听说阿彻亲你乐坏了,哟!”
徐迟把手机一转,“电话打过来了!咋办?”
我的天!
许钗懊恼的拍拍脑门,“你现在怎么这样了?我电脑文档里明明写着你是个清高孤僻的死傲娇,这怎么就变成了事事儿的死鸡婆?”
另一边,江彻知道许钗不耐烦应付,主动接过手机,摁下通话键,“岚姨,是我。”
也不知道那边许青岚说什么了,江彻失笑,“没有。你想多了,她怎么会打我?”
许钗:……
这又是什么梗?
“好的。放心吧。钗钗很好,我们就闹着玩呢。”
“嗯,好像记性是有强一些,身体也很好,我会照顾好她。”
“不累。我应该做的,我很高兴。”
“对,钗钗也很高兴。”
“没有,真的没有。”
“不是,她怎么会欺负我?她对我真的很好。”
“岚姨!”江彻突然就哭笑不得了,许钗却注意到,他眼框又开始泛红。
老天爷!
虎躯一震,许钗劈手夺过手机,“妈!不说了哈,你怎么能跟我抢江彻呢?行了,挂了!”
下一秒,直接挂断。
就得这样嘛!啰哩啰嗦再给说哭怎么办?
这家伙自来水龙头一打开可就没完了。
“钗钗,”江彻无奈的扯扯许钗发梢,“岚姨是关心你,你就直接挂了,她又要胡思乱想。”
“不管啦,你最重要。”许钗赶忙挽住他手臂,笑得一脸讨好,“想玩啥,陪你去玩?”
这是有多怕他哭啊?
江彻有些无地自容,然而众目睽睽下,还是要做出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就在这聊聊天吧,你身上有伤,不适合玩会所里那些娱乐项目。”
“好好好。”许钗点头哈腰,“听你的,都听你的,大少爷你开心就好。”
只要有你在身边,怕是一辈子都会这样开心吧?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陆景城会一条道走到黑。
如果能把这样的钗钗留在身边一生一世,做个强盗,好像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