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今天想去哪儿吃?”苏衍之说,“还是牛排吗?”
“不,既然说到诗,那自然离不开……”顾夭停了一会儿。
“离不开酒!”苏衍之立即接口道。
顾夭其实是故意停顿一下的。
听苏衍之能接出她心中所想,顾夭的确感到高兴。
什么是情调?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所想说的话,这就是情调。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所想的事,这就是默契。
男女这间情调有了,又有默契,这关系自然是更进一步了。
“不错,能道我心中所想。”
“知心爱人这必须!”
两人不若而同地笑了起来。
“二叔,我觉得诗还真能改变些什么,你看,我们两人才接触几天的诗,不但想法高雅——我是说一说到诗,你就联想到酒,你高雅——而且对话也显得有诗性了。这诗还真的伟大。”
“你可别将我包括进去,说得露骨一点,我对诗其实是一窍不通,就是想约你有一个借口罢了。”
“你还真老实,不说了,既然想喝酒,得找一个好的酒吧。”
“红太阳吧。”苏衍之说,“这酒吧不错,名字响亮。”
“红太阳酒吧是不错,可是论情趣,却没有魅色酒吧吸引人了,不如去魅色酒吧。”
苏衍之一笑,“你说了算,我变车道了。”
……
宗秀在桌子脚底下踢了宁馨儿一下。
“丫头,今天魅色酒吧热闹了,与你未婚夫相关的人来了。”
宁馨儿回头一看,还真是吃一惊,这苏祁阳的二叔怎么也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美女,貌似这美女比苏祁阳的二叔年轻许多。
“秀姐,苏衍之身边的那个女的你认识不?”
宗秀白了一眼宁馨儿。
“我说你呀,不知道是记性不好,还是以貌看人,你不记得了,有一次酒会,顾凌天不是带着她一起出席过吗?”
“顾夭,不可能吧?总觉得气质不一样呀。”宁馨儿说。
其实宁馨儿感觉是对的,顾凌天带去参加酒会的那个顾夭是原主,现在的顾夭是穿书而来的,名字虽然一样,但也相当于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有这个感觉?”宗秀说,“不过,说不定今天有热闹可看。”
“什么热闹,你是说苏总和顾夭之间吗?”
宗秀笑而不语。
其实,宗秀对苏祁阳是相当了解的,他就是花花公子,眼前来了美女,他会无动于衷吗?不过,这一层意思,他不想在宁馨儿面前挑明,毕竟现在苏祁阳和宁馨儿有婚约。
“拭目以待吧。”宗秀微微一笑,说。
苏祁阳也不知道是酒喝多,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从一进魅色酒吧到现在,一直没有回过头,以至于早已来到酒吧的宁馨儿和宗秀,以及现在来的苏衍之和顾夭,他都没有发现。
苏衍之和顾夭选择了包房,而并没有在大厅。
“先生,小姐,要什么酒,配菜要吗?”
顾夭顺手拿起餐桌上的菜单,瞄一眼,就点上了。
“红葡萄酒两瓶,果汁两听,铁板田鸡一份,酸辣土豆丝一分,糖醋排骨一份,凉菜三个,你自己看着办。”
服务员很是惊讶,别的客人点餐得凑着菜单看半天,还犹豫不决,而顾夭则是瞧了一眼菜单之后,如果数家珍一样,说得快而准,名字与菜单上的名称一字不差。
“稍等。”服务员出了包间,离开时还不忘带上门。
“夭夭,你文才好,点餐的功夫更是一流,想必你以前经常出入酒吧和酒店之类的场所吧。”
“并非如此,这点餐,就是照菜单上念呀,这难道要什么本事吗?”
“话是这样说,可你说得多流利呀。”
“想要什么,就说出来,这跟流利有什么相关。正如我写小说,想写什么,鼠标就一直点,键盘就一直敲呀。”
苏衍之笑了。
“什么事在你眼里都容易,可是在我眼里,事情还是分情况的,比如象点餐,我就觉得无法定案,这个也想要,那个也觉得不错,结果很难作出决定。”
“个性,个性你明白吗,什么事都能体现一人的个性。”
苏衍之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在思考:为什么人们常说,男女之间谈恋爱时间长一点好,就是这个道理,人在不同的场合能体现不同的个性,要想完全了解一个人,就得多和那个人相处在不同的环境之下。
比如,和一个人在一起论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才华,和一个人在一起喝酒,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豪爽,和一个人一起历险,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和一个人一起……
包房门开了,顾夭点的酒采上来了。
“先生,小姐,请慢慢用,有事按桌子下面的铃声。”
“知道了,谢谢!”顾夭说着,就麻利地开酒。
其实开红酒要一定的经验和技巧。苏衍之以为顾夭不一定能完成,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顾夭三下五去二,就弄好了。
苏衍之想说什么,但一想又打消了念头。
“有酒有菜,不说点什么?”顾夭一笑,给两人倒满酒。
“诗呀!”苏衍之还以一笑。
“有酒有诗,才叫生活,二叔,喝酒之前,如果让你说一句诗,你最想说的是哪个诗人的哪一句?”
苏衍之脱口而出。
“曹操《短歌行》的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顾夭直视着苏衍之。
她还看不出,苏衍之竟有这种见解,原以为苏衍之只是只懂作生意的粗人,没想到竟脱口说出曹操的短歌行。
曹操的短歌行首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可以说最适合喝酒这种场合了。
人生短暂,应当开怀畅饮。别错过好时光。
但时顾夭却明白,曹操的原意却并非这样,他是劝人们在短暂的人生之中,别沉迷于喝酒,而是要以建功立业为已任。
“二叔,你对曹操的这句诗,有什么见解?”
苏衍之没有直接回复顾夭的问题,而是说:“可以开始喝酒吗?”
顾夭一举酒吧。
“当然,二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