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话又多起来。
“二叔,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顾夭酒量当然比不上苏衍之,这会儿,不但有点口齿不清,还有一点想上洗手间的感觉。
但刚才她向苏衍之提的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复,她就洗手间也不想去了。
“一定要回答吗?”
“非答不可!”
苏衍之笑了笑。
“夭夭,其实,我就喜欢《短歌行》前面这两句,一看后面的诗句,就觉得,曹操作为一代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前后也有矛盾。”
其实苏衍之的这个回答,顾夭已非常满意,一个非文学专业的人,读曹操的《短歌行》,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曹操作为一枭雄,他心中当然是有远大的抱负,但作为一个文学家,他不可能说教式地向人们说明,人们应该有抱负,不应该沉迷于酒色,如果他真的那样写,那《短歌行》最多也只能算是政论文,而算不上是文学作品,曹操正是通过艺术的手法,让人们自己去思考,去领悟他作品的核心主旨,这正是《短歌行》最大的特色,不是说教胜似说教。
“二叔,你说得很对,曹操是一个政治家,也是文学家,但他的这两个身份本身就是矛盾,我们领会《短歌行》时,就是要将曹操的这两种身份结合起来。”
“夭夭,你对文学的造诣,我真是望尘莫及,我这点见解还是上中学时,听老师说的,我可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不说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二叔,刚才为了求得你的答案,我憋着,现在憋不住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苏衍之一笑。
“你可真行,快去哪,别憋出事来。”
顾夭推了一下苏衍之。
以前总认为和苏衍之在肢体上的接触有所不妥,但近段时间,却总有一种想接触苏衍之身体的冲动。
“推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我与你一同上洗手间呀。”
“你这个老妖怪。”
顾夭笑着离开了包间。
直到进了洗手间,顾夭才发现,自己大姨妈又来了。
这如何是好,没带卫生巾。
幸好魅色酒吧备有草纸,不然顾夭还得向苏衍之求助了。
顾夭去洗手间这一动作被宗秀看到了,因为顾夭出了包间,就到了大厅,然后再拐一个弯就是洗手间。
“丫头,顾夭上洗手间了。”
宁馨儿不明白宗秀此话中所含深意。
“上洗手间而已,正常生理活动,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宗秀一笑。
“顾夭一个人去洗手间,自然没有什么,不过,如果你那个未婚夫要是也去洗手间,会不会有戏看呢?”
宁馨儿这才明白宗秀的话意,不过,他还是怂了宗秀一句。
“秀姐,我看你这种才能,不去作电影电视视剧的编导,真是埋没人才了。”
宗秀淡淡一笑。
“你也不用怂我。戏也许马上就开演了。”
宗秀话音未落,还真有“演员”上场了。
已有醉意的苏祁阳站了起来,有点一走一歪地朝洗手间走去。
“丫头,戏可能要开场了,不用门票,你不想前往一观?”
“他们要演就让他们演好了。”
“嘴硬!”
顾夭刚裹好草纸,在面盆洗好手,一理头发,就准备出洗手间,迎面就遇到了苏祁阳。
只见苏祁阳一险阴沉,平时那个朝气蓬勃的苏祁阳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祁阳,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苏祁阳冷冷一笑。
“怎么,本少爷这个样子,你看不下去了是吗?心疼了,对不对?”
顾夭退了半步。
“苏祁阳,我没有时间和你瞎扯,让开!”
“让开,可以,可是我有一句话想说。”
顾夭没有回应。
但她想知道,苏祁阳到底想说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最高兴的应该是你顾夭吧?”
“笑话,你变成什么样子与本人又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苏祁阳盯着顾夭,“你一直想追求于我而不得,现在我这个样子,你不正好嘲弄我一番?来呀,嘲弄我呀,我想听,我想知道,晋城的才女会如何评价我这个落魂的少爷?”
“苏祁阳,你喝多了,快去弄点醒酒汤吧?”
“顾夭,怎么你变了,变得会关心我了,是不是?呀呀,我早该正视自己的感情了,夏欣沫算什么?他连替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宁馨儿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宁家的牺牲品罢了,是利益关系罢了,而你顾夭呢,才真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白雪公主!我发现我自己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你。怎么样,我们订婚吧?我是认真的的……”
宁馨儿嘴上虽然说不想看苏祁阳和顾夭之间的“戏”,但不管她和苏祁阳之间的婚约到底是什么性质,他其实还真想看一看,苏祁阳和顾夭之间这戏如何演。
但直说想去看“戏”,在宗秀面前就等于自扇耳光。
“秀姐,我去一下洗手间。”
“早该去了,这会儿戏说不定已结束了。”
“秀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但宁馨儿来到洗手间时,苏祁阳和顾夭之间的“戏”还没有结束。
“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吧?”
顾夭其实瞧见了宁馨儿,但苏祁阳却没有发现宁馨儿站在身后。
关于苏祁阳和宁馨儿订婚的事,顾夭已从苏衍之嘴中得知。
现在想摆脱苏祁阳的纠缠,最好的法子就是挑起苏祁阳和宁馨儿之间的“争吵”了。
“苏祁阳,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祁阳从顾夭的话中听出了“希望”,全然不知道顾夭是想让他刚才对顾夭说的话让站在苏祁阳身后的宁馨儿听见。
“没听清,我再说一次。顾夭,怎么你变了,变得会关心我了,是不是?呀呀,我早该正视自己的感情了,夏欣沫算什么?他连替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宁馨儿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宁家的牺牲品罢了,是利益关系罢了,而你顾夭呢,才真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白雪公主!我发现我自己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你。怎么样,我们订婚吧?我是认真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