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域城。”
言又希颓然的坐下,“这一次,我好像帮不了你了。”
他订婚的时候,白家和言家都还只是小公司,相互扶持利益相关。
自然,自己还可以大着胆子去闹一闹。
可如今,白家早已傲视群雄,是言家也惹不起的人了,那自己还能任性吗?
言又希有些内疚。
司域城轻声笑了,“你以为我指望你帮我啊。”
要是他司域城沦落到要指望言又希了,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好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司域城说着就往外走,言又希赶紧拉住他。
“你去哪里?”
言又希发现,自己好像下意识的依赖了他。
“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司域城回答,却显然是在搪塞和玩笑。
言又希才不相信他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竟然会真的为了自己的一句玩笑而去买。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是你记得早点回来。”
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言又希的确是有点不安心的。
司域城点头,转身离开,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了倒车镜里。
言又希这个傻丫头,怎么还站在那里不进去,也不怕冻着。
“司总。”
司域城看得入迷,终于,前面开车的助理也忍不住调侃了。
“我看您最近对言少倒是听好的,好的我都以为他是您的老婆了。”
“胡说。”
助理的话让司域城回过了神来,“我不过,就是想得到她的信任而已。”
司域城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在应付助理还是在应付自己。
是啊,带她回到这里的目的,一开始的确是要她打头阵,将言氏集团的元老得罪干净,为自己日后继承公司铺路。
也是,为了让她自己发现言家的罪恶,亲手将言家连根拔起,将霍怜英和言正送入地狱,也好为自己家报仇。
可现在,自己做的一切当真,还是为了那些?
“可是司总,您不觉得自己现在变了吗?”
就连助理都发现了。
“以前您打电话的时候每一句问的都是小姐还好吗,而提到言少的时候,您总是语气冷静,话语简短,就好像连提起这个名字都烦躁。”
“但是现在呢?”
司域城反思,并未察觉不同,故而问他。
“现在,您每次打电话都会告诉我您跟言少发生了什么事,一通电话里说的话加起来比之前一个月说小姐的都多,而且,我总觉得,您说起言少的时候总是很高兴,还是那种前所未有的高兴。”
当然,以前的司域城打电话可从来没有高兴过,就是说起小姐的时候也一样是满满的严肃和忧愁。
“司总,您这一次跟言少回老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不然,他的态度怎么会这么不一样。
司域城沉思。
他素来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做的一切也从来都是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那么这一次从陪她回老家,到陪她来工厂,自己做的事情真的都是为了报仇,为了拿走公司吗?
尤其,是自己为言又希做的一切。
即使尴尬也去帮她买了她需要的东西,还故意放在她能发现的地方。
明知道她只将洛迟当成朋友,也知道洛迟对自己有利用价值,可还是因为洛迟的一个亲昵举动就幼稚的刁难了他,得罪了他。
司域城反思着,却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言又希那张圆润了一些的脸。
她是那么惹人爱,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可怜兮兮,这样的女孩子到底去哪里找…
“看,司总您又笑了。”
司域城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助理却是惊喜的喊了一句。
“司总,你以前可是一年到头都不会笑一次的,可最近,我每次看到您,您总是透着一个温柔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助理说完,司域城转头,果然,在玻璃上看到了微笑的自己。
是啊,自己的确是收起了太多的棱角,尤其是在言又希的面前。
虽然,自己也是常常被她气的炸毛,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她服软耍赖,自己又忍不住心软。
司域城叹气,“你懂什么,我这是看着公司唾手可得了高兴。”
自欺欺人的回答,司域城避开了助理的视线,却听到助理嘀咕。
“要真是想要公司,那干什么还要去得罪言夫人啊。”
这倒是提醒司域城了。
他这一趟回去,其实是要去见霍怜英,却,不是去保她出来,而是将她再一次送进去。
因为那是言又希希望的,可,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失去了霍怜英的支持,也和拿下言氏集团背道而驰。
诶,算了,既然想不明白了,就不多想了。
司域城松了松领带,疲惫的瘫在了座位上。
而另一边,言又希已经将自己收拾回了男孩子的模样,也将司域城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拿了回来,然后,抖着腿就在沙发上边研究洛迟的案子边等着司域城回家。
却不想,说着去买糖葫芦的司域城回家却是那么的晚。
“去哪儿了?”
就像是妻子质问晚归的丈夫一样,言又希在他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
唔,“你怎么还喝酒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喝酒了吗?”
司域城此时已经有些喝多了,他摇摇头,“没喝多少,没事。”
摇摇晃晃的,司域城走到了沙发边,直接就倒了下去。
就这,还说自己没喝多少呢。
鬼信啊。
言又希嫌弃的走过去,帮他拖了鞋,搬好了腿,继而一本正经的问他,“是谁那么大面子啊,竟然能请的动你喝酒。”
谁都知道司域城讨厌酒,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叫他喝酒,甚至于在有他的饭局上,其他人也都会尽量避免当着他的面喝酒。
所以,言又希是真的很好奇。
但是,司域城已经喝迷糊了,你问他,还不如问狗呢,狗好歹还会叫两声。
言又希走到门口,还好送他回来的秘书没有走,“等一下。”
叫住他,言又希问道,“司总这是去哪里喝了酒啊?”
今天他可是早上十点多就出门了的,而现在却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十多个小时,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才会让他一个工作狂魔看起来那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