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
许院长留了句话便起身出了包厢。
包厢内,除了米碗碗心思扑在美食上,其他人都神色迥异。
许觅的视线落在之前那手机所放的桌面处,因着手机离她很近,她有注意到上面的来电显示。
小石头?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地熟悉?
对面,肖寻陌看着肖煦,神色冷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直说吧,你究竟想要怎样?”
肖煦给自己舀着汤,姿态一派的矜雅,“刚才说过了,妈很惦记你,你该回家了。”
肖寻陌扯了扯唇,“是她惦记我?还是你惦着算计我?”
肖煦悠悠地连喝了几口汤,才继续道:“你在外面逍遥自在了这么久,也该回家给我分担分担了。哦,对了,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带闻雨去巴厘岛避避冬,照顾妈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说着,非常兄友弟恭的给肖寻陌也舀了碗汤,“这汤味道不错,来,喝口压一压。”
米碗碗吃着美食看着瓜,纳闷着:肖教授的妈难道比她的妈还要惹不得,不然怎么感觉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肖寻陌并未马上应声,倒不是有多不想回御景苑,而是他跟许觅的感情难得有了进展,这样搬回去,不仅是两人相聚变得很不方便,还保不准有其他人趁机做些什么……
“吱呀~”
肖寻陌思忖间,许院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小肖呀,感谢你今天请我到环境这么好的地方来吃饭,可惜我临时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不过,你的心意今个我领了。还有肖律师,碗碗的事情就望你多费心了……”
她寒暄了几句,离开的意思很明确,除了肖煦无所谓的起身,表示他刚好也有事就先离开了,其他人都始料未及。
许觅不解:“许妈妈,什么急事呀,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处理吗?”
许院长顿了下,“也好。”
随后对肖寻陌道:“如果可以的话,等你用完餐之后,能不能请你帮我把碗碗送回酒店,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肖寻陌原还想说开车送两人,这会感觉到许院长似有意要支开他,便也没有再提。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碗碗的。”
他应的欣然,心中难免有些疑惑,最终也只能忙着叫了辆的士,将两人送上车。
车子最终停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前门处。
许觅不禁担心,“许妈妈,您……”
许院长岂会不了解她,笑着打断:“我挺好的,只是过来看一个……算是一个小朋友吧。”
“那就好。”许觅是真的差点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不然谁晚上往医院跑。
不过,她记得许院长来南都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位小朋友又会是谁?
直到,在急诊室门口看见了郑直。
“许护士,你也来啦。”
郑直看见许觅后简单打了声招呼,便对许院长道:“才抢救完,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出血不算太多,暂时还不用手术。
不过人还晕着没醒,这会正在监护室治疗和观察着。”
许觅看见郑直后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纳闷着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小陆总吧?”
郑直顿了下,还是点了头。
许觅愈加的纳闷,陆樾虽然有帮助过孤儿院和米碗碗,但应该不足以许院长如刚才那般担心吧?
而且,陆樾到急诊救治,郑直为何要打电话给许院长?
她并不觉得这些疑惑对许院长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直接小声问了许院长。
“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孤儿院初见小陆觉得他面熟嘛,结果你猜怎么着,今个我又特意问了下他,原来他以前就在咱们孤儿院待过,只是之前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不便告诉我。
说来,这小子在孤儿院那会脾气又倔又臭的,我对他印象挺深刻的。”
这回答,许院长在让许觅跟着过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好了。
说完,暗暗叹了口气:小石头,我也只能帮你说这些了。
倒不是她有意在肖寻陌和陆樾之间偏袒于谁,只是陆樾对许觅痴情到如今这个份上,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许觅想起陆樾之前确实有跟她提过在孤儿院生活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没想到这么巧?
这样一来,没准他们小时候还是玩伴呢。
想着,她无意识地疑惑出声:“小石头?”
“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孤儿院时大家对他的称呼?” 许院长的神色变了变。
虽说许觅想起陆樾并非什么坏事,可万一是连那个畜生一并想起来,只怕她又会成为当年的那个状态。
许觅实话实说:“我只是看见你之前的来电显示上是这个名字。”
“没错,郑助理是用小石头的电话打给我的。”许院长既松了口气,又替陆樾有点可惜,较为矛盾。
随后,许觅从郑直哪里了解到,陆樾是由于酒喝多导致胃出血被送进的医院。听郑直的描述,他去找陆樾时,便见陆樾在吐血,把他吓得不轻。
至于陆樾为何要喝那么多酒,郑直支支吾吾似不方便透露,她便也没多问了。
郑直说完后对她道:“医生说最好有一位家属在旁边盯着点,按理说应该我来盯着的,但是我之前走得急,也不知道小陆总家的门有没有关好。这东西丢了点倒没什么,就怕那只狗跑丢了。
小陆总昏迷之前还念叨着那只狗,要是我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着盯着点小陆总,我回去看看。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许觅虽不在意帮忙,但想到之前离开私房菜馆时肖寻陌的模样,就难免有些犹豫,便提议道:“要不,我请医院帮你们安排一位护工……”
“觅觅,你就帮着看一下吧,一个孤儿院出来的,都不容易。”未说完的话就这般被许院长打断。
最终,她还是应下了。
由于许院长随后表示还有些不放心米碗碗,许觅便请郑直离开的时候将许院长想送回到了酒店。
而她,则被护士带进了急诊的监护室。
陆樾就躺在那张监护病床上,昏迷着,身上上着监护装置,右手应该是受了伤,被绑着纱布的手背处可以隐约看到一抹红色。
氧气面罩下的那张脸,苍白的一片,是她未曾在他身上见过的萎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