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一瞬,林书杳的动作僵住了,扯了扯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瞿聿珩瞥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手,眼睛微微眯起。
被抓包的林书杳一阵心虚,想要把手收回,却被瞿聿珩快一步抓住了手腕。
“既然林秘书不想睡,那就别睡了。”
“瞿总,你听我解释……”后面无用的话尽数被淹没在了霸道的吻里。
……
林书杳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到某人,以至于将近凌晨的时候,要不是她求饶,瞿聿珩恐怕都没有打算放过她。
当真是……
“当真是要命啊……”林书杳锤了捶自己的腰,端起桌面上不知道续了多少次的咖啡一饮而尽,才维持着精神面貌。
“林秘书,像你这样喝,心率不爆炸才怪呢。”路过的阿蔓提醒了一句,从早上来到总裁办开始,她就见到林书杳来来回回去了茶水间不下六次泡咖啡。
“我也不想。”林书杳无奈地撑着自己的眼角,“但是困啊。”
要是没有咖啡“续命”,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什么工作这么重要?至于让你这么卖力?”昨天在公司待到这么晚,今天又一直在忙碌。
阿蔓不解,但看在林书杳帮过她那么多次的份上,打算施以援手,“你要不休息会儿,我帮你做……”
“不用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书杳果断拒绝了,“我自己可以的,就不麻烦你了。”说话的时候,还装作不经意地合上了文件夹,但另外一份拼好的检测报告从她的手边掉了下去。
林书杳下意识俯身去捡,却被阿蔓抢先一步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时,有些疑惑:“荣成的检测报告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而且还是……”
销毁了的废纸。
对上阿蔓探究的眼神,林书杳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紧紧盯着阿蔓,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其实,就算她不说,以阿蔓的经历和领悟力,也很快就想到了,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林书杳搭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收紧,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大脑已经在快速运转着该如何处理了。
然而,阿蔓只是在和她对视片刻之后,就将检测报告交回到了她的手上:“这么重要的资料,林秘书可要好好保管,要是不小心掉了可就不好了。”
“阿蔓,你……”林书杳有些不确定阿蔓话里的意思。
“我一个小小的助理,当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就算是看到了,也和看不到没什么区别。”阿蔓笑道,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林书杳会意,弯了弯唇角:“谢谢。”
“但是……”阿蔓话锋一转,四下无人,她的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要提醒一句,别让自己成为高层权斗的牺牲品。”
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没有林书杳,她都不确定自己能否从泥潭深陷中脱身出来。
一想起往事,阿蔓眼帘低垂了下来,语气很是认真:“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而且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样的局面的,对吧?”
阿蔓虽然不知道林书杳和许伶之间的事情,但她也不蠢,当然知道这份检测报告所牵扯的事情有多严重。
对上阿蔓真诚的眼神,林书杳没有说话,她知道阿蔓是真的在为她着想,并且阿蔓说的,不无道理。
她不仅夹在瞿总和许总之间,更是夹在了CHANDRIKA和荣成之间,稍有不慎,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这一瞬间,林书杳仿佛听见了自己内心开始动摇的声音。
恰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阿蔓侧目看了过去:“隔壁村在逃猪?”
林书杳一下就拿起了手机,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阿蔓轻笑一声,迈着妖娆的步子出了总裁办。
林书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下次要换个备注了,不然羞耻的是她自己!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伍栢意有些着急的声音:“老林,江湖救急!……”
林书杳停顿了片刻之后,连忙盖住了桌面上的文件,拎着包包匆匆忙忙地出了总裁办。
——
赶到伍栢意发的地址时,一开门,就看到了玄关处掉落的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林书杳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已经是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小场面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然而,在走进去看到床上的两个“光溜溜”一堆马赛克的人时,林书杳的瞳孔还是收缩了一瞬,迅速转过头去:“你们两个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实和伍栢意相视一眼,默叹一口气,主动开口:“我们……”
“是我主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伍栢意打断了,一脸的义正言辞,“不关他的事。”
这副样子,大有一种林书杳是来捉奸的既视感。
但林书杳还真不是来捉奸的,而是:“喏。”直接把袋子里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戚实很自觉地拿了衣服,卷着浴巾进了浴室。
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林书杳这才开始吐槽了起来:“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让我来送衣服,未免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伍栢意纵横情场那么多年,哪里会出现过打电话让林书杳过来送衣服的情况?
“没办法,伍诚那只狗最近巴不得抓住我的把柄向那个老登告状。”伍栢意认真解释道,“昨晚太过了点,不小心把衣服扯坏了,总不能就这样穿着出去被偷拍吧?”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林书杳只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狂跳:“大姐,既然知道会被抓住把柄,你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我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呢?”伍栢意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
林书杳一口老血哽住在心头。
“我觉得这个时候有一个词用在你的身上特别的贴切。”
“临危不乱?”
“死性不改。”
林书杳幽幽开口。
闻言,伍栢意眼里期待的光亮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委屈吧啦地撇了撇嘴:“啧,老林,你36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好歹我也是受害者啊。”
“什么意思?”林书杳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