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只感觉那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揽着她双脚离地。
周围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就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坐在微凉的大理石上,林书杳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身体紧绷了一瞬。
“冷?”
“不冷。”林书杳嘴硬道,双手撑着台面往上挪了一点。
睡裙太短,坐在洗手台上的时候还往上移了一点,大片肌肤展现在他的眼前。
而当事人竟毫不在意一般,修长的腿在空中晃着,光滑白|皙的膝盖透着粉。
又像是故意的,一双眉目含春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瞿聿珩轻咳一声,避开了她的目光,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浴巾盖在她的腿上,遮挡住那一片春|色,继而镇静地抬手替她整理着成团的湿发。
明明之前还说什么“做完再洗”之类的虎狼之词,此时此刻在她的主动邀请之下竟莫名开始变得坐怀不乱了起来。
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一股子坏心的因子也被激发了出来。
“瞿总……你这里,湿了。”林书杳惊讶地指了指他的衣袖。
湿漉漉的头发将衬衣的袖子沾湿了一大片,紧贴着他手臂皮肤,而发丝又像水草一般,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瞿聿珩自然听懂了她的一语双关,抿着嘴没有说话,就这么垂眸注视着她,想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林书杳又什么都没做,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湿了可不好,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吧。”说完,抬手去解袖扣,而后细致地将湿透了的衣袖一层一层往手肘的部位叠去。
衣袖下面的皮肤是冷白色的,流畅线条下喷张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既清冷,又炙热。
果真是表里不一的瞿总呢。
林书杳勾了勾唇,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过他的手臂,轻轻划了一下,能够看到他手臂的肌肉紧绷了几分。
下一刻,瞿聿珩攫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所有的小动作禁锢住,俯身凑到她的面前。
感受到他逐渐迫近的气息,林书杳眉眼稍弯,仰起头,红唇微张。
然而,瞿聿珩只是堪堪从她脸侧越过,拿起了放在台面上的吹风筒,热风一下就吹了出来,把林书杳的头发吹得散乱,直接就挡住了她的脸。
就,这?
林书杳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嘴角,鼓起腮帮子把粘在脸上的头发吹开。
瞿聿珩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像是故意的,揉着她的发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帮小动物吹头发呢!
林书杳吃痛地瞪了他一眼:“瞿总,你是故意的吗?”
这么粗鲁,快把她的头顶给薅秃了。
对上她那幽怨的小眼神,瞿聿珩唇角弯起一抹好整以暇的弧度:“林秘书觉得呢?”
那肯定就是!
林书杳撇了撇嘴,顿时觉得让他帮她吹头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抬手想要把吹风筒拿回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乱动。”
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
林书杳只得收回了手,再度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了具象的理解,最终只得认栽,气鼓鼓地低下了头。
见她一副不爽却仍旧隐忍着让他帮她吹头发的模样,瞿聿珩唇边笑意深了几分,不再逗她,就连手上的动作也都变得轻柔了不少,并且顺着吹干的发丝逐渐向下。
当手指触上光滑的肩头时,林书杳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瞿聿珩玩味的眼神。
“林秘书,你的衣服也湿了。”
他说着,指尖勾起裙子纤细的吊带,仿佛稍稍一用力,带子就会断裂。
看着他眼底的晦暗情愫好似暗潮一般汹涌,林书杳这才回过神来,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精光:“所以呢?”
原来刚才的所有坐怀不乱都是假象,堂堂瞿总也这么会装?
“既然湿了……”瞿聿珩挑起她的下巴,已经吹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有一缕落在了她的唇瓣。
“那就脱了吧。”
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好啊。”林书杳抬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娇笑嫣然,“你帮我。”
话音落下,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宛若画就的薄唇覆在了柔|软的红唇上。唇瓣是温凉的,但吻却是灼热的,长驱直入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每一分气息。
唇瓣分开之际,手指游移向下,红色娇艳的裙带从白|皙的肩头滑落,顺着她纤细的脚踝,掉在了地上。
林书杳双手撑在洗手台的两侧,身体向后仰着,就这么盯着他,水光潋滟的双眸中是别样的风情。
脚尖蹭在了他大腿上,下一刻,就被紧紧攫住了脚踝,往前一拉,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腰肢。
逐渐升温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潮湿的水汽,缱绻的触碰。
像是起伏的潮水,随着呼吸的节奏拍打着岸边的沙,一下又一下,碰撞出朵朵细碎的浪花,一点点渗入,直到彻底浸透,干燥的沙粒满溢着属于海浪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也沾满了他的气息。
手背被按在了微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掌心是凉的,背上却是无比灼热。
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绞,伴随着吮|吸亲吻的动作,响起令人脸红耳赤的轻微水声。
直到月亮都换了一个方向,浴室的门才缓缓打开,带出一阵氤氲的水汽。
瞿聿珩神清气爽地抱着全身绵软的林书杳,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被放进被窝时,林书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皱着眉嘟囔了一句:“瞿总,不节制的话会短命的。”
“是你缺乏锻炼。”瞿聿珩掀开被子躺到了她的身侧,伸手将她揽进了怀抱里,“睡吧。”
直到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均匀,林书杳缓缓睁开了眼睛,定定注视着面前的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更加能够看清楚他的面容。
瞿聿珩长得好看是公认的事实,但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现在看来,不仅没有任何被放大的瑕疵,反而还将平日里不敢细致观察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如此细腻的皮肤,让身为女人的林书杳都有些嫉妒了。
林书杳腹诽了一句,恍然发现他的眼尾还有一颗浅浅的泪痣,不凑近看的话并不明显。
但是,再仔细看的话,好像并不是痣,而是一个疤痕。
难道瞿总还受过伤?
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缓缓伸出手,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之际,瞿聿珩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