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素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像是个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花瓶一样的秘书，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断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瞿素皱了皱眉，语气很是不悦。
“我知道瞿董和瞿总是在讨论公事，所以才会过来对有关的事情做一些解释的。”林书杳温声道，“毕竟之前有关许总调任的董事会议是由我来全程做记录的。”
“你？”瞿素这才重新开始仔细打量着林书杳，但眼里的不屑依旧浓烈，很显然压根就不把林书杳放在眼里。
林书杳也不在意：“是的。”脸上依旧是温婉和善的神情，将手机上面的内容展示给瞿素看：“如瞿董所见，这个是当时董事会的投票，当时同意许总调任的人数已经过半。”
所以，瞿素的那一票，无论是同意还是反对，都对结果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并且她当时还远在国外，很难联系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关许伶调任的消息是后来才直接通知她结果的。
林书杳的这番解释，让在场那些不怎么了解内情的同事们都明白了不少，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暗示瞿素是在没事找事，故意找茬。
但瞿素既然能够当众指责瞿总，又怎么可能会是好惹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你给我看这个投票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要向瞿董解释清楚而已……”林书杳话还没说完，就被瞿素厉声打断了：“我用得着听你解释？！”
大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既视感，抬手毫不客气地就将林书杳的手拂开了，狠狠瞪着瞿聿珩：“我要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破投票，而是你凭什么要开会将许伶调走？！”
瞿素刚才那一下的力气不小，又很突然，没有防备的林书杳被她推了这么一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幸而瞿聿珩及时扶住了她的后腰才稳住身形。
“瞿总……”林书杳侧目看向站到她身旁的瞿聿珩，在对上他的眼神示意之后立刻会意，默默闭上了嘴，后退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后，但在垂下眼帘之际，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刚才阿蔓说她这样冒头乃是炮灰行为，但其实并不算是。
瞿聿珩身为CHANDRIKA的瞿总，同时又喊瞿素一声姑姑，无论是什么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是需要给瞿素一些尊重和脸面的，但是，又不可能任由着瞿素倚老卖老，得寸进尺，所以就需要有一个人来做这个出头羊，替瞿聿珩将局势和舆论扭转过来。换而言之，就是需要提供一个台阶。
其实那份投票结果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机密内容，只不过是时间过去得有点久了，需要花点心思查找。
而且，开会的时候，林书杳还不是瞿聿珩的首席秘书，会议也不是由她来做的记录，而是戚实。
此时此刻，站在不远处的戚实看着林书杳，默默感慨了一声。
“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阿蔓走到他的旁边，不解地问，不应该是担心，反而却是羡慕的眼神，当真是奇怪。
“你不懂。”戚实摇了摇头，看向林书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首席秘书的位置，还得是林秘书啊。”
这不仅是一个考验眼力见和反应力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考验胆量的问题，因为即使看出了局面，并且找到了投票记录，也还是需要有足够的胆量上前去接住瞿素的话。
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毫无疑问，林书杳都做到了。
从瞿聿珩托住踉跄的林书杳并对她颔首示意时，就表明了对林书杳的肯定。
而林书杳自知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接下来，就是看瞿总发挥的时候了。
“瞿董莫不是在国外断了网，连耳目也闭塞了。”瞿聿珩冷漠的声音响起，就连称呼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