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没想到瞿聿珩会直接顶撞自己，瞿素的脸色更臭了，“你敢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我什么态度，取决于瞿董什么态度。”瞿聿珩眉梢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声音冷漠，“许伶为了得到CHANDRIKA总裁的位置，使用了不正当的竞争手段，造成了集团的损失，将她停职处理都不为过。”
瞿素愣了一下。
“而现在仅仅只是将她调职海外，已经算是格外宽容。”
瞿聿珩淡声说着，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如果瞿董再执意纠缠的话，我不介意，再重新开一次处置会议。”
“瞿聿珩，你——”瞿素怒目圆睁，掐在身侧的手咯吱作响。
但一向记仇且报复心强的瞿总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想要让她气个半死那么简单：“对了，忘了提醒瞿董一句，如果你再胡乱干涉董事会的决定，我也不介意告知爷爷，让他老人家出面。”
一提到瞿老董事长，瞿素的方才还嚣张至极的气焰瞬间打消了一半，但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也只得梗着脖子怒骂一句：“瞿聿珩，你敢！”
相对于瞿素的愤怒失态，瞿聿珩仍旧是一副淡然从容的神情，就这么垂眸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就好像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就将张狂和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表面上，却是给众人一种温润自持的感觉。
一时间，舆论和风评通通都倒向了瞿聿珩这一边，无不在轻叹瞿素不管是身为股东还是身为长辈，都太过倚老卖老，咄咄逼人了些。
而这就是瞿聿珩想要的效果。
林书杳站在他的身侧，能够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果然，狡猾的千年狐狸，非瞿聿珩莫属。
瞿素岂会没有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脸色涨得通红，就连那一身霸气的西装和发型都撑不起来了，反而看上去还有几分滑稽的意味。
而瞿聿珩，依旧是一身裁剪齐整的西装，修长端正的身姿，从容且淡定。
这么一对比，瞿素刚才的操作，和跳梁小丑无甚区别，越是着急想要泄愤，就越是容易留下难缠的形象。
“瞿总，你是真坏心啊。”林书杳的声音压得极低。
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长辈下不来台的？但不得不说，还挺爽。
“和林秘书学的。”瞿聿珩稍稍回头，嗓音极低，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林书杳的耳朵里。
这是和她学的？
林书杳愣了一下，看来，瞿聿珩是没少看她和陈玥撕扯的场面啊。
堂堂瞿总，这么闲的吗？
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他这是在默默关注着她呢？
一想到这，林书杳不禁弯了弯唇角。
瞿素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互动着，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怒火瞬间就飙升了上来：“你们简直是放肆！——”
说着就要推搡上来，却被瞿聿珩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手腕。
“瞿董，你要是再没有分寸，我不介意让安保把你请出去。”
瞿聿珩冷声警告道。
“你敢！”瞿素狠狠瞪了回去，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怒不可遏，“这里可是我家！”
“这里是公司年会。”瞿聿珩毫不客气地甩开了她的手。
与此同时，外面的保安也闻声赶了过来，在看到瞿素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为难。
瞿素没想到瞿聿珩是来真的，气得直喘气：“你们，你们——”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女声传了过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CHANDRIKA的年会都变得这么热闹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林书杳身形僵愣了一瞬，下意识就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套装的身影，没什么任何花哨的打扮，却完全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
缓缓走来的每一步，无不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众人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好奇逐渐变成了惊讶：“许，许总？”
是了，CHANDRIKA唯一能够和瞿聿珩叫板的，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将人压迫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女人，除了许伶，再没有其他人。
“怎么回事？许总不是调到海外去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啊？”
……
周围都是又震惊又疑惑的讨论声，但许伶完全不在意，迈着干练的步子，缓缓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上林书杳怔怔的眼神时，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好久不见啊，林秘书。”
没想到许伶会先和她打招呼，林书杳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笑容未减，恭敬道：“好久不见，许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许伶是在对她笑，但林书杳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种寒意蔓延上背脊，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等她再思考太多，瞿素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你和一个秘书打什么招呼？”
瞿素看到许伶突然出现，虽然有些许意外，但见许伶放着这么多人不理会，偏偏先和林书杳打招呼，不禁皱了皱眉。
难不成一个小小的秘书，还会比他们更加重要？
见瞿素不高兴了，许伶很快就将目光从林书杳身上收了回来，主动走到瞿素面前，温声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经常皱眉会老得快的，你总是不听。”
“那也不知道是被谁气的。”瞿素冷哼了一声，睨了面无表情的瞿聿珩一眼，“如今瞿总可是了不得，都要叫安保把我给赶出去了。”
“不会吧。”许伶小小惊讶了一下，侧目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几个瞿家的安保，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安保面面相觑一眼，想要离开，却又碍于瞿聿珩的吩咐，最终只是低着头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好了，安保这不是退下了吗。”许伶轻声哄了一句，见瞿素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几分，继而转过身，看向了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神情冷淡的瞿聿珩。
CHANDRIKA两大对立势力，在这一刻，面对面对峙在了一起。
“我可是特意回来一趟，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欢迎我。”许伶缓缓走到瞿聿珩的面前，站定。
“为什么回来？”
瞿聿珩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情绪。
“当然是参加公司的年会啊。”许伶回答得理所当然，抬眸打量了瞿聿珩一眼，“不过你这副质问的表情，倒是让人感到有些许伤心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