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杳停下了脚步，回头，只见许伶已经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单手撑着太阳穴，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倒是有点想念林秘书了。”见林书杳不说话，许伶又自顾自开口说了起来，“毕竟你是我最得力的秘书，甚至是被调职到海外的时候，我也想带着你一起去来着。”
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将林书杳留在了CHANDRIKA，留在了瞿聿珩的身边，只不过是因为笃定林书杳是个重情义的人，哪怕是一些过分的要求，只要能够还清楚欠她的人情，林书杳都会答应。
“许总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太假了吗？”林书杳温声开口，明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到头来还要在她的面前缅怀过去。
“假吗？”许伶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继而从自己的位置底下拿出了一个礼盒，放在了桌面上，当着林书杳的面缓缓打开。
光是看那个礼盒就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了，当盒子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包包。
林书杳见过这个，就算是有钱人都不定能够拿到的款式，而现在，许伶连包带盒推到了她的面前：“这个是我在国外看到的，很适合你，我说过，回国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许伶就这么静静注视着林书杳，声音和善，和刚才会议上的咄咄逼人可谓是天壤之别。
但如今的林书杳已经彻底将她看清楚了，脸上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抱歉许总，您送的东西太过贵重，我受不起，您还是收回去吧。”说着，将盒子推了回去。
“林秘书值得这份贵重的礼物。”许伶抬手按住了盒子，让林书杳不得再推远半分，大有一种强制的既视感，“我许伶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在许伶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棋子而已，现在成了弃子，哪里值得？
林书杳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对待不听话的棋子，许伶一向不会心慈手软，就像现在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地将林书杳推进深渊。
到头来却还要故意装出这种和善的样子，当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我印象中的许总，可从来不会做这种表面功夫。”
闻言，许伶只是轻笑了一声，手指随意搭在盒子上：“我印象中的林秘书，也从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许伶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林书杳。
“如果当时我问你的时候，你能够如实回答的话，或许，今天这个匿名举报者的锅，就不会落到你的头上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可是，林秘书，你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
这下子，林书杳算是明白了，对于许伶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她有用的人，另外一种则是无用之后随意抛弃的人。
毫无疑问，林书杳从第一种变成了第二种。
但是……
“很抱歉让许总失望了。”林书杳唇角稍弯，语气依旧平静温和，“但我从来都不后悔。”
“至于这份丑不拉几的礼物。”林书杳嫌弃地将它从盒子里面提了起来，然后扔在了桌面上，“还是送给许总的新棋子吧。”
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会议室外面探头探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