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杳——”许伶不悦地皱了皱眉，没想到林书杳居然会和她这样说话。
但现在的林书杳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欠扁的话：“不得不说，许总的眼光，倒是越来越差了。”
许伶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噢对了，我说的是包还是人，许总应该明白的吧。”偏偏林书杳还要笑着再强调一遍，“两者都是哦。”
一字一句，方方面面，都透着一股子揶揄的意味。
“林书杳，你——”被林书杳毫不客气地嘲讽，许伶的眉梢顿时染上了几分怒气，但话还没有说完，林书杳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完全不给她任何发泄脾气的机会。
而林书杳刚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心中默数了三秒，最后一秒落下，身后就传来了哗啦的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
以林书杳对许伶的了解，许伶肯定将那价值不菲的包包连带着礼盒一起扫到地上去了。
不过这一次，林书杳连头也没回，大步一迈彻底出了会议室的门。
而门外的人还维持着猫着腰探头探脑的动作，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身影。
林书杳俯身凑到了她的身后，冷声开口：“这场闹剧好看吗？陈秘书。”
偷听被抓包的陈玥被林书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身，正好对上了林书杳探究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却又很快被得意取代。
“当然好看了，只要有关你所有出丑的事情，我都觉得好看得不得了。”陈玥语气里带着洋洋得意，想要继续嘲讽几句，却被林书杳打断了。
“出丑？”林书杳抿唇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没有陈秘书丑。”
“你什么意思？”陈玥皱了皱眉。
将陈玥那疑惑的眼神看在了眼里，林书杳抬手指了指透明玻璃上那一块明显的粉底液痕迹。
“怎么偷听不好，非得弄得这样狼狈。”
陈玥顿时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捂住了额头，狠狠剜了林书杳一眼，一看到林书杳那憋笑的表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书杳，你现在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横什么横啊？！别以为瞿总勒令参加会议的人都得保密，你就真的能够相安无事了，你做的这档子事，要是被荣成的陈总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那你可以试一试。”林书杳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寒意。
被林书杳突如其来的注视，陈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将她的怂样看在了眼里，林书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怎么，陈秘书不敢？是不敢，还是心虚啊？”
语气中满是耐人寻味。
陈玥愣了一下，被林书杳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张了张嘴，却发现说出来的话都不禁结巴了起来：“你，你少胡说八道，等，等处理通告下来，我，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硬气的！”
“是吗。”林书杳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那我很期待，你跟着你那位新主子，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完，干脆利落转身就走，一点气势都没有落下。
陈玥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林书杳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直到林书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松开，所有的怨气此时此刻都化作了得意的笑容，轻呵一声：“林书杳杳，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我看你还能再硬撑多久，别不是一转角就软了腿才好。”
事实证明，陈玥那张嘴巴还是有几分厉害的。
转角之后，林书杳还真的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撑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一种熟悉的热｜流感让林书杳不禁愣了愣，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去，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吐槽一句之后立刻扶着墙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过后，林书杳才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低头检查了好几遍才舒了一口气：“幸好，今天穿了深色的裙子。”
不然的话，她只怕是要一路用文件夹挡着屁股回家了！
林书杳心中一阵无奈，刚才怼了许伶和陈玥的爽感瞬间就被小腹传来的一阵一阵痛感消磨殆尽了。
心中的小人欲哭无泪仰天长啸：大姨妈，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林书杳唇角微抽，捂着小腹往公司大门外面挪着步子。
开完会议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林书杳紧张地打开打车软件，心里一开始还隐隐抱有一丝期待，在看到上面几十号排队的提示时，立刻就把手机扔回到了包包里。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林书杳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正当林书杳一脸苦瓜样时，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放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林书杳的视线里。
“张叔？”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跟在瞿聿珩的身边，随时做好送瞿聿珩去各种地方的准备吗？
“瞿总身边有戚特助和沈先生，暂时不需要我，我就去将瞿总送去保养的车开回来了。”张叔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林书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有钱人都是豪车换着开的，哪里像她，连个车都打不到！
打工人果然才是最悲催的！
正当心中的小人眼泪哗啦哗啦逆流成河之时，张叔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林秘书这是要回家吗？我正好顺路，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换做以前，林书杳肯定会客气客气，再三推辞，但是现在，张叔的话音刚落下，林书杳就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那就麻烦张叔了。”
没办法，肚子的绞痛都快将她折磨得站都站不稳了，这个时候，那一层薄薄的面子就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看着林书杳这么干脆利落地上了车，张叔愣了愣，通过后视镜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林书杳当然感受到了张叔的目光，还以为他刚才只是随口意思意思一下，结果没想到她真的上了车。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