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老人家能早点收摊回家。
而秦月也能收到我送的一大束鲜花。
老人家一看就是经常卖花的，包扎花束时手法很熟练，而且包扎得特别美观。
要我说，这跟那些昂贵的花店里买的没什么区别。
我接过花，把钱付给了老爷爷。
国外就是没有我们国内方便，连微信扫码支付都不能用，还得掏现金。
好在今天一早我们去捷瑞国际之前就去换了一些现金备用。
要不刚刚吃饭付钱都付不了。
老爷爷接钱的时候，对我说了句，「祝你们幸福。」
是用很标准的英文说的。
别看老人家头发已经白了，但口齿却很清晰。
然后在老人家的注视下，我把花送给了我最爱的老婆大人。
「最好看的花要送给最好看的人。」
秦月腼腆笑着接过花束，「花言巧语。」
「不过……这花倒是挺好看的，还很香呢。」
说话时，她埋头去闻了闻。
这样的场景，我在网上看见过无数遍。
短视频平台上，每个丈夫送花给自己老婆时，对方都会一边闻一边说好香。
但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我眼前时，又别有一番滋味。
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和甜蜜感。
我牵上秦月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
「今天忙了这么久，回酒店躺着歇会儿。」
「然后晚上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我们再出来逛逛。」
反正后天才会出竞标的结果。
我们请了三天的假，可以等竞标结果出来后，再回国去。
秦月开心地点点头。
和老人家告别，我们准备去打车回酒店。
马路口有红绿灯。
我和秦月刚走到中间，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然袭来。
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秦月给狠狠推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被那阵亮光完全笼罩。
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车撞飞了出去。
悬空到落地，也就两秒的时间。
我的脑子里却已经开始走马观花了。
大概是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的缘故，这辈子好像觉得，死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直到落在了地上，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撞我的车是什么样的。
因为车前的灯光实在太刺眼，让我快要睁不开眼睛。
我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跟散架了一般，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因为今天去捷瑞竞标，我出门穿的一件比较正式的衬衫。
但此时我的衬衫袖子已经因为摩擦而破损，裤子同样也有些破损。
手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最严重的应该是我的眼睛。
隐约间，我感觉脸上有液体一样的东西在流淌，眼前也是红猩猩的。
大概是眼睛出血了吧……我猜。
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啊！」
「老公！」
我用最后的力气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秦月满脸的惊恐和伤心。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在我快要失力倒下去的那一刻，将我抱在了怀里。
「老公，你怎么样！」
「你等等，我这就叫救护车！」
我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清楚面前的人。
我一边缓缓伸出手，想去抚摸秦月的脸。
一边用满是血腥味的唇艰难蠕动着。
「没、我没事。」
「老婆，你没受伤就好……」
「我……」
我还想说话，可我实在使不上力气了。
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大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的嘴。
我心里很清楚，我伤得很重。
甚至可能已经骨折，内脏出血等等。
但我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比起上一世的死法，这一世已经算很轻了。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秦月。
明明我刚刚还想着要活到一百岁和秦月白头偕老的。
看来……
又可能实现不了承诺了。
我很想给秦月道歉，想叮嘱她以后要好好生活。
但我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感觉得到喉咙弥漫着的，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直到我两眼都进入了黑暗，彻底没了意识。
－
大概上天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明明让我重活了一世，却又让我第二世还是那么孤零零的离去。
也有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重活一世，这一切都只是我在死前做的一个梦。
梦见自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梦见自己和秦月结婚恩爱。
梦见柳娇娇被许言辞辜负，后悔无比的找我道歉。
总之，不管是不是梦。
这一切可能都要结束了。
－
等我再次醒来时，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以为我再次重生了。
只不过这样的场景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重生到哪个时候了。
耳边似乎有说话的声音。
开始很小，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像是……秦月的声音。
「老公？」
「老公，你醒了？！」
「老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是月月呀，老公，你理理我。」
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哭腔。
我想看她，一转动眼球才感觉到有些痛。
倒也不能叫痛，只是感觉转动没有那么流畅，卡着卡着的。
但我还是转过头看向了秦月。
干涉的嘴唇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老婆。」
「哎，我在。」
「老公，你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们给吓坏了，我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等我去跟妈他们说一声，他们也很担心你。」
秦月说完，就起身出房间去了。
我才发现，这是我和秦月的卧房。
我没有重生，而是回到了国内，回到了家中？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脑断片了。
被车撞了之后，发生的一切我全都不知道。
但我现在能确定的是，我没有再次重生，这一世我还没死。
还好，还好。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以为又要离秦月而去了。
还好上天又眷恋了我一次，没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
我的意识已经彻底清醒了。
能感觉到手和脚后，我才想稍稍坐起身，四周环顾了一圈。
卧房还是之前的样子。
只是我身上盖着的被子却从空调被变成了薄薄的棉被。
而此时，窗外在嗖嗖的吹着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