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是谁指使你做这种事?”
乔木兰和李掌柜异口同声地问。
李夫人别开脸,不愿回答。
“李掌柜,此事你需得给我个交代。”乔木兰也不去逼迫李夫人,而是把压力给到李掌柜。
李掌柜脸色铁青的盯着李夫人问,“你说是不说?”
李夫人冷声道,“我不说你又如何?”
“当真不说?”见她还死犟,李掌柜心一狠道,“来人,去将少爷小姐都喊来,说我有要事宣布。”
“你想做什么?”李夫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兆忙问。
李掌柜道,“休妻!”
李夫人吓得脸色发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你,你说什么?”
“你与外人勾结,险些毁了我李记药铺的百年声誉,我休妻情理之中。”李掌柜又道,“你可知卖假药会有何种结果?那些吃药吃出毛病的人找不到你,会去找谁?我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商人,随便来个权贵都能摁蚂蚁般摁死我。”
“你都要我的命了,我如何不能休妻?”
李夫人不停摇头,边说,“不是这样的,他没说这些,他只说这样会破坏你们的合作。”
“既然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那你便跟那人过去吧!”李掌柜怒道。
“不,老爷别休我。我说,是我娘家表兄叫我这般做,是他给我出的主意。”李夫人赶紧道。
李掌柜皱眉,“你哪个娘家表兄?”
“大舅舅家的二表兄,是他与我说,看到你们二人举止亲密,说你们关系不寻常。也是他给我出主意让我用假药来离间你们的关系。”李夫人如实交代。
“你可知那些假药是如何做出来的?”乔木兰问。
李夫人摇头,“我只是给了他一笔钱,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去药铺转转,找机会把假药送到药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糊涂啊你!”李掌柜气得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随即,他想到什么似的又问李夫人,“你放才说,是哪个表兄?”
“是大舅舅家的二表兄,怎么了?”李夫人又回答一次。
怎料,李掌柜听她说完就变了脸色。
乔木兰见状边问,“可是那人有什么问题?”
李掌柜给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问李夫人,“他是何时找你一起做假药?”
“两个,不,三个多月前。”李夫人想了想道。
李掌柜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回,没等乔木兰问,他便主动解释道,“她口中的二表兄,半年前便意外去世了。”
“当真?”乔木兰不太相信。
人若半年前去世,李夫人怎会不知?
李夫人同样也是一脸震惊。
李掌柜解释,“半年前二表跟商队外出,遇到山匪,被山匪追至悬崖边,坠崖身亡。因大舅母病情加重,二表嫂又身怀六甲,大舅舅一家怕刺激到大舅母和二表嫂会出事,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怎么可能?二表兄明明前些时候还来见我……”话说一半,李夫人突然打住。
察觉到异常的李掌柜忙问,“他见你时可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除去第一次见面时二表兄露过脸外,后面几次见面,二表兄要么是戴着面具与我说话,要么是书信往来。”李夫人越说,便越相信自家老爷说二表兄已死的事。
以往不曾注意的细节,此刻都是漏洞。
“你糊涂。”李掌柜又骂了句糊涂。
扭头对乔木兰道,“今日之事让乔娘子看笑话了,我家夫人愚昧,被有心人离间利用,还险些伤到乔娘子,我在此跟乔娘子赔个不是……”
“这些倒是其次,假药的事必须查清楚。”乔木兰又将昨日遇到秦家兄弟的事说了。
末了,道,“昨日遇到的秦家兄弟尚且算是讲道理,若换做是其他不讲理的江湖中人,或是权贵人家。不仅是你一家性命难保,便是我也要受牵连丢了命。”
她又看了眼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得不轻的李夫人,对李掌柜道,“你的家务事要如何处置我不多问,但假药一事涉及到你我两家的性命,我希望李掌柜莫要徇私。”
“我,明白。”李掌柜仿佛老了好几岁般,心情无比复杂。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李掌柜处理家务事。”说罢,乔木兰转身离开李家。
至于李掌柜会如何处理他的家务事,乔木兰并未多问一句。
从李家离开,方才帮乔木兰抓住李夫人身旁韩嬷嬷的两人也跟上。
并不解的问她,“乔娘子当真不管了?若是那李掌柜包庇那个女人怎么办?”
“是啊,不如我去将那女人杀了,给乔娘子出出气。”另一人道。
乔木兰阻止,“不必,我有分寸。”
“你这般相信那个姓李的掌柜?我觉得他不可信,他的枕边人做了什么他怎会毫无察觉?要我说,他们没准是一伙的,今天这出也是故意演戏给乔娘子你看。”
闻言,乔木兰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道,“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我眼瞎看错了人。”
“然后呢?就这么作罢,不管了?”那人愤愤不平地说。
乔木兰笑而不语,眼神冰冷。
半晌后,清冷的声音响起,“背叛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今日之事,未尝不是考验。”
电光火石间,方才还愤愤不平地人便想明白了。
他拦住想要继续问乔木兰的同伴,对乔木兰道,“乔娘子聪慧无双胸中有乾坤,我们就不在乔娘子面前班门弄斧了。乔娘子若是有用得着咱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油锅我们兄弟都无二话。”
“刀山油锅倒是不必,我有一事需劳烦二位去府城走一遭。”乔木兰将一封信交于二人手,让他们跑一趟府城帮忙送信。
这二人当初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若非乔木兰出手相救,两人坟头草都有半人高了。
对乔木兰这个救命恩人他们很是感激,不过跑一趟府城送信这样的小事,他们想都没想便答应。
就在乔木兰准备回家时,忽见两个衙役拿着告示去张贴。
告示一贴出去,便有不少百姓围上前看告示内容。
“咱们的李县令被罢官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这句话传到乔木兰耳中,她欲离开的脚步一顿,随即转身朝张贴告示之处走去。
李牧治家不严,是非不分,其妻其母为一己之私杀人害命。
其妻宋氏,秋后问斩。
李牧罢官,其母周氏判苦役三年。
告示内容大致如此。
乔木兰看完,嘴角上扬。
得到后再失去,这对李牧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事这般高兴?”突然,耳畔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
乔木兰瞳孔骤紧,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