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娘子，你没事当真是太好了。”李掌柜见到毫发无损的乔木兰，当即面露喜色。
乔木兰看他的眼神却带着疏离和冰冷。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放才说，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没什么，小事而已，不必在意。”
而后，李掌柜就满脸愧疚地跟乔木兰道歉，“今日之事是我夫人不对，不该未经过你同意便私自安排你跟人相看。我替她跟你赔个不是，还望你莫要生气。”
乔木兰闻言微微颔首，大方道，“此事我原谅她了。”
“那真是……”不等李掌柜把话说完，乔木兰就打断他道，“我有个问题想问李夫人。”
“李夫人口口声声说我与李掌柜关系匪浅，甚至怀疑我的一双儿女是李掌柜的骨肉。”她说说到这，便被李掌柜急迫地打断。
李掌柜急着解释，“无稽之谈，那都是无稽之谈。”
乔木兰反过来劝李掌柜，“清者自清，李掌柜无需着急。”
李掌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急吗？
不是谁都是她，都这种时候了还能保持冷静。
“我与李掌柜接触非三两日，过去这几年，李夫人为何从未怀疑过我跟李掌柜有不正当关系？偏在此时，怀疑我跟李掌柜有染？这其中，可是还发生了别的事？”乔木兰双眸直直地看着李夫人问。
李夫人眼底闪过一瞬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怒瞪着乔木兰道，“是我以前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好姑娘。若非……算了，你一个外室便是再得宠，老爷再喜欢你又如何？说破天了你也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你生的儿女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
“我本还想给你一桩好亲事，让你体体面面嫁人过日子。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明日我便让人去你村里，大肆宣扬你不要脸给人做外室，生私生子事。”
李掌柜闻言，太阳穴气得突突跳。
他咬牙切齿地怒瞪着自家夫人道，“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有什么可丢人的？老爷你若是敢为了这个下贱的外室苛待我，我的娘家，我们的儿女都不会原谅你。”李夫人反过来威胁李掌柜。
气得李掌柜差点吐血。
“你不懂，就给我闭嘴！”李掌柜咬牙切齿地说。
被呵斥的李夫人却把恨意发泄到乔木兰身上。
她怒瞪着乔木兰骂道，“这下你满意了？老爷为了你苛待发妻，连我为他生的儿女都不管了，你跟你的小野种可以……啊，你打我？”
乔木兰收回手，用手帕擦拭打过她耳光的那只手。
她这般轻描淡写中又带着几分嫌弃地模样，更是惹怒了李夫人。
李夫人发疯似的朝乔木兰扑过去，要跟她同归于尽。
李掌柜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拦住。
他赶紧让婆子抓住李夫人，对乔木兰再三道歉，“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她为何会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唉，我会跟她好好解释，你先离开稍后我再去登门赔罪，可好？”
“不好。”乔木兰冷冷道。
李掌柜皱眉，心说，她何时也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便见乔木兰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让他看个清楚。
看清纸上内容的李掌柜脸色铁青。
他抓住李夫人的胳臂，逼她冷静下来，让她看清纸上的内容，问她，“这上面写的，可是事实？”
“什么……假的，我没说过那种话，没有。”李夫人伸手就要来抢那张纸。
殊不知，她这举动恰好就说明了某些问题。
李掌柜脸色铁青，又将纸拿给方才被捉奸的妇人看。
那妇人眼神闪躲说自己不识字。
李掌柜一眼就识破她那点小把戏，直接让护院把她摁着打嘴巴。
“使劲打，打到她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为止。”
几个巴掌后，那妇人就求饶了。
她跪在地上承认纸上写的内容是真的。
“这都是表妹说的，跟我没关系。是表妹让人去接我们来，表妹还让我们别告诉其他人大川生病的事。我怕对方看不上大川，表妹说，她有办法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就只能嫁到我们家，任由我把她搓圆捏扁。”
“表妹还说，她的肚子是个金疙瘩，能生龙凤胎。到时候让她多生几胎卖出去，我们家就发财了。”
……
那妇人每说一句，李夫人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
没等她说完，李夫人就疯了似的冲她怒吼阻止她继续说，“闭嘴！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啪——”李掌柜狠狠给了李夫人一记耳光。
李夫人被他这一耳光打懵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捂着脸震惊地看向李掌柜，“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毒妇！”李掌柜捂着胸口，气得眼前发黑。
乔木兰伸手，把一粒药丸弹入他嘴中。
药丸下肚，李掌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比之前好。
他跟乔木兰道谢，乔木兰却说，“不必，我给你丹药，是不想让你错过接下来的事。”
原本气得脑袋发晕的李掌柜在听到乔木兰这句话后，竟突然冷静下来。
他问乔木兰，“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确定，现在要知道？”出于礼貌，乔木兰问了句。
得到肯定答复后，乔木兰大声道，“将人带出来。”
当即，便有两人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上前。
“这是，韩嬷嬷？”
人到了跟前，李掌柜才认出那被压着上前的人竟是自家夫人身边最看重的韩嬷嬷。
当即，他心底就有种不太好的预兆。
“李掌柜不妨好好问问这位嬷嬷，你的好夫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乔木兰说这话时，语气中满是讥讽。
李掌柜不明所以，但乔木兰又不肯说，他只能去问韩嬷嬷。
这一问，李掌柜险些当场气得暴毙身亡。
“你说，夫人她与合谋，偷偷在外面贩卖假的生骨丹？”李掌柜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问。
韩嬷嬷赶紧说，“不止生骨丹，其他几种药丸夫人都又卖。”
李掌柜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晕过去。
他将吐到嘴里的鲜血生生咽下去，问李夫人，“你就这般恨我，恨不得毁了李记，恨不得要我的命？”
“休要吓唬我，不过是一些假丹药，怎就能毁了我李记药铺的百年声誉？怎就要你的命了？”
李夫人冷笑着又道，“他说得对，你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我不这样做，你根本不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