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如此想我?”杨氏眼泪簌簌往下掉,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
乔木兰看了眼她用来擦眼泪的帕子,讥讽道,“这帕子上的生姜味道这般浓烈,少夫人也不怕熏着眼睛。”
一句话,说得杨氏继续抹眼泪也不是,将帕子收起来也不是。
恰在这时,应夫人捂着胸口喊疼,还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快去请大夫。”应清彦还以为应夫人是真的病倒了,赶紧上前将人扶着,让人去请大夫。
乔木兰道,“不必这般麻烦,我对医术也略有研究,我来给应夫人看看。”
她假模假样走上前,一眼就看出应夫人是在装晕。
没看到眼皮还在颤抖吗?
乔木兰没直接戳穿她。
而是兴致勃勃的问宝衣阁的掌柜借了一样东西。
“这……你当真要借此物?”
掌柜诧异归诧异,还是亲自去柜台将她要的东西找出来给她。
乔木兰拿着从掌柜那借来的东西:一根又粗又长的针。
她骗应清彦说,“这种情况一般用针扎穴道就会醒,不然,长时间昏迷可能会导致大脑萎缩,变成傻子。”
“这般严重?”应清彦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赶紧催促她快点动手叫醒应夫人。
“别……啊……”应夫人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看到乔木兰手里拿着根又粗又长的针。
她要用那么粗那么长的针来扎我?
应夫人吓得都不敢装晕了,张嘴就要喊住手。
但还是晚了。
乔木兰的动作比她更快。
“啊——”
应夫人凄惨的叫声险些把宝衣阁的房顶给震碎。
那么粗一根针,扎进应夫人的手指。
十指连心啊!
那一瞬间,应夫人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惨叫后,应夫人就冲乔木兰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啊……”
“夫人这是发癔症呢!恰好我知道怎么治。黄莲,童子尿,人中黄,夜明砂……煮水,早中晚各喝一大碗,连喝七日便能治好这毛病。”
乔木兰抓着应夫人的手,嘴上说话,手上是一点都不含糊。
手起针落,应夫人另外两根手指头上又多了两个血窟窿。
痛得险些在地上打滚的应夫人,苍白着脸也没了骂人的力气。
见她这副模样,乔木兰才放过她。
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方才应夫人说,我这样的女子不会有人要,是吧?这点应夫人大可不必担心,应夫人你这般粗鄙泼辣又没脑子的泼妇都有人要,我这般冰雪聪明又生得貌美如花,还有两个举世无双的大宝贝,怎会没人要呢?”
“而且,我跟应夫人你不同。你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没有男人你活不下去。但我可以靠自己,让我的两个宝贝过上富足又幸福的生活。”
“而你,却连抚养自己亲生儿子的资格都没有。你打骂应清彦的时候,就不觉得愧疚吗?”
“当初是你花钱把他买回来当儿子,也是你主动放弃你的亲儿子,把应清彦留在你身边。那你为何又要母子分离的痛苦怪罪到应清彦身上?”
乔木兰这番话让一直没什么太大表情的应清彦脸色一变。
他看向乔木兰,隐忍着情绪问她,“你放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指的是什么?”她说了这么多,哪里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
“是她,自己放弃了她的亲儿子?不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害得那个孩子出事?”
应清彦已经很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失败了。
乔木兰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
她有些于心不忍,但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个孩子出事时,你才八个月。八个月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有些八个月的婴孩都还不会爬,同是婴儿的你,要如何去害另一个孩子?”乔木兰道。
“可她明明……”话说到一半,应清彦哽咽着说不下去。
道理他都懂,可也架不住有人日复一日在他耳边说:你害了一条命!
随从看得心疼不已,心里暗骂应夫人不是东西。
暗道,回京后一定要将这些事告诉国公爷和夫人。
“小少爷您别伤心了,为那种人不值得。等回到京城后,我们去找国公爷给小少爷您做主。”随从安慰他的同时,还不忘狠狠瞪应夫人一眼。
而此时,心虚加上挨了乔木兰一番收拾的应夫人,也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她被婢女搀扶着,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小叔,我们还是先送娘回府,找大夫来给娘瞧瞧,娘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杨氏这个和事老又跳出来。
乔木兰点头说,“确实,应夫人这般没脑子又好糊弄的婆婆倘若有个好歹,你确是会后悔一辈子。”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往后谁来给你当枪使呀?谁来帮你排除异己,成就你女菩萨的好名声?”
杨氏咬牙切齿地瞪着乔木兰,“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就是羡慕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小叔,你莫要被这种心思叵测的女子挑拨。”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乔木兰无奈耸肩,并扔出这句经典的渣男语录之一。
杨氏被她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偏生又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先前她婆婆还好好的,她便能从旁怂恿让婆婆出手收拾他。
等差不多了自己再站出来当好人劝说几句,在旁人看来她仍旧是那个人美心善的女菩萨。
可如今,非但婆婆被这个贱女人给收拾了。
小叔子也向着她,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更重要的是,一旁还有个国公府的奴仆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哪里敢再有什么动作?
最后,也只能让婢女扶着病恹恹的应夫人狼狈离开。
“那我将我爹约到外面与你见一面,可好?”被拒绝了,应清彦也还是没死心,想让乔木兰跟应老爷见一面。
乔木兰实在不想将那些阴暗的东西摊开说给他听。
可若是不摊开了跟他说,他又仿佛看不透般。
比如现在。
他很执着的想让乔木兰去跟应老爷见一面。
且口中一直称应老爷为爹,跟对应夫人时的麻木,判若两人。
“不必,没必要。”乔木兰再次拒绝。
应清彦还想劝,乔木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身旁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好听却透着冷意地男子声音道,“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你,你但凡听得懂人话,便不该再三纠缠。”
“应夫人待你如何,应家其他人当真毫不知情吗?若无应老爷的默许或首肯,应夫人怎敢对你非打即骂?应家的产业你怎会丝毫不沾手?”
“从你被应家故意养成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少爷时,你便该懂的。”
“她心软,我可不会纵着你!”
“现在,马上,立刻,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