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预料中烈火焚身的痛苦迟迟未到。
她睁开眼，入目的血红刺得她瞳孔皱缩。
这是……尸山血海？
乔木兰瞳孔地震。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
怎么会？
入目，遍地都是尸体。
鲜血染红了地面。
浸湿了她的鞋。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尸体上。
遍地尸体的尽头，有一道站立的身影。
那是……
乔木兰瞳孔一缩。
脑中冒出一个名字：戾王。
“你，是何人？”那道身影转过来，七八岁的少年眉目清冷，没有丝毫孩童的稚气。
看她时的眼神，冰冷森寒，不带丝毫人类该有的情绪。
“我是……”她刚开口，就被打断，“你是何人不重要，死人而已。”
乔木兰：？
你礼貌吗？
下一秒，少年手持利剑朝她刺来。
剑锋直指她的面门。
被杀意锁定的乔木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她下意识朝腰间摸去。
摸了个空。
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戾王的梦里。
“蔺莲生——”
情急之下，她大喊一声。
离她面门不足三指处的剑尖停下。
乔木兰后辈被冷汗浸湿。
“你……你别冲动，我不是坏人。”
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少年戾王却没因此放下戒心。
相反，他看她时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你到底是谁？”少年戾王清冷的声音问她。
“我，我是好人。”她深怕被误会，强扯出一抹笑道。
怎料，少年戾王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情绪，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看得乔木兰后脊背发寒。
“不说？”
少年戾王手中的剑再次提起，大有几分耐心耗尽，要将她杀死一了百了的意思。
“别，我说，我说。”乔木兰脑子转得飞快，想法子应对。
她肯定不能跟他说，这是他的梦。
这是大忌。
说了，他的梦会溃散，他们两都会死。
不说，他会杀了自己。
虽然她不会死。
但死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她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该用什么借口说服少年戾王。
然，少年戾王却并没给她时间想借口。
直接不耐烦的再次挥剑。
“我是你未来妻子。”
见他耐心耗尽，欲取自己性命，乔木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剑尖在乔木兰鼻尖前停下来。
“你说什么？”少年戾王问。
乔木兰心想，反正是梦，醒来他也不会记得。
索性豁出去了说，“我说，我是你未来妻子。”
“荒谬！”
少年戾王不屑道。
乔木兰心说，你就狂吧！
这也是在你的梦里。
要是现实中，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嘴上却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你未来妻子。”
“你叫蔺莲生，先皇最小的儿子。你娘亲早逝，你父皇对你疼宠有加……”
她将戾王身世背景全说出来。
少年戾王冷笑，“这些东西，有心人一查便知。”
“满口胡言，该死！”
“我知道的自然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先皇去世前将一支暗卫交给你，对也不对？”
“我还知道，与你一起离京的书童，并非真的书童。那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你的亲侄子。”
“我还知道，先皇给你下毒，你每月十五都要承受毒发的痛苦。”
“我还知道，你的武功是跟……”
……
乔木兰一口气说了许多少年戾王的秘密。
她每说一句，少年戾王看她的眼神就更深几分。
乔木兰却毫无察觉，一口气说完才问他，“如何？你现在可信了我？”
“你当真是我未来……妻子？”少年戾王犹豫着问。
见他动摇，乔木兰赶紧说，“当然是。我们未来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哥哥叫小元宝，妹妹叫小如意，特别可爱。”
“真的，我们的儿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木兰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顺口。
那副真情实感的模样，谁敢说是假的？
少年戾王眼底也闪过一抹疑惑。
心道：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不对，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怎会是真的。
她必然是在撒谎。
必然是有所图。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他假装对她说的一切有些相信。
却又没完全相信。
但是却再也没有流露出想杀她的意图来。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乔木兰，还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
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们先离开这里，可好？”乔木兰试探着对他伸出手。
少年戾王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
对上她眼神的瞬间，他心底微微一动。
她的眼神，很干净！
似乎，对他没有丝毫恶意。
那种纯粹的，没有任何恶意的眼神，他许久未见到了。
“此处味道有些难闻，我有些不大舒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乔木兰又说。
终于，少年戾王开口了。
他看着她，声音冰冷的问，“你不怕？”
“为何要怕？”乔木兰反问。
“我杀了他们。”少年戾王看着她说。
乔木兰说，“我知道啊，所以呢？”
“我是恶魔。”少年戾王又道。
“我知道，那又如何？这与我要离开，有何关系？”乔木兰一脸疑惑的问。
少年戾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疑惑。
稍纵即逝。
他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扭头对她说，“还不跟上。”
“来了。”乔木兰嘴角上扬，大步跟上。
乔木兰跟着少年戾王走了不远，就到了一间无名寺。
这家无名寺又破又小，寺庙的门都破了。
门上都是深红色，像是血一样的污渍。
靠近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就是住在此处？”乔木兰走进厢房，看着空无一物的捡漏厢房，她皱眉问他。
少年戾王没回答她，指着门外说，“你不许进来。”
“为何。你是我未来夫君，我们孩子都生了，你为何不让我进来。”乔木兰故意不断试探他的底线。
“你既是我未来妻子，为何我们会有孩子？”少年戾王一幅你休要骗我的表情。
乔木兰双手擦腰说，“你还有脸说？当初你趁人之危，将我欺负后就跑了，我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将两个孩子养大，你这个渣男不管不顾……”
被她指着鼻子骂的少年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