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无忧归来。
给沈婉容诊脉后,便告诉连先生。
“她所中的毒,我解不开。”
闻言,男人眉头紧皱。
审视的眼神从无忧身上扫过,“你当真无法解毒?”
言语间,竟带着几分怀疑。
无忧明白他的意思,两手一摊无奈道,“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行。”
“你是当真不行,还是不愿?”男人直接问他。
无忧耸肩,道,“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也就实话跟你说。”
男人以为他要说,他会解毒,但是不愿给她解毒。
怎料,他却说,“实话就是,我真不会。”
男人:……
“这毒本就不是冲着要人性命去的,顶多是受些罪,过些时日自己就会痊愈。你非要让我去解毒,我怎么解?把她脸上那些还没长出来的脓包给全割了?还是提前想办法把她脸皮弄成铜墙铁壁,让那些脓包出不来?”
无忧越说越来兴趣,“割脓包这个事我可以试试,你放心,我手法好得很。肯定不会让她过于痛苦,到时候还能顺便看看试试我的新药。”
“够了。”见他越说那双眼睛越亮。
男人赶紧打断他。
对一脸兴致勃勃的无忧道,“你别动她的脸,只要把她的外伤治好就行。”
“外伤?你十万火急的把我找回来,就为了给她治那点破皮伤?”无忧声音忽地拔高,一副你跟我开玩笑的表情。
男人眉头微皱,“险些闹出人命,你说是皮外伤?”
闻言,无忧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然后他当着男人的面变了个魔术。
男人那双如冷如墨玉的眼眸迸发出渗人的寒光。
*
晌午,乔木兰背着背篓上山挖草药。
身旁还跟着陈月娘。
家里只剩下木雪和两个孩子。
一炷香后,大门被砰砰砰敲响。
“谁啊?”木雪上前开门。
门打开,就看到一张慌慌张张的脸。
“出事了,出事了……”来人气喘吁吁,说话也断断续续。
木雪也听懂了,是乔家那边出事了。
偏偏乔木兰此刻不在家。
报信的人就让木雪过去看看。
“这……我还得留下来照顾小元宝和小如意。”木雪犹豫。
便听到小如意说,“我跟哥哥可以和木雪姨姨一块去。”
木雪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
当即,就跟小如意回屋去找小元宝。
巧的是,小元宝喝了药就睡着了。
“我们自己去吧!让哥哥好好睡觉,我们早去早回。”小如意歪着脑袋对木雪说。
木雪一想,自己带小如意快去快回,小元宝在家睡觉应该没事。
便带着小如意跟着报信人往乔家老宅去。
木雪前脚带着小如意离开。
后脚沈婉容就出现在乔家大门外。
她伸手轻轻一推,大门打开。
呵。
沈婉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诮,走进院里。
正在睡觉的小元宝,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恶意朝自己袭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沈婉容站在他的床边,眼神里满是阴冷和怨毒的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小元宝被吓一跳,忙问。
见他醒来,沈婉容也不见半分惊慌。
她阴冷森寒的视线直直地盯着他。
然后,笑了。
“小野种,你的命可真大。”
若非亲耳所听,谁又能相信,这样粗鄙恶毒的话,会从沈婉容这样的大家闺秀口中说出来?
对象还是个年仅三岁的小孩子。
“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娘亲马上就要回来了。”感受到沈婉容的恶意,小元宝心底一慌。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防身的毒药,手都伸到枕头底下却摸了个空。
等等,他的毒药呢?
他那么几个荷包的毒药去哪里了?
“再找这个吗?”沈婉容突然朝他伸出手,手里拿着几个荷包。
小元宝脸色一变,扑过去就要抢回来,“还给我。”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
然后,他被摁在床上。
沈婉容笑得森冷可怖的盯着他,鬼气森森地道,“不知好歹的野种,竟敢对我下毒?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被自己的毒药毒死的滋味。”
“你还得感谢我,让你早死早投胎。”
说话间,沈婉容已经把荷包里的毒药掏出来,一颗一颗塞到小元宝嘴里,逼他吃下去。
小元宝使劲挣扎,好几次想开口求救。
可他脖子被沈婉容勒着,无法动弹,也无法呼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你娘亲把你养大多辛苦,我会把你剁碎了做成包子让你娘亲饱餐一顿。”
越说,沈婉容脸上的笑容就越扭曲。
她扭曲狰狞的靠近小元宝的脸说,“你说,她要是知道,她把你又给吃下去了?会是什么表情?她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疯?”
“到时候要是有人递给她一把锋利的刀,她会不会亲自动手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把你给取出来?”
“哈哈哈……想想都觉得那样的场景美妙不可言喻。”
小元宝使出吃奶的劲想把她推开。
却发现,于事无补。
越推,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就越用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视线也变得模糊。
他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在飞快流逝。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这么死掉时,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松开了。
然后,他觉得有只手在捏他的嘴。
他知道是沈婉容想继续逼他吃毒药。
“唔唔……”他紧闭着嘴巴,不肯张嘴。
“吃,你给我吃——”
沈婉容双眼血红,捏着小元宝的脸逼他张嘴吃毒药。
“砰!”
就在沈婉容即将撬开小元宝的嘴,把那些毒药全部喂给他吃之前。
门,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沈婉容被人抓起来狠狠甩出去。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小元宝,突然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中。
睁开眼,就看到男人那瘦削,却线条分明的下颚。
随后,他心一松,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似乎还听到有人在慌忙的喊他名字。
但他撑不住了,实在太累了。
“他如何了?”连先生焦急的询问。
无忧皱眉,再次给小元宝搭脉。
半晌后,才神情凝重的道,“准备后事吧!”
“你胡说什么?”连先生忍住把胡说八道的无忧扔出去的冲动怒道。
无忧疑惑地看着他,“按理说,他这情况早就该死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帮他续命,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活不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