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兰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赌气?再不把你的鼻血止住,你就要失血过多死了。”
连先生心说:所以我猜让你别靠近我啊。
他又赶紧后退几步,跟她保持距离。
乔木兰却以为他是再跟自己赌气,还凑上前要帮忙。
慌乱间,两人的身体几次三番发生接触。
若是平常便算了。
偏生是眼下这样的情况。
连先生都要崩溃了。
她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材香味。
鼻血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这时,无忧来了。
他是被暗卫扛着来的。
看到他们此刻的模样无忧原本的担忧变成无语。
他问暗卫,“这就是你说的,情况危急?”
暗卫不语,心说,都流血不止了还不是情况危急?
无忧上前抓住连先生的手腕把脉。
然后狠狠瞪了连先生和乔木兰一眼说,“你们一天不作,就会死是不是?”
什么意思?
乔木兰疑惑看向无忧。
对上她这副表情,无忧被气笑了。
指着连先生说,“你们做了什么让他气血翻涌,差点活生生流血过多死掉?你也是医者,这种情况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是什么刺激到了他?”
“还有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有些想法也正常。可你也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体,别为了那点子男女之事命都不要。”
训完连先生,他又把目标对准乔木兰,“就他现在这副破烂身体,你招惹他做什么?有那闲工夫,你多研究一下我小师妹送你的医书,好好想想怎么把他治好不行吗?”
“等他的身体好了,你们就是关起门来七天七夜不出房间,我都不去管你们。”
训话归训话,无忧手上却是没停下。
也不知他对连先生做了什么?反正他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倒是乔木兰和连先生的脸色,比他血流不止那会儿还要难看。
无忧给他止完血就走了,说是炉子上还有药,他得回去盯着药别坏了。
暗卫也不知何时消失。
留下的乔木兰和连先生面面相觑就更尴尬了。
“那个……”
“我不是……”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短暂停下后,两人又同时开口。
接连两次,更尴尬了。
刚才想说什么早就忘了,满脑子只剩下尴尬。
乔木兰丢下句,“我家锅里还炖着肉,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等人走远了,连先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有没在家,她家锅里炖什么肉?
乔木兰也是,走出院子,看着周围陌生的院子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灵泉县,又不在清水村,她锅里炖哪门子的肉?
但话都说出来了,她总不能再折返回去。
想到自己被他看光光。
想到他那狂喷不止的鼻血。
想到刚才无忧说的话。
她果断决定不回头。
走到街上,看着周围来往的摊贩,听着摊贩口中的叫卖声,她觉得无比亲切。
经过珍宝阁时,她想到家中有个嫂嫂快要生了。
她便想进去买个长命锁,等孩子出生就送给孩子当见面礼。
恰好今日珍宝阁中还到了一批新货,她看中了一对铃兰模样的小铃铛,想着小如意将这对小铃铛戴在头上,走路时叮叮当当的模样肯无比可爱。
给小如意买了礼物,自然少不了小元宝的。
对待两个孩子,她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尤其是礼物。
虽然两个孩子爱好性格都截然不同,但她每次买礼物都是两份,按照各自的喜好去买。
她给小元宝选的是一个乌龟模样的玉石小摆件。
不是什么好玉,雕工也算不上多精美,但胜在有趣。
她选完东西刚要付账,一摸腰间,才发现自己换了衣裳,竟是忘记将钱袋子带出来。
“抱歉,我出门匆忙忘带银子了。可否帮我将这几样东西暂时保留,我明日带钱来买。”乔木兰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珍宝阁的掌柜说。
珍宝阁的掌柜也是极有眼力见的人,一眼便认出乔木兰身上的衣裳料子非凡品。
且看这女子样貌气度也不凡,当下便有了衡量。
只见他笑得一脸和气道,“自然是可以,若是这位娘子需要,也可先将东西拿回去。只需留下点东西暂时抵押便可。”
“多谢掌柜的,但是不必。我明日带上银钱再来便是。”乔木兰拒绝了珍宝阁掌柜的提议道。
“若是这位娘子方便,也可留下住处,我让店里伙计将东西送到府上也行,免得麻烦您再跑一趟。”掌柜再次提议。
乔木兰刚要拒绝掌柜的提议,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嗤笑声。
“肖掌柜莫要问了,她就是个乡下村妇,前些时候攀附上了某位富家公子哥儿,许是伺候得好,人家才赏了她这一身行头。”
“你这一再追问,叫人丢了面子,回头记恨上肖掌柜,在背后给你捅刀子算计你,那肖掌柜得多冤枉啊?”
身后,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妙龄女子,各自带着婢女走进珍宝阁。
其中一个脸稍圆一些,头上戴着一支蝴蝶模样的发钗的少女张嘴便是一通讥讽。
她的婢女脸色发白,想拦都没拦住。
“我当时谁?原是大名鼎鼎的乔娘子啊!那就难怪了。”李涵月,便是先前出言讥讽乔木兰的少女,她身旁的少女又阴阳怪气地开口。
乔木兰目光从眼前这两名少女身上扫过,无视她们对肖掌柜道,“肖掌柜若是方便,便帮我留上一日,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说完,她便转身要离开。
李涵月却张开双臂将人拦住。
少女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对她道,“你若是现在求我,我可以帮你把那几样东西买下来。”
“不必。”乔木兰拒绝,绕过她便要离开。
谁知,李涵月不依不饶再次将她拦下。
“不准走!你去跟我爹说,我娘从未害过你,让他将我娘放出来。”仍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
乔木兰却跟看傻子似的看她,“你娘做错事被你爹关起来,与我何干?你找错人了。”
李涵月怒瞪她,“我娘才没有做错事,要不是从中挑拨我爹娘怎会吵架?都是你这个狐狸精,你和你那两个小野种都不得好死。”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李涵月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乔木兰,“你敢打我?”
“嘴巴不干净,该打。”乔木兰看她的眼神冷漠又犀利。
又道,“再满嘴污言秽语,我打烂你的嘴。”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她才走到门口,身后李涵月拔下头上的发钗气得双眼通红地道,“啊啊啊,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就拿着发钗朝乔木兰的后脖颈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