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兰刚要躲开,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只听“嗖”地一声,一个茶杯飞出来,砸到李涵月手背上。
李涵月惨叫一声,手里的发钗落到地上。
“小姐。”婢女赶紧去搀扶她。
李涵月却迁怒地一巴掌打在婢女脸上,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何用?”
婢女的脸当即肿起来,却不敢吱声。
“姓乔的,你不准走!你若是敢离开,我便花银子找人把你生的那对小野种活活掐死。”恼怒的李涵月冲乔木兰的背影怒吼道。
本不想搭理她的乔木兰眼眸微眯,双眸冰冷地看着泼妇般的李涵月。
她声音冷若寒冰,道,“蠢货我见多了,蠢到你这般地步的,倒是头一回见。”
“你还敢骂我?”李涵月怒瞪着乔木兰。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乔木兰早被她千刀万剐。
乔木兰却没多看她一眼,视线直接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多谢英雄方才为我解围,不知可方便当面道谢?”
“你要如何跟我道谢?”一道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
乔木兰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随即,就看到一道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地身影撩开帘子,从内间走出来。
果然是他!
乔木兰心底满是无奈。
早知如此,她方才就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直接离开。
楼听风看着乔木兰眼底带着几分审视和打量。
“乔娘子可想好了,要如何跟我道谢?”见她不说话,楼听风便又问。
乔木兰也收拾好心情,上前两步,对楼听风行了一礼道,“多谢楼公子出手相助,小妇人感激不尽。”
“你怎知我姓楼?”楼听风双眸忽地变得锐利,盯着她问。
乔木兰不慌不忙地说,“上次见面时,无忧先生有叫过楼公子的名字。”
楼听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加明显。
分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
言谈举止,周身气度都没有半分相似。
非说有相似之处,就是那双眼眸。
可大千世界,便是极其相似却又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比比皆是,一双眼睛相似也再寻常不过。
可他就是诡异的觉得,眼前的小妇人跟他要找的女子很像。
不是神似,也不是形似,就是一种直觉。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几人,你想如何处置?”楼听风又道,“她们对乔娘子语出不逊,我便割了她们的舌头,叫她们再也无法说话,如何?”
乔木兰心道:果然是疯子。
嘴上却道,“不必,女子只见偶有口舌之争也乃常识,若是因一时口舌之快,就要受如此大的惩罚,未免太过。”
“你是帮她们求情?”楼听风双眸忽地看向她问。
乔木兰点头道,“她们有错,却罪不至此,还请楼公子莫要如此。”
再次听到她为那几人求情的话,楼听风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这不是她。
她的心冷硬如铁,他便是将人解得支离破碎她也不曾心软半分。
曾经,他为了与她多谢时间相处,故意服下毒药将自己毒得半死不活,她也不曾心软过。
若真是她,又怎会为了区区几个贱民的性命,来跟他求情。
越想,楼听风的脸色便越难看。
他心底那股汹涌的杀意,有些难以控制。
就在他想杀掉眼前这些人泄愤时,一道谦逊温和地声音响起,“上次见面匆忙,都没来得及问令姐近些时日过得可好?”
“你怎么也来了?”光听声音,乔木兰就知道来人是谁。
同时,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仅她一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要阻止起了杀心的楼听风,着实有些困难。
可若是暴露身份,她将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他无休止的纠缠。
小元宝和小如意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毕竟,谁能知道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他来了就不一样了。
楼听风虽然疯,但他有个死穴。
怕他姐。
楼听雨,天下第一楼,风雨楼的真正掌权者。
以女子之身,掌控天下情报命脉。
风雨楼能有今日的辉煌,楼听雨功居榜首。
“你与我姐没有书信往来?”楼听风试探性地问。
连先生道,“前几日我便飞鸽传信告知令姐,你来了临泉县。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听他说完的楼听风收回满心的杀意,急忙问连先生,“谁来?我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你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那不是怕她,我是尊重她。再说,我姐对我有多好你们根本不知道……”
“言之有理,不过这番话你还是亲口跟她说比较合适。”连先生说完,视线就朝外面看去。
亲口说?
以为他姐又来亲自捉他的楼听风,吓得翻窗跳出去,脚尖一跃就飞上屋顶。
转眼,就消失无踪。
乔木兰:……
众人:……
“他姐姐很凶很可怕吗?”李涵月身旁的少女怔愣半晌后问。
她的问题并未得到答案。
其他人是不知道,连先生是无视她。
“东西可买好了?”连先生看向乔木兰问。
被他一提醒,乔木兰就想到自己选好了东西却忘记带钱的事。
便开口跟他借钱,“你可能借我些银子?我选好了东西,忘带银子了。”
“长生。”几乎是他刚开口,长生就上前找珍宝阁的肖掌柜付钱。
“多谢。”说罢,便与他并肩转身离开。
被无视的少女和在乔木兰手上吃亏的李涵月都怒瞪着他们。
在他们即将迈出珍宝阁大门时,那少女突然冲连先生大声喊道,“这位公子,你莫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水性杨花私生活混乱不堪,一心攀附权贵,前不久才攀附上府城来的富家公子。又挑拨涵月的爹娘吵架,涵月的娘现在还被关着。”
“你要不信,可以问涵月。涵月知道她许多丑事,涵月你快说。”
李涵月咬牙道,“不错,她乔木兰就是个被男人睡烂了的破烂玩意儿,被休弃后,就攀附上我爹,还未婚生下两个父不详的小野种。这些年,她仗着跟我爹关系好,从我家铺子里捞走不少银钱。”
“如今,她还厚颜无耻挑拨我爹娘的感情,我爹为了她责罚我娘不说,还险些要将我娘休弃。这位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个贱女人的脸给骗了。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婊……啊,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