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兰收回手，眼底是刺骨的冰寒。
“蠢货！”她骂道。
李涵月捂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乔木兰。
那眼神，仿佛再看杀父仇人般。
乔木兰不去搭理她，将视线落到李涵月身旁的少女身上。
少女被她看得浑身僵硬，眼神闪躲，不敢跟他对视。
“你，你看什么？我才不怕你。”少女嘴上这般说，脚却不由自主的往婢女身后躲。
“你姓孙？”乔木兰问她。
少女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嘴硬道，“与你何干？”
“呵。”乔木兰冷笑，“你造谣污蔑我，而后说，与我无关，你觉得合理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少女道。
“这样啊。”乔木兰点头。
随后，她突然上前抓住少女的头发将人往外拽，出了珍宝阁就把人狠狠一甩扔在地上。
而后指着狼狈的少女大声道，“你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等着嫁人，去勾搭有妇之夫算怎么回事？还是你骨子里就下贱，就想给老男人当妾？”
“你胡说，我没有。”少女被吓着了，回过神来赶紧反驳。
乔木兰却不理她，继续大声道，“亏你还是孙家小姐，你孙家就是这样教养姑娘的？十五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却整日惦记着跟你爹年岁想当的男子，一心想给人当妾。”
“我没有，你胡说。”少女，也就是孙玉娇气得冲乔木兰大吼。
乔木兰也没与她争辩，而是双眸直直地看着她问，“没有就没有，你慌什么？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当真作甚？”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你这是想逼死我。”孙玉娇哭着冲她吼道。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会闹出人命啊！那你方才还说那种话来污蔑我的清白，你可有想过我是否会被你逼死？”乔木兰的语气从开始的讥讽，到后面的满脸冷意。
孙玉娇眼神闪躲，先是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年纪小不懂事，你怎能跟我计较？”
“哈，我是你娘吗？你年纪小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那我若是找个比你年纪更小的人，去你孙家放一把火，回头不顾你家是否有人死伤，是否损失多少钱财？直接一句：年纪小不懂事。是否就能理所应当的被原谅？”
“只要你敢点头，我就跟你道歉，让你离开。”
乔木兰一番话，说得孙玉娇额头冷汗直冒。
她敢点头吗？
必然是不敢的。
乔木兰是谁？
她可是连县令大人都敢正面刚的狠人。
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我也是听人说起。无风不起浪，你若是行为检点，又怎会有人那般说你？”孙玉娇梗着脖子对乔木兰道。
乔木兰点头，颇为认同地道，“对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行为检点，我为何要说你？且，我为何说你不说别人？你可有从你自己身上去找缘由？”
孙玉娇被乔木兰气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想反驳，可乔木兰比她更牙尖嘴利。
眼看自己占不着便宜，孙玉娇眼珠子一转就冲李涵月大喊，“涵月，是你跟我说她跟你爹不清不楚，还说你爹为了她跟你娘吵架，这些都是你跟我说的对不对？”
“我，是我说的。”李涵月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玉娇是她的好友，她自然要向着玉娇。
殊不知，她这一承认，直接就把自己名声给毁了个彻底。
乔木兰也不阻拦。
人啊，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李涵月脑子不清楚，是非不分，又蠢又毒。
这种姑娘不受点教训永远都学不乖。
“那是李记药铺李掌柜的闺女吧？瞧着挺漂亮，没想到是个缺心眼。”
“就没见过谁家闺女还能管到亲爹房中事的。”
“小小年纪又蠢有毒，这姑娘谁家娶回去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李涵月终于慌了。
她冲周围人大喊，“闭嘴！你们不准乱说。”
她不嚷嚷还好，这一嚷嚷更是让众人看她的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
气得李涵月眼泪簌簌往下掉。
而孙玉娇却在所有人把视线都放在李涵月身上时，悄悄离开。
等李涵月想找自己的小姐妹帮自己撑腰说话时，才发现小姐妹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被丢下的李涵月满脸茫然地站在街上。
收到消息气冲冲找来的李掌柜看到哭得满脸泪水，满脸茫然的李涵月时，又气又心疼。
“跟我回去。”李掌柜忍着怒气道。
“爹。”李涵月看到李掌柜就跟看到救星般，一声爹喊得委屈又欣喜。
李掌柜又重复一遍，“跟我回去。”
见李涵月乖乖跟他走，乔木兰才开口道，“李掌柜，你这闺女该好好教教了，是非不分愚蠢至极。”
“你……”李涵月一听到乔木兰的话，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冲她亮出锋利的爪子。
“闭嘴！”李掌柜低喝一声打断李涵月往下说地话。
随即，看向乔木兰。
视线落到乔木兰身旁样貌气度都不凡的连先生时，心底又是一沉。
面上却是一脸歉疚地替自家女儿跟乔木兰道歉，“抱歉，是我教女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她蠢，不是因为她找我麻烦。”乔木兰摇头道。
李掌柜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乔木兰又才继续说，“李记药铺与孙家药铺不合多年，她却跟孙家小姐交好。若是寻常小女生之间的交际往来便也罢了，可那孙家小姐明显把她当枪使。她还傻乎乎的把对方当至交好友，把自己家那点事都说给人家听。”
“你若有空，不防让人出去打听打听，你这好闺女如今是怎样的名声？”
乔木兰说完，李掌柜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
他刀子般的眼神落到李涵月身上，隐忍着怒火问她，“你何时与孙家人有往来？”
“就，就半年前，娘带我去参加宴会认识的玉娇。”李涵月说完还不忘帮自家小姐妹解释一二，“爹，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玉娇人很好。先前爹去府城，玉娇还让人送来她家厨子做的肉干，爹你不是还很喜欢吃吗？”
“那肉干是孙家送来的？”李掌柜原本就阴沉如水的脸色，听到这话后更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