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兰等人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外。
“吁!”
长生拉住马缰绳,让马停下脚步。
他对着马车内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大步走进酒楼。
片刻后,长生出来,对马车上的人说,“回禀主子,酒楼伙计说,先前乔娘子确实在他们酒楼吃饭,吃到一半春风楼的程三娘就带人闯进去,说乔娘子是他们卖给他们春风楼后外逃的姑娘。”
“咔。”马车内,传来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马车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以及男人那冰冷疏离的声音,“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去衙门了啊!”长生觉得自家主子问了个傻问题。
“蠢。”对他那么凶,怎地换个人就成了软柿子?
腹诽归腹诽,连先生还是开口道,“去府衙。”
“是。”长生连忙应下,赶着马车就往府衙而去。
他几乎都能想到,乔娘子被人欺辱,自家主子站出来英雄救美的场景。
救命之恩,当然要以身相许!
然后,他们就有女主子和小主子了。
越想长生越兴奋,马车的速度也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府衙外。
乔木兰一行四人被腰间佩刀的衙役拦住。
“几位,牛师爷有请。”衙役道。
“我不认得什么牛师爷。”乔木兰语气冷冷淡淡,眼底一片冷色。
她注意到,从衙役说出牛师爷三个字时,一旁的程三娘眼底便多了几分喜色。
想来,这位牛师爷与她便是一丘之貉。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牛师爷肯见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拒绝?当真是不知死活。”程三娘讥讽道。
乔木兰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程三娘混迹风月场所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能一个眼神便叫她打心眼里害怕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若非那人早就将此女的底细透露给她知晓,她定会被她的眼神和气势吓住。
在如今的程三娘看来,乔木兰就是在虚张声势。
“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等你落到我手里,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哪个姑娘刚到楼子里的时候是老实听话的?经她的手,要不了十日,便心甘情愿乖乖接客。
就眼前女子的容貌和身段,便是生过孩子也无妨。
多的是男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想到那样的盛况,程三娘都忍不住想马上将人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就是你,方才拒绝见本师爷?”公堂之上,本该坐在主位的赵知府不见踪影。
倒是一旁的位置上,坐着个瘦骨如柴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乔木兰问。
乔木兰还没说话,程三娘抢着道,“牛师爷,此女乃是我春风楼逃跑的姑娘,她拒不承认自己卖身给我春风楼。这是她先前卖身时亲自签下的卖身契,还请牛师爷明察。”
“哦?卖身契拿来给本师爷瞧瞧。”牛师爷道。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卖身契没带在身上的程三娘当即把卖身契呈上去。
牛师爷接过卖身契看了两眼,道,“确实是卖身契。乔氏,你好大的胆子,将自己卖给春风楼后逃跑不说,如今还敢跑来公堂之上捣乱。你将我大燕的律法至于何地?”
“念在你是初犯,本师爷便不打你板子。来人,将乔氏带下关起来,没有本师爷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程三娘连声附和,“牛师爷英明,牛师爷威武。”
衙役上前要将乔木兰带下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乔木兰才开口。
她看向坐在堂上的牛师爷,清冷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悦耳,“仅凭她几句话,牛师爷就认定我是春风楼外逃的姑娘?便是那张所谓的卖身契,也并未得到证实。”
“且,据我所知,师爷并非朝廷命官,并无升堂审理案件的资格。牛师爷这般越俎代庖,赵知府赵大人知道吗?”
“你这是拿知府大人来压本师爷?”牛师爷脸色一沉,直接走到乔木兰跟前双眸直直地看着她说,“你是良家妇女,还是楼子里的姑娘,就是本师爷一句话的事。”
“原本,本师爷还想怜惜你几分,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去楼子里当给男人玩弄的臭女表子。”
最后那句话,牛师爷面目扭曲,眼神阴鸷满是凶光。
乔木兰双眸锐利如刀子似的朝他看去,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恨我?”
“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下贱!老子就喜欢看你们跪在地上跟老子求饶的下贱模样。”牛师爷说完,大手一挥,让衙役把她带下去。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心思,当着衙役的面说,“一会儿等我玩完,你们都能来尝尝这贱人的滋味。别玩死了,她还得去春风楼当老子的摇钱树呢!”
“牛师爷您放心,我们肯定不把人玩死。”
“师爷大气,我先谢过师爷。”
“春风楼咱哥几个去不起,先玩玩春风楼未来的头牌,也不错。”
……
听着牛师爷和这几个衙役间的污言秽语,乔木兰眼神冰冷。
她冷冷地看着他们,眼底满是讥讽。
说话间,几个衙役已经上前要把乔木兰强行带走。
乔木兰手一挥,几个衙役便闻到一股香味。
随即,他们开始脸红,脚步踉跄,眼神也变得恍惚,走路歪歪扭扭像是喝醉酒般。
“你们几个在搞什么鬼?还不把人给带下去。”转变就在一瞬间,牛师爷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催促他们快将人带下去。
程三娘也跟着道,“对啊,你们快些将人带下去。若是她敢反抗,你们就把她扒光了带去街上转一圈。我看这个贱人还有没有脸再逃?”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她说,想被扒光了出去游街吗?”乔木兰冷声道。
“啊,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几乎是乔木兰声音刚落,几个衙役就上前抓着程三娘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牛师爷阻拦,被另外两个衙役摁着,也把他给扒光了。
几个衙役醉醺醺的模样,把牛师爷和程三娘身上的衣服都撕烂,将人抬起来就要去街上转一圈。
刚走出衙门,就遇到穿着便服的赵知府和一个与他年岁相当气质颇为儒雅的男子。
“站住!你们这是闹什么?成何体统?”赵知府怒道。
牛师爷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大红色的裤衩子,这会儿被两个衙役抬着,正绝望时听到赵知府的声音,赶忙求救。
获救后的牛师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赵知府告状。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便是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