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分封——中男入武
绯绯浅浅2025-07-02 20:044,600

武德九年九月整个月,纠缠的就是对官员的分封;

  十月份是对建成和元吉的重新审定,建成赐封息王,元吉赐封海陵王,这是对宗室最重大事件的平息,以相当高的规格重新安葬建成和元吉,世民自己痛哭流涕不说,还命令所有在世的、在玄武门没有阵亡的建成和元吉的门人一律送葬,包括已经投靠过来的魏征和王圭,人死百了,与其跟天下的人心做对,不如顺应人心和臣子之心,还把自己的李福和李明做为建成和元吉的继子,在建成和元吉后世的处理上,李世民只能做到如此了;

  手段干净的十月份过去之后,紧接着是十一月对宗室分封的处理,分而别之,有战功的不降等,无功绩的一律降等级,从王降为郡公或者县公,很显然武德九年九月和十一月针对官员的分封还是引发了朝局的动荡。那就是泾阳的李艺反唐,泾阳近在长安咫尺,若不是长孙无忌等股肱之臣压阵,长安恐怕又要被掀了。

  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位大人打听到天承客栈的落脚处,所带人马搜寻一番后,却发现天承客栈人去楼空,下人回禀,天承客栈在京城只做了一笔生意就踪迹不见,魏征说道:“既然他就是张土山,那去张家土屯找找!”

  长孙无忌摇头说道:“几万斤粮食,不是张土山能决定的事情,我们即使找到了张土山,他也不会说出是谁指使的!我们能怀疑的应该是,张土山手中的粮源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他人的?粮源出自何人很要紧!”

  魏征说道:“到底要不要彻查!”

  长孙无忌说道:“张家土屯可搬不了家,不忙去办。”他悠悠的想起那个东莱车夫在张家土屯的样子,是的,他太悠闲了,应该去他们东莱找这个车夫吃海鲜。

  乙骏在张家土屯啃着饽饽,一面在饽饽里塞满了菜,张土山说道:“大人,您躲在这里,不怕京城杀过来?”

  乙骏差点被饽饽噎死,一面说道:“吏部尚书管得着车夫吗?全天下的车夫挨个管一遍?”

  张土山说道:“我们干嘛帮祖薇?平白无故跳出来一次,还在吏部尚书面前露过脸,我看脑袋迟早搬家!”

  乙骏说道:“我们平日要做的事情就是平价,管自己要跳出来多少次啊!”

  张土山说道:“虽然粮食上没亏,但房租就亏了,天承粮栈的租金是付了一年的,您居然只用了半天!”

  乙骏哈哈大笑:“咱本来就不是出来做买卖,哪管那么多呀,难为您替我算着。”

  张土山嘟囔着说道:“看下一回我张土山还帮您一回?”

  乙骏说道:“有话好说,有事好办!”一面亲自给张土山敬酒,张土山按住酒盏,说道:“大人!您在长安县买卖土地的事情,吏部尚书可清楚?您到底是朝廷哪一拨的人手?”

  乙骏微笑道:“张爷,问多了,小心没命!”张土山这就放开酒盏,与乙骏各饮一杯。

  张土山说道:“我赤脚,您穿鞋,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怕不了谁!”

  乙骏点头说道:“好说好说,听说祖薇夫人把陈粮都烧了,她做的是谁的买卖!”

  张土山说道:“我们的陈粮也是两年一换,大家不过彼此彼此吧!”

  乙骏抹了把脸说道:“张爷的意思是,我能与祖薇夫人相提并论?”

  张土山微笑道:“何止呢?祖薇夫人当然是天大的买卖,您的买卖估计比天都大!”

  此时,张夫人从屋外领进来一人,乙骏不由一哦,上前躬身行礼说道:“秦罡,您怎么来了?”此人正是东莱县县令秦罡,张土山见来人面生,而乙骏与他又好生热络,也不用多问,又是东莱的人物,便与夫人施了眼色,张土山夫妇立刻退出内室。

  秦罡说道:“窦蔻来长安了,我不放心,追了过来!”

  乙骏见秦罡背着弓箭,扮做猎人模样,于是说道:“东莱还剩谁了?”

  秦罡说道:“杜铎在东莱呢,放心,就算东莱县的县令和县丞是猪狗管着,东莱县也照样好好的!”

  乙骏说道:“嫂子怎么还是那根筋呢?当时李世民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嫂子就下不去手了,这年年跑来杀一次李世民陛下,倒又能下手呢?何况幂儿还是李世民的娃!”

  秦罡摇头说道:“我毕竟是你嫂子的属下,她要怎么做,我怎么去拦她呢?跪下磕头一千次,也不管这个用!”

  乙骏说道:“哥,你只是嫂子的属下,名义上的丈夫,嫂子是李世民的女人,你跟着她干嘛,你最傻!”

  秦罡说道:“窦建德陛下在世的时候,命我好好看管好窦蔻公主!我哪能不管她?她已经是窦建德最后的遗孤了!”

  乙骏说道;“我看哥您迟早会死,会被窦蔻害死!”

  秦罡说道:“我本来是从窦建德陛下的乱军中突围而出的,早该死了!”

  乙骏说道:“你傻啊,你简直疯了!窦蔻跟李世民有杀父之仇,又不是你!”

  秦罡说道:“她是你名义上的嫂子!”

  乙骏呸了一声说道:“嫂子?她有嫁给你吗?你跟她一个屋子住过?怎么没生个蛋?你如果这把年纪还没碰过女人,那就早点说,东莱多的去了!”

  秦罡说道:“趁早让我休息,别来叨扰我!”

  乙骏只能摇头,秦罡和窦蔻简直快逼疯他乙骏了,多年前来到东莱县,恰逢秦家的秦罡县令年轻过世,乙骏见窦蔻与她的属下流落到东莱,而他乙骏已经是县丞,便二话不说,让秦罡县令起死回生,反正当时武德年间,天下大乱,户部吏部的簿碟大乱,死人变活是没人管的。乙骏还是以哥嫂称呼,真没想到自己接了个天大的烫手薯蓣,窦建德一派当时尚在流寇之列,自己居然接纳了秦罡窦蔻而没有上报,简直是哭笑不得的事情。

  入夜,雪深得紧了,乙骏抱着一床被褥来到秦罡房中,秦罡独卧在房中,抱着脑袋未睡,乙骏说道:“我们每年都在这里等嫂子的消息,万一今年没消息了,怎么办?您杀到东宫去救窦蔻?”

  秦罡说道:“我不能确定的是,窦蔻是想杀李世民,还是被逼嫁李世民!”

  乙骏点头说道:“男欢女爱,不错哈。可能李世民陛下同样根本没放下窦蔻公主,所以您别惦记了!”

  秦罡翻了个身,立刻蒙头睡觉。他乙骏夫妻和谐,膝下一子,哪有秦罡如此苦楚的?大半夜还要跟一个男人睡觉,真过分!乙骏知道秦罡没睡,于是说道:“你要跟皇帝陛下抢女人?趁早说,兄弟想法帮你!”

  秦罡哼了一声说道:“别来神经病!”跟皇帝抢女人可能吗?他只不过是属下,是侍卫,哪有什么非分之想。乙骏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仿佛皇帝陛下对窦蔻不管不问的!”

  秦罡怒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走!”

  乙骏呸了一声说道:“你倒挺拿大的!也不想想您的饭碗是谁给的!”

  秦罡转身过来掐住乙骏的脖子,说道:“别耽误老子睡觉,不然宰了你!”

  乙骏闭着眼睛格格笑道:“强盗!”一夜这才无话。

  初冬,长安城下了第一场初雪。长安东市集市的赏春楼,一位远方而来的女子摘去头纱,解开身上的箭服,把硬弓靠在墙壁上。店家连忙上前叨问女子吃些什么。

  女子淡淡地说道:“今天宰羊了吗?”

  店家笑道:“每天都要宰十头羊,不然哪管够啊!”

  女子望着店家说道:“切二两羊肉下饭,不喝酒!”

  此时,店里的扰攘不禁让女子听得心烦意乱的,有位公爷泼口骂道:“咱的这位陛下爷,对自己人都那么小气,卫国公李靖李老爷的封户是多少,大家知道吗?”

  另一人说道:“李靖李老爷已经不错了,足足四百户!其他不如他的,都可以去讨饭了!”

  还一人说道:“宗室中,按李神通的五百户来看,他打了那么多的败仗,还能给他五百户,看来陛下还是向着他的多。”

  其中一人慢悠悠地说道:“陛下就是因为连李神通这样的爷,数落他义旗初起,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及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再合馀烬,又望风奔北。可见,陛下对他的宗室是有所收敛的!”

  不料又有一人说道:“王一千户,公主等五百户,外戚以长孙无忌为首是八百户,文官以房玄龄为首是六百户,武将以李神通为首是五百户,幸亏只封了四十三人,不然天下百姓全去供奉这些人,真的有伤陛下盛名啊!”

  女子搁下自己手中的饭箸,唤来醉春楼的店家,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说谁圣明?”

  店家有些惊慌地说道:“姑娘若是不爱听,就胡乱吃几口就走。他们都是各大家的管事,咱哪里惹得起!”

  女子听到管事二字,不由恨由心起,举起自己身边的匕首,上到跟前,一手抓住俩个,往他们的肩膀戳下去,怒道:“你们只管回去找你们圣名在外的李世民来找我!说我等他前来受死!”说完又乱扎了几个。吓得赏春楼内哭爹唤妈的,抱头乱窜。

  只听另外一个屋内,有人请女子去内间。女子毫不畏惧,来到内间,只见一位男子坐在窗边,淡淡地说道:“姑娘跟李世民好大的冤仇!可惜,你这个样子,只会惹来杀身大祸,非但见不到李世民,反而会死在他的羽林军之下。”

  女子举起手中的匕首,警惕地说道:“你是谁?”

  奉爵手中扣住女子的匕首,轻轻微弹,匕首就断为两截。奉爵低声说道:“暂时听我的,也随我来,我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

  女子说道:“我等着李世民来找我!”

  奉爵微笑道:“先保住命吧!人人都想见天子呢,你挨得到嘛?还不是被金吾卫揍死在街头?在京城如果没有人,即使有天大的仇,他只命人灭了你,还用他自己动手吗?”

  女子点头道:“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奉爵说道:“天下那么太平,我只是很想看看,李世民怎么宰了你!”

  女子点头道:“你是朝廷的人?”

  奉爵冷冷哼了一声:“多问!我干嘛非得要帮他?只是不想他死得不是个时候!”

  女子噘嘴说道:“好厉害,算准着他死啊!”

  奉爵喝了盏酒,说道:“你不是要报仇吗?多说无益!”

  晌午,世民又和魏征一整天对耗着,谁也没吃一口饭。把旁听的几位大人都急坏了。

  世民怒道:“封大人说中男已经十六岁,虽然未满十八岁,但只要是躯干强大的人,其实都可以招为兵马,有何不可呢?您在这件事上推阻数次,朕真的!真的气死了!这天下看来是你魏征的天下,哪有我说话的份了啊!”

  魏征喝了口清水说道:“陛下在市集外所设无人摊点,为人人称道,都说陛下想要诚信施行天下,但律制规定,不满十八,不能征丁,陛下何必要争论不休呢?您想亲自犯法?”

  世民说道:“宿卫空虚,边防十城九空,朕不知道这个大唐还能挨得过今年呢?”

  岩儿壮了壮胆子,拿来两份烙子,说道:“陛下,魏大人,吃点东西!”

  魏征毫不客气,几口吃完,世民刚想吞咽,岩儿拍了怕说道:“你不能快,太快肠胃不好!”

  世民指着门外说道:“知道了,啰嗦死了!”岩儿扁扁嘴,捧着脸望着世民吃第二口,忽然世民神情古怪,扑得一声,把嘴里所有的面食都吐在手巾中,岩儿掘着嘴巴说道:“你就该补补,用身后考虑国家大事,令人费解啊!”说完用手巾蒙着嘴嫣然而笑。

  世民刚想指着岩儿大骂,但见她嫣然一笑,百媚顿生,于是挥手说道:“下去,朕免你一死!”

  岩儿甩着手巾儿,扭着柔软的腰肢笑道:“烙子身后烧麦,真是别具一格!”

  诸位大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女孩冷不丁就能拿人玩笑,真是别具一格,她还最爱拿皇帝闹个一番,真是不想要命。

  魏征见世民呕吐个不止,只得停了话,命外侍拿来花露给世民漱口,一面低声说道:“她三翻四次对您大不敬,您却一再骄纵她了。”

  世民摆手说道:“她只是寻寻乐子而已,别管她。”

  魏征说道:“她送来的点心,以后还是别吃了!”

  世民摇头说道:“这些都是市井百姓吃的,朕觉得合乎朕的口味,这可是大唐天下人的口味啊。”

  魏征微微一笑:“我们还是谈论下去吧!”

  世民一面饮茶,一面说道:“中男身体有壮大的,现在已经不止十六岁了,差不多在十七八岁左右了,只不过是奸诈的小民为了逃避兵役,点招这些中男,也没什么妨碍,您就不要固执己见啦。”

  魏征这才把话挑明了说道:“军队在于御用得当,不在多而在于精,陛下点召壮健的士卒来充实军队,如果能运用得当,足可抵御一时,无敌于天下,为什么还要招一些细弱的中男来增加数量呢?难道这也不算是一种言而无信,靡费兵力吗?”

  封伦封德彝从旁说道:“什么是靡费兵员,什么又是言而无信呢?”

  魏征说道:“我们大唐周围都是蛮夷之族,刚入伍的士卒尚不能抵挡,何用说中男呢?若他们一旦亡故,岂不白养一十六年,难道这以后的二三年,我们一点都等不起了吗?”

  世民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那我们再忍一忍,再忍个二三年吧!”

继续阅读:第0036章分封——窦蔻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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