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2章暗涛——街头吃粥
绯绯浅浅2025-07-02 20:104,036

长孙娘娘把鬓发拢紧了,于是捧着肚子说道:“不要听到你俩聒噪國政,好像李治饿了!”

  樱儿这时站近了世民,就摆正了世民的脖子,说道:“看着臣妾!”虫烛映红了世民的脸颊,长孙娘娘索性掰过他的脸:“陛下!您嘴上——谁给你的一个巴掌?”

  世民索性吹灭了虫烛,说道:“这里离东市最近,我们去吃什么!”

  此时太医和女医从定域寺院匆忙跑出,樱儿说道:“还有半个时辰,东市就关市了!把全孝脱了,把人吓坏了!”她叫住几名医官,让他们捧了衣服回宫交给内侍尚衣。

  三人匆忙来到东市,找寻食物。

  奇怪的是,所有的食物都是素食,打听之下,原来大丧三日,长安上下全部素食。李世民夹着一根青菜,忽然长叹一声:“这个月一直吃的就是——”不是干粮就是青菜。养个皇帝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时,口鼻中一股腻人的脂粉香,眼前一口朱红唇舌,身后五根纤纤妙指捏上世民的肩膀:“大爷,一个肥婆和一个妖怪是您什么人?啧啧!”长孙皇后在三十岁已经生育了李承乾和李泰,又生育了长乐公主,现在孕育了第四胎,在外人眼里,几乎等同农妇。相比樱儿,只生育了李恪一位皇子,虽然身材纤弱,蹁跹婀娜,但是樱儿满脸的浓墨,丑怪无比。所有人都知道樱儿是故意的,但是太医也束手无策,找不到樱儿用的是什么奇药,把她自己弄成了个丑八怪。她招来路人嘲笑,也不足为奇。

  世民、长孙娘娘和樱儿瞧这女人就是卖身姬,没想到东市即将落市,居然有卖身姬沿桌暗送秋波。长孙娘娘望了望世民,而樱儿直接捏紧了牙箸,世民示意她不要杀生。算了,别人也是谋生而已。长孙娘娘见店家端来了粥,于是说道:“店家,给您的女儿也来一碗,钱就我付了!”

  卖身姬咳嗽了一声,乜了眼店家,然后笑对世民说道:“大爷,我猜,您没见过美女吧!”两只手在世民身上捏来摸去,前后夹攻,几乎贴到了世民的后背。

  于是世民一只手捏住卖身姬的一只鬼爪,把她拉坐在侧,然后抓起一把木箸,笑道:“美人!没有什么给的,看着!”世民的左手之中,玉虎合力,一把木箸突然每一根都断成两截,然后塞进她的胸口内衣。卖身姬像见到魔鬼一般,哇哇而去。而店家端来了一碗清粥,说道:“怎么跑了?见鬼了吗?”

  樱儿把三个人的筷子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整整十遍,世民说道:“大婶,筷子被你擦断了,好不好啊,能不能吃了?你又不吃筷子,擦什么?”

  樱儿瞪了他一眼,于是一粒粒得挑着白米粥,数米下嘴。长孙娘娘已经连干两碗。于是世民让店家索性把粥全部呈上,一面数着钱,说道:“多少通宝?”

  樱儿和长孙娘娘惊叫道:“您身上带钱做什么?”

  店家咂嘴说道:“两位大婶以为吃饭不用钱吗?”世民忍住了笑,把通宝给足了,吃饱喝足之后,一面搂着长孙娘娘,一面拉着樱儿,说道:“小妾娘娘,米饭不好吃吗?”

  “您吃不出来?您吃了天下的米饭,啥都尝不出来吗?这是陈米,新米现在还在地里,哪里有新米,或许粥水里还能漂着几个米虫,现在天黑,分不清米和虫,所以只好数着米粒儿吃!”樱儿说道。

  “长孙,你可别把一大把米虫吃下去呀,把我儿李治吃成一条米虫!”世民惊叫道!

  “你们俩个,真是,现在的米价有多贵?刚才你把她吓走做什么?舍她一碗粥又没什么!据说山东大旱,还有多少人吃不上米粥呢!”

  樱儿说道:“你觉得是米粥不错,我却觉得是虫子粥!”

  长孙娘娘说道。“阿弥陀佛,你们俩真是一对儿,成天胡闹!”也许现在的城市生活已经没人见到米虫到底是什么样,米仓里的杀虫药彻底改变了中国人的饮食文化。但是本着对历史的客观尊重,那么请世民、长孙和樱儿吃一些陈米和米虫也是符合历史情况的。

  樱儿撅嘴说道:“舍她一碗粥没什么,舍不得世民哥哥被野狐狸精摸来摸去,她也配?!”

  世民和长孙娘娘不由相对微笑,长孙娘娘捏了捏世民的鼻子说道:“刚刚被她捏舒服了吗?捏哪里了?回去好好洗三遍,樱儿嫌那里不干净呢!”世民说道:“是!是!”

  这一天夜晚,梁驰落魄地回到家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屋前屋后围满了坊内的百姓,对着他的家门指指点点,议论不休,他几乎疯狂的跑入屋中,其实他的身份低下,家里前后只有五个房间而已,家什被翻乱在地,他下意识的大喊一声:“碧茹!三妹!你在哪里!”

  猛转身,只见安元寿站在他的面前,梁驰说道:“是尚书大人吩咐的?又是长孙无忌公报私仇吗?!”安元寿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里面的幺蛾子。

  “如果是我的错,我以下犯上,那么跟我家三妹梁碧茹又有什么干系?她去哪了?”这个朝廷不是严禁扰民,与民休息吗?原来,小民百姓与朝廷高官之间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的话,自然是与民休息,但是一旦小民招惹了朝廷高官,那就等着吧。如果说刚才梁驰还对朝廷的戴胄大人有着深深的感激之情,那么一回到家中,见到此情此景,一股毒恨冲天而起。

  安元寿说道:“先去我家!”

  梁驰指着自己说道:“大人!您是他们派您来,软禁我?”

  安元寿说道:“不是!”

  梁驰说道:“我只要把妹子找回来,这也有错?”

  安元寿旁边说道:“先上我那里用饭,你家里没人生火做饭,住两天,我让家里人过来帮你收拾妥当,你再回来。”

  梁驰说道:“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戴胄大人不是说没有罪吗?”

  安元寿摇头说道:“不要妄加猜测,陛下和长孙大人是什么样的人,这十年你也亲眼看到,抄检你家不是为了横刀入宫这件事情,是为了别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要多问。”

  梁驰说道:“我又没有谋反!我平常仅仅是监门而已,这样也要抄检,朝廷到底要抄检什么?”

  安元寿说道:“说的好!什么都没有的话,碧茹姑娘会回来!”

  梁驰说道:“我三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查她?”

  安元寿说道:“我查她做什么?祖薇命我过来甩你一嘴巴!看你胡说八道!”梁驰被安元寿硬生生带走,真想踹死这个粗人!要不是封德彝突然病逝,整个朝廷乱七八糟,真的,还难保那位长孙国舅大人晚上过来公报私仇。

  那位青舟姐姐在安家哭得上梁寻死,跳河寻死,寻死了一整天,突然想到长孙无忌公报私仇,又在夜里央求安元寿把梁驰带去安家。

  好么,安元寿刚从封老家中回来,又来替青舟姐姐“绑架”梁驰,这个粗人,命好,命真好!安元寿转念一想,二叔安修仁和爹安兴贵是什么意思?任凭梁驰被长孙无忌大国舅踩碎了骨头不是一间大好事吗?

  夜市完毕,世民从街市回门下省的政事堂,还没吃定两口凉茶,只见大理寺的胡演大人偷偷溜了进来,在尚书左丞戴胄的耳边,老哥俩嘀咕了一阵子。戴胄不由皱紧眉头,这个该死该杀的!

  原来戴胄刚刚升任尚书左丞才半天,和胡演又是老搭子,胡演这里有了疑难杂症就忙不迭来请教戴胄,哪里还想到戴胄已经不再管大理寺的一摊子。

  戴胄见世民已经起了疑心,便低声说道:“你还用怕他?打烂他的狗爪和狗嘴,看他乱说!”胡演瞧了瞧世民的神色已经由红变黑,连忙说道:“恐怕咱们的大爷——”努了努嘴,李世民这里怒道:“做什么!我是鬼吗?过来!”

  戴胄这里真想踹死胡演,说道:“你先退下,我随后会来!”胡演哪里会听世民的传见,哧溜哧溜又偷偷没了人影。

  戴胄慢条斯理的说道:“陛下!其实没什么大事!”世民真是感觉慎得慌。当着皇帝的面,擅自专权!

  “小事?”

  “这里已经有京畿州县传来的外命官奏请陛下诛杀佞臣乙骏,您的这位前正九品到了大理寺也不消停!”戴胄说道。而右丞魏征那里抬了抬头,原来胡演来汇报的还是不消停的乙骏,都已经羁押了,怎么个不消停了呢?乙骏真有本事!

  “其一、乙骏认为国丧素食不该长安上下一律遵从!”戴胄说道,而魏征简直要跳起来,拆了这个家伙的骨头!

  “其二、乙骏在囚狱中擅自敛财,无视律法!”戴胄说到这里,世民和魏征相互望了一眼,而在座的房玄龄和杜如晦更加纳闷,囚犯怎么擅自敛财呢?神人就是神人。

  戴胄说道:“最后,乙骏不愿意吃皇城以外的食物,以死绝食!”

  世民不由跳了起来:“他、他、他!简直气死了朕!”

  戴胄上前说道:“陛下息怒,为了一个正九品,犯不着的!”

  房玄龄毕竟是世民的真正主心骨,淡淡的说道:“不知道确切的原因吗?”

  戴胄说道:“神人不肯说,胡演问是否上大刑?”

  杜如晦捻须说道:“疯了吗?”

  房玄龄说道:“把他提到这里来,亲自问清楚!”

  魏征出言说道:“这里不是大理寺,上个大刑,问他个明白!”

  房玄龄摇头一笑:“国丧素食显然是政令之事,问个明白比较妥当!”

  杜如晦说道:“老房,我看你是疯了!”

  不多时,大仙乙骏沐浴更衣,被请到了政事堂,政事堂可以更名为公堂了。短短三天,审狱了第三回!

  胡演这里问下跪中的乙骏说道:“政令:国丧素食三日,你为什么不遵照?”

  乙骏望了一圈诸位,于是微笑道:“本人乐意遵照,但是本人觉得长安上下连同百姓不能一同遵照!”

  胡演说道:“谁能例外?!”

  乙骏说道:“奶孩子的婆姨怎么能断荤呢?你们不会想法子把奶婆回了奶,让奶娃饿死吧。”古代没有牛乳一说,全靠人乳哺育,所以人乳在古代是关系人命之事,而下乳肯定需要荤腥,所以这个诏令肯定有失考虑。

  房玄龄不由第一个失笑,戴胄、魏征、杜如晦和胡演立刻哑嘴。数人一起望向了世民,显然,诏令要重新贴了,人家说的绝对没错。

  胡演说道:“这三天,狱中连同狱吏在内都尊奉你为鬼手,为什么企图敛财?”

  鬼手?这位正九品——世民都觉得又好笑,又好奇,“什么是鬼手?朕听说杜铎有这一手,难道你也有的?”

  乙骏望向了世民腰间佩戴的一只碧兔,众所周知,这位年轻的皇帝极爱老婆更爱小妾,配带着这只碧兔正和淑妃樱儿的那只碧兔是一小对儿。乙骏嬉笑着说道:“陛下!我们在东莱也没见过几回,话也没有聊个几句。哪里知道臣的能耐?那只小碧兔也不像是什么宝物,拿来——”

  李世民也比乙骏小了两岁,果然笑嘻嘻的捧了过来,乙骏又让内侍捧来三只宫中的扣碗儿。乙骏吹了吹自己的两只手,然后笑道:“陛下的扣碗没做什么手脚吧!”

  世民凑着乙骏也算十分近了,摇头说道:“你说呢?”

  乙骏笑道:“这宫殿和碧兔都不是假的吧——”

  世民摇了摇头,此时,政事堂的一角,几个脑袋探了过来。

  “韦姐姐,他就是乙骏吗?”小燕妃的嘴巴可以撑个大肉包

  “可能是的!”韦妃也瞧得发呆!

  “陛下会发火,走吧!”阴妃说道。

  “但是,但是,这两天,京城不知道有多么神,说他的本事出神入化,什么到他手里都能变得不见影子!你看,碧兔!”小燕妃这里刚说,而她们三人的身后,淑妃樱儿已经咳嗽了一声:“你们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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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战:战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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