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望向长孙无忌,便擦干眼泪,对李道宗说道:“记得齐王妃李元吉的王妃在灵武做官婢是吗?”
李道宗和长孙无忌不由大惊失色,死了一个太子王妃还不够,还要齐王妃做什么?
长孙无忌说道:“你疯了吗?你要她做什么?你已经守护不了建成王妃的性命,难道要让齐王妃也像岩儿一死在你的东宫吗?岩儿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那齐王妃可是真真正正的王妃,让她发配灵武,反而是救了她!”
世民淡淡地说道:“她毕竟是元吉的正妃,在这灵武苦寒之地做官婢是非常辛苦的,不如跟随我们回京,让她去掖庭为奴吧!”
长孙无忌说道:“你简直是要疯了,你知道朝臣们会怎么说你!”
世民说道:“齐王妃是我李家的人,我没拿建成的妃子怎样,自然也不会拿齐王妃怎样!”
康崇撇着嘴说道:“走吧!我们都明白世民是大好人一个!”
长孙无忌说道:“大好人的是你们俩!气死我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长孙无忌赌气而去。李道宗也拿世民没办法,皇帝要的女人只能给吧。但李道宗说道:“这女人疯疯癫癫,而且又狠又毒,你们怎么带上路呢?”
康崇对世民说道:“捆架在马上吗?”
世民说道:“我先去看看她!”
世民来到灵武官衙的后院,只见齐王妃等数十人正在捣捶兵将的衣衫,世民站在齐王妃面前,说道:“你!你!抬头!”齐王妃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泪眼朦胧中,扑到世民怀中,说道:“齐王!齐王!”
世民吓了一跳,但看见齐王妃簪着长孙皇后以前簪的簪子,便缓缓推开齐王妃说道:“齐王已经过世了,我是李世民!”
齐王妃淡淡冷笑,这才看清来人是谁,于是说道:“秦王,原来是秦王啊!”齐王妃刹那间从水里抽出一根捣衣棒,劈头盖脸向世民面部打来。吓得院子里的妇孺们连声大喊:“齐王妃打人啦!齐王妃又打人啦!”
康崇、柴青和长孙无忌等人赶到这间破烂的院落,见世民在庭院里只管四下闪避,而齐王妃打得噼里啪啦,尘土飞扬,只是封住世民逃出庭院的去路。
柴青对康崇说道:“你去吧!世民好像不是她的对手!”
康崇摇头说道:“齐王妃连追鸡的本事都没有,世民不是她的对手吗?”
世民这里狼狈地跳上一座假山说道:“齐王已经改呼为海陵王,以礼改葬,你该随我们回京城去看看他吧,对不对?”
齐王妃怒目说道:“还有呢?接着在他的陵地前正式地赐死我?”
世民摇手说道:“不会,还是为奴,在掖庭为奴!你觉得呢?”
齐王妃大喊道:“好你个李世民,你发配我到灵武为婢,现在让我回京为奴,这有什么两样!”
趁世民说话,齐王妃的捣捶重重得击打在世民面前的假石上,碎石四下弹射,而世民只能缩头而去。
康崇在齐王妃身后一把拧住她操着衣捶的手,一面低声说道:“你是李唐的王妃,世民让你留在灵武,会让大唐十分危险,如果让突厥知道大唐的王妃留在边关,会是什么情形。一旦边关失守,你遭突厥凌辱,岂不是凌辱了我堂堂的大唐皇室吗?”
齐王妃大怒道:“你算李唐王室的什么人?我就是李唐王朝的贱婢,侮辱了更好!”
世民知道康崇能言善辩,这里露出了脑袋,不料齐王妃一点不解恨,向世民吐了口吐沫过来。
康崇拨正齐王妃的脸,又一手握紧齐王妃的两只手说道:“陛下对你的好心好意,你不要误会!”
李世民这里跳出来说道:“你不是要为奴吗?那朕发配你到突厥为奴好了,你挑个哪方的大小可汗,我立刻把你献过去!”
康崇从齐王妃手里持过捣衣捶重重地向世民嘴边打去,李世民又只有跳开,他总算见识到康崇哪里是在护卫自己这个皇帝?只要自己一句话没说对,康崇就要打人!
长孙无忌在世民身后也扬起了李渊赐给的拐杖,是的,居然把皇室女眷献给什么草原大小可汗,岂有此理了!世民知道自己失言了,康爷和长孙大爷两位是不好惹的,动不动就要清君侧的。
齐王妃见状插起了腰说道:“看在康崇大哥给我出气的份上,我就回长安吧!”
康崇陪笑道:“王妃能想通自然是好事,和我们一同前往长安,这就能让我们后顾无忧了,灵武的形势瞬息万变,大战一触即发,可要逃命要紧啊!”
齐王妃说道:“你们这次为什么会来灵武?”
康崇说道:“岩儿丧命了!”
齐王妃吓了一跳说道:“建成侧妃岩儿死了吗?”
世民走出假山,持着一把捣衣捶,一边摆起架势,点头说道:“死了!”
齐王妃说道:“死了就葬在太子身边啊,怎么会来灵武呢?”
世民说道:“岩儿的家乡在灵武,所以朕亲自前来下葬。”
齐王妃望向了世民的眼睛,半晌说道:“女人的话,你都会全信啊,你还没死在灵武,真是侥幸!”
世民却微微冷笑,说道:“大家准备准备,立刻上路!”说完,柴青拿起一份手铐铐住齐王妃,齐王妃太难缠了,直接捆马背就可以了。
齐王妃一边被柴青牵扯着前行,一面骂道:“李世民!我每天在灵武,以为你总有一天诏书命我一死。你快一刀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