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东莱——兵接铁勒
绯绯浅浅2025-07-02 20:044,084

阿琪一路把尖刀插到了山顶,窦蔻和德琴见阿琪脱下泅衣,只带了一只笛子,好听的几声笛子声随风悠扬而起,几个纵越她就没了人影。而窦蔻带着德琴一路走来,发现守军纷纷向阿琪追去,德琴嘴里默背地形,而窦蔻两手手持尖刀,背挎弓箭,四周戒备。

  阿琪妖魅般的笛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窦蔻对德琴说道:“她怎么那么快啊!”德琴一面默记路线,一面对窦蔻竖起指头,两人穿进守军的大堂,见这里居然也没了人影,窦蔻这才对德琴说道:“你再走走,我们分头走!”德琴这才向西北面而去,又迅速地穿到西南面,眼看到左翼了,她在这里等待阿琪和窦蔻一起折返。

  且说窦蔻来到守军的正屋后的三间厢房,在窗棂上扣了三声,房中人立刻吹息烛火,移开门楣,请窦蔻入内。借着月光,窦蔻说道:“可汗,不是一直想做中原的生意嘛?”

  房中人说道:“你是东莱谁派来的!”

  窦蔻说道:“秦县令!”

  房中人说道:“东莱本来就与草原有染,我平白来扰乱他们,倒是做什么!”

  窦蔻说道:“难道可汗一辈子打算臣服草原?”

  房中人说道:“你们的县丞与不老楼打得火热,秦县令难道也有这本事?”

  窦蔻微笑道:“不老楼是做买卖的,那要看可汗与秦县令做什么买卖了!”于是把秦罡令箭中的信纸放在屋中的案几之上。

  这时,听到阿琪的笛声到来,房中人点燃了烛火,窦蔻躲在暗处,静静离去。是的,这里的守军的确是东莱的守军,但是守的始终是一位特殊的人物,与秦罡多番接触,秦罡一直没做理会,但这次世民陛下亲临东莱,秦罡不得不为自己与窦蔻打算,所以才借军备竞赛之名,命窦蔻悄悄送书给这位人物。

  此时,阿琪来到守军的大堂,她从小在外打探,对陌生人毫不恐惧,这里笑嘻嘻地跳上了门前的一张桌子吹起了笛子。

  守军火工不由眯起了眼睛,看着小阿琪美丽的足踝,轻巧而血红的笛子,斩男而艳红的小唇,大厅里所有的男人不由一拥而上,想要捉住小阿琪。

  小阿琪放下笛子,格格而笑,守军火工抱胸对一旁的人说道:“去左翼山道看看,这女孩子如此诡异,一定从那里来的!”

  小阿琪向诸人招了招手,然后朝大榭岛的左翼而来,黑暗中,很多人举箭举刀直指阿琪。阿琪对紧紧跟来的守军们说道:“我也就是一个吹笛子的,指着我干嘛?”说完跳上了箭垛,向山下横吹了几声。只听山下顿时喊杀四起,探子说道:“东莱杀来了!东莱杀来了!”

  小阿琪掏出暗袋中的一把石灰,向诸人脸上撒去,急忙向孔道而去,远远就听到喊杀声中透出康崇的筚篥曲声。

  小阿琪见守军似乎无穷无尽,一时也不禁吓得心肝胆颤得,大声喊道:“康崇哥哥!柴青哥哥!康崇哥哥!柴青哥哥!”

  一路连哭带奔,发髻披散满身。直到康崇瞬间抱住小阿琪,小阿琪的惊心动魄才停稳下来,擦着哭红的小鼻子说道:“你真的第一个冲上来!”康崇点头说道:“有我在,别怕!”

  康崇身后是秦罡的人马,而康崇的身前是守军的人马。双方都知道对方在演习,所以僵持对立。

  此时,窦蔻举起军图,冷笑地对着火工说道:“五年了,年年输!”

  火工按住人马说道:“放下刀箭!”他身后的人手都放下自己的刀箭。

  秦罡见火工未动刀箭,这里上前拱手说道:“承让了!”

  守军火工说道:“刚才女娃娃在喊康崇的名字,谁是康崇大人?”

  康崇放开小阿琪说道:“正是在下,很久不见哇,找了大半个中原,原来火工您怎么躲到海外来了!”

  火工说道:“问陛下安好!管好你们阿琪姑娘,什么地方不来,来我这里打搅我睡觉!哼!再来一次,定当不饶,可别说我不看康崇大人您的十分金面!”说完火工带领人手全部退回山头。

  秦罡对康崇说道:“康爷,快走吧,火工非常难惹!”

  康崇说道:“火工很难惹吗?他武艺高强,原本守护雁门关,什么时候到大榭岛来睡觉的!?”

  阿琪回到岸边休息到天亮,世民、秦罡、突利可汗见窦蔻和德琴也安全退回,德琴画了在大榭岛的军图,与窦蔻手中的一份布局图毫无二致,诸人都暗自佩服。

  突利可汗乐哉哉地说道:“比赛比完了,还是我家德琴妹子立此奇功一件吧!”

  李世民和康崇不由被他逗乐了。秦罡对窦蔻没再说话,只是看窦蔻被世民送去衙门,眼里几乎落下了眼泪。

  世民对突利可汗说道:“梁碧瑚还在您那里,既有约定,那我就命杜铎去请回了。德琴就跟您回去,准备准备来东莱和乙骏县丞大人成亲。”

  突利可汗说道:“好说好说,陛下愿意接受我成为东莱人,定然成全梁碧瑚了!”

  柴青很忙,忙完了秦罡一头的事,又被打发出来送杜铎和德琴去海边。

  远远望见突利可汗的海船,柴青就为杜铎去了枷锁,柴青对杜铎说道:“就到这里了,自己多保重!”

  杜铎微笑道:“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把德琴送去船上就回来——等我就好!”

  柴青点头说道:“也好!”

  杜铎一路把德琴送到海边的突厥突利可汗的船上,德琴好奇地问道:“怎么不是乙骏陪我过来?”

  杜铎说道:“乙骏要在家中准备定亲酒!”

  德琴愣道:“定亲?不是成亲?”

  杜铎说道:“中原从来都没有如此仓促成亲的事情,何况您是突厥公主!岂能草率?”

  德琴噘嘴说道:“既是如此,你送我回船做什么呢?”

  杜铎说道:“过一会,乙骏会正式地来船边迎亲,公主也好回去准备准备!另外呢,我要可以讨回梁碧瑚做为恩赏。”

  德琴惊异道:“梁碧瑚姐姐本来就是你的,我知道你非常喜欢她,所以备请世民陛下,由他恩准你们俩的婚事!”

  两人来到船中,突利可汗请德琴去梳妆打扮,又命杜铎落座,突利可汗说道:“我已经听庄家说到你与柴青骰子论输赢的事情,手指可接好了?”杜铎起身说道:“已经接好了!”说完就把手上的绷带散开来,突利可汗点头说道:“真是神乎其技!”

  杜铎微微一笑说道:“我保住了德琴公主殿下,可汗什么时候把梁碧瑚送还给我呢?”

  突利可汗抿了抿嘴,然后命人抬来了梁碧瑚,杜铎见梁碧瑚深睡,不由大惊失色。突利可汗从后说道:“铎爷!恩赏是恩赏,严惩是严惩,断不能赏罚相抵,梁碧瑚上船图谋不轨,被我捉拿,你也要明白,放她走是看在你的面上,看在李世民的份上,但是怎么处罚却是我的事情!”

  杜铎回过脸说道:“你想做什么?”不由得满面黑云,怒意顿生!

  突利可汗冷笑道:“心疼一个商女做什么?您的身份也不值啊!”眼神之中,已经有七八个侍卫过来一起按住手无寸铁的杜铎,按到了地下,而突利可汗走到杜铎身前说道:“如此一个妖美娇艳的小姑娘,我见犹怜,但是恐怕脏不可用——”

  杜铎一口吐在了突利可汗的眉心,说道:“胡说八道!”而眼中,只见几人已经把梁碧瑚推在了地下,而碧瑚早已神情呆滞,面无表情,显然这两天,她经历了人生噩变。

  有一人已经拽着梁碧瑚的头发,强行拖到杜铎的面前,突利可汗走到杜铎和梁碧瑚的面前说道:“听德琴说,你十分在意这个小美人,所以,我专等你来伺候她,给我们瞧瞧!”诸人无不尖声邪笑。

  杜铎觉得揿住自己的几个人有些松了手,不由要紧牙关,猛得翻身起来,一连踹倒了三四人,飞身抱起不省人事的梁碧瑚,夺路而逃——

  但是飞奔到了甲板,杜铎这才发现上岸的跳板早已抽走。突利可汗遥遥而立,示意诸人不要上前,这里对杜铎说道:“你说过恩赏你一个梁碧瑚,但是没有恩赏你一块跳板!你自己想办法吧!”突利可汗向所有人挥手而散,杜铎一眼望下去,船高十多丈,水下又离海岸很近,跳下去只会撞到海里的礁石之上,何况更要抱着碧瑚一起往下跳海!十有八九会丧命,这里不由十分犹豫。

  “碧瑚!你没事吧!”杜铎把她面前的散发全部拨开,却见她双目禁闭,“碧瑚!”泪水纷飞而落,一个大男人居然泪水滂沱,再也控制不住眼下的心情,天杀的突厥人!

  “嗨!杜铎,是吗?”一个大肚婆慢步而来,正是邓敏,她说道:“我是突利的小妾,叫邓敏,这是碧瑚的衣物,你给她穿上吧!”

  杜铎冷眼冷眉地怒对邓敏,他哪里知道邓敏的确切身份,只是微微哼了一声把衣物给碧瑚包裹周全,而邓敏低声说道:“衣物中有信,小心!”杜铎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衣物之中果然有蜡丸球,一时急忙拨入自己的袖中。

  他是多年的骰子手,凡是细小之物,从小练成了飞速入袖的法门,一时猜不透邓敏的身份,自然不能多置一词。

  突利过来揽住邓敏,而邓敏娇声娇气地吻住突利说道:“看在铎爷的面上,铎爷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小心公主殿下跟您翻脸!铎爷和碧瑚终究留在东莱,倒是邓敏要在船上听你和德琴公主一路回去穷撒气!”

  突利冷笑道:“德琴公主今晚有了男人,还来跟我撒气做什么!”

  邓敏嬉笑道:“可汗!你也真是的——啊哟”邓敏突然感觉一个腹中不适,心慌意乱,吓得抱紧肚子,突利吓得面色发白,说道:“怎么啦!”邓敏娇嗔道:“你还说呢——老天怎么不报应你,却来报应我呢?”突利这才吓坏了,连忙让人架起了跳板,杜铎不是十分清楚邓敏的身份,见邓敏帮忙之下,立刻抱着梁碧瑚飞步冲回了岸边。刚刚落步,海船的跳板立刻被撤走。

  柴青这里迎了上来,见杜铎抱回了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子,正是梁碧瑚,柴青说道:“她不是突利可汗的女人吗?”

  杜铎摇摇头,许久之后,才说道:“不!这是我的女人——梁碧瑚!”

  柴青不由尖叫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大家对这女人的想法是什么?”

  杜铎淡淡地说道:“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急?”

  柴青很不可思议地说道:“杜铎,你是东莱最有身份的男人——但是,梁碧瑚——”

  杜铎说道:“东莱最有身份的男人是个渔夫?”

  柴青说道:“您的亲伯父是昭文殿的大学士!”

  杜铎回过脸说道:“是我亲爹又如何呢?”

  柴青啧啧连声,说道:“你其实应该很清楚,这种士族姻缘根本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

  杜铎无语,而柴青抱胸说道:“除非你不在中原了——”

  然后这个八婆柴青又说道:“士族最起码需要一个清白身的女子——你看她像是很清白吗?”

  杜铎说道:“柴爷,诋毁别人的女人,就譬如打了别人的脸,打人别打脸!”

  柴青摇头说道:“这女人是你的脸?那你的脑袋进水了——”柴青不由转身离去。

  柴青离开没有两步,忽然想到梁碧瑚姑娘似乎是世民等人提到的最为可疑的女人,待他这里回过身时,杜铎早已抱着梁碧瑚纵身跃去了港湾中的小船只。柴青这里大声喝道:“二位去哪里?站住!跟我回去!”

  梁碧瑚七手八脚地穿了一件袍子,杜铎笑道:“还穿什么?再不跑,都走不了!”他刚把梁碧瑚推去了另一只海船。柴青已经跃上了杜铎的面前,杜铎脚下左虚右实,又突然右虚左实,海船被他颠得左右摇晃,柴青只能使劲抱住一根桅杆,该死的杜铎,以长攻短呢!海边的海浪又比湖泊的水浪大得多,即便是海港,也已到了海潮涨潮的时刻,即使杜铎不来使劲颠船,柴青也要被海浪颠得晕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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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战:战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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