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山用最平和的语气,道出这般霸道之话时,整个房间一片哗然!
猛然扭头的安平侯,眼中夹杂着激动的望着这个男人。
其身后的司马家人,更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唯有他身边的蔡文姬,有点忧心忡忡。
“哼!”
“水满自溢,话满咬舌!”
冷哼一声的徐太医,眯着眼睛说道。
“玛德,今天要不是在安平侯府,换任何一个地方,老子都把你摁在地上摩擦了。”
“什么东西吗!”
“别把自己的无能,想当然的附着在他人身上。”
“老子的优秀,足以亮瞎你们的狗眼。”
“本县伯,治病救人的时候,再听到你犬吠一声……”
“照脸扇!”
许山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把徐太医等人骂的狗血淋头。
“你……安平侯,他,他……”
“哈哈!”
“这脾气,本候喜欢。”
“许县伯,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姓司马的没一个怕死的,吾家子山依旧如此。”
听到自家爷爷这话,似懂非懂的小子山,重重的点了点头。
“百会主五脏,神庭舒六腑……”
“堪称本神(穴)下金,目窗推水……”
每施一针,许山都会详细的给身边蔡文姬,讲解着此针的作用。
甚至,由此延伸到了其他病况。
专业且娴熟的阵法,配合着他的讲解,让一旁的司马相如,都觉得浅俗易懂。
而伴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孩子穴道之后,刚刚面目表情还因疼痛扭曲的他,瞬间舒展开来。
“爷爷,娘……”
“子山,现在舒服多了!”
‘咕噜!’
都说病患,才是验证一名医师好坏的根本!
子山的笑容,也是回击徐太医等人,最有力的巴掌。
这一刻,他们几人面面相觑后,一个个怔在了那里,显得极为窘迫。
“许县伯,子山的痨病好了吗?”
“炎症不消,哦,现在叫五邪不除,痨病难消。”
“找人去门口守着,如果我的人从北镇抚司带东西来的话,第一时间拿来。”
“是!”
“芥菜卤呢?”
“在后院,许县伯那味道太冲了,怎么能治病呢?”
“味冲,说明发酵的越彻底,沉底的青霉素越多。”
边说,许山边连忙走到了庭院内。
掀开盖口,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个味。”
利用粗布,滤掉残渣的许山,借活性炭、沙砾及干草,进行提纯……
整个过程,许山除了安排人找到必要的东西外,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许,许山,这个过程,你下午的时候,可没跟我说。”充当许山助手的蔡文姬,轻声询问道。
“废话,什么都教会你了,怎么能让司马祭酒,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他不欠我一个人情,本监学入主国子监时,他又怎么全力配合监学的工作呢?”
“是不是司马兄?”
听到这话,蹲在他对面的司马相如抱拳道:“许兄,汝厚颜无耻的样子,颇为坦荡啊!”
“哈哈!”
而就在这时,安平侯的下人,急急匆匆的迎着李大进来。
“监正,您要的东西,在这了。”
“好!”
霎时间,围在院内的众人,纷纷伸着头一探究竟。
当许山打开包袱,亮出玻璃质地的注射器时,所有人诧异道:“此为何物?”
懒得回答他们的许山,先把镂空的针头,浸泡在酒精内,随后,用针管抽出了提纯后的青霉素。
“记住这个标准!”
“未来三天,每天这个剂量。还有,提纯后的青霉素,要密封冷藏。”
“懂了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蔡文姬重重点了点头。
利用少剂量的青霉素及生盐水,制出简易皮试剂的许山,先在孩童身上尝试了一下。
并未发现过敏现象后,把针管的青霉素,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注入体内。
“这,这能治痨病?”
“侯爷,司马祭酒,维持之前的状况,司马少爷也许还能活下来。”
“可若是乱用药,而且还选用这种,吾等御医闻所未闻的方法,恐难回天啊!”
站在人群之外的徐太医,看到许山给司马子山注射药剂后,故意,下眼药的大声喊着。
治好喽,那他也是赤胆忠心。治不好……对不起,老夫一而再的提醒过!
是你们不听劝。
‘啪。’
拔出针头后,许山把针管随手扔给蔡文姬的同时,起身朝着安平侯作揖。
“许县伯,这是何意?”
“司马世家欠下官的人情,今天还过了。”
“还有,下官今天孟浪了。”
“嗯?什,什么意思?”
许山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行为,让在场所有人感到诧异!
可下一秒,直接推开身后人群的许山,一把撕着徐太医的头发,硬生生拽了出去。
“啊……”
‘啪。’
“老东西,把本县伯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啪。’
“之前,有没有提醒过你,老子治病救人时,让你特么的闭上嘴?”
‘啪。’
“嗷嗷。”
“徐,徐太医……”
“许山(许县伯)。”
直至回过神的众人,抱住了发飙的许山,才算救下了徐太医。
可此时,他的老脸,都已经被扇成了猪头。
“老,老夫要去陛下那里告你!”
“赶紧的,麻利儿的。”听到这话,许山不耐烦的回怼道。
“李大。”
“到!”
“让北镇抚司的兄弟,先放下手中的活,倒查这个老东西。”
“码的,医德这么败坏,本监正不信他屁股干净。”
“到了北镇抚司的地牢,老子非治好你这个嘴贱的毛病不可。”
“是!”
看到许山动了真怒,莫说徐太医了,随行的几名御医,那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本等着安平侯,出面呵斥呢。
可谁曾想,他老就背着手,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侯爷,今日小的太气盛了。”
转过身的许山,面对安平侯,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本候记得,许县伯曾对武侯说过……”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啊?”
“哈哈。”
这已经不是明着偏袒了,而是在提醒徐太医,你眼前的这位,可是连武侯都敢动的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