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
“谢,众兄弟!”
长跪于校场出口处的高顺,泪流满面的叩谢众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滚起来!”
“把腰板给老子挺直喽。”
“北镇抚司的人,就是命硬,对谁都弯不下来腰,更别说下跪了。”
伴随着许山这一脚,踉踉跄跄起身的高顺,感到了莫名亲切。
“愣着干嘛?”
“门口集合。”
“是。”
众人出门的一刹那,扭过头的许山,点向身旁的沈重道:“之前,让你安排兄弟对刑部捕快拱火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随时,都能烧起来。”
“那就在今天烧,还要在武侯的地盘——东行市,烧起来!”
“吗的,老子从不打低端局。”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刑部地牢,众京城百姓敬畏如虎之地!
然而今日,伴随着以许山为首的北镇抚司众锦衣卫,气汹汹赶至这里后……
却让平常在这里作福作威的刑部狱吏们,感到了枕戈待旦。
“刑部地牢重地,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
“你,你们北镇抚司,要做什么?”
为首的狱吏头领,在看到这一阵势后,强装镇定的嘶喊着。
仿佛唯有咆哮,才能压住内心的恐惧。
‘啪。’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一马当先的许山,一巴掌摔在了对方侧脸之上。
‘噗通。’
“哎呦呦。”
“你,你……”
“知道是北镇抚司,还敢问要做什么?”
“问,就是老子来砸刑部的场子。”
‘砰!’
‘咣当。’
许山的话刚落音,顺势出手的黑骑精锐,在李大的带领下,把挡路的几名狱吏,纷纷踹飞出去。
他们的身影,在重重砸开半掩着的牢门之后,应声落在了地上。
莫说闻讯赶来的刑部官员了,就连紧跟在许山身旁的高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
虽然他见识过许山在北伯侯府强势的状态,可那时候,他已把控了局面、占据了绝对优势啊……
但现在呢?
直接没有理由,亮明身份,就特么的上手开打。
放眼整个大夏,有哪个机构,能如此霸道?
“把招牌给老子亮出来。”
“是。”
听到这话,带人冲进去的张合,手持绣春刀,扯着嗓子嘶吼道:“北镇抚司办事,尔等抱头蹲下!”
“负隅顽抗者,杀!”
‘哗啦啦。’
在袁斌吼这时,一拥而入的锦衣卫,由外至内的把控着,整个刑部地牢。
此时,负责地牢的刑部少监马腾恩,愤然的冲了进来。
“许,许县候……”
“北镇抚司这是何意?”
“为何带人擅闯刑部大牢?”
面对他的当众质问,停下脚步的许山,扭头瞪向对方道:“你问本候啊?”
‘啪。’
话落音,许山反手一巴掌扇在了马腾恩侧脸之上。
“啊!”
“你……”
“老子的兵,被你们刑部抓进了地牢。你特娘的,还有脸问老子这是何意?”
“是欺我北镇抚司的人不够狠,还是觉得我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砍人不快?”
‘咕噜。’
面对许山的质问,迎上众锦衣卫那凶神恶煞的表情……
捂着侧脸,被人搀扶着的马腾恩,忍俊不住的深咽一口吐沫。
“许,许县候,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刑部,什么时候抓过北镇抚司的人?”
马腾恩的话刚说完,地牢深处便传来了锦衣卫的嘶喊声。
“侯爷,人找到了。”
不多会儿,几名伤痕累累的北伯侯府侍卫,被人架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替北伯侯府,管理生意的掌柜子,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点伤。
“许,县候,这些人可都是北伯侯府的人,跟北镇抚司什么关系?”
回过神的马腾恩,刚说完这话,袁斌带人用托盘,托着数枚带血的锦衣卫腰牌,走到了许山面前。
“侯爷,这是在刑房找的。”
‘咝咝。’
看到这些锦衣卫腰牌后,饶是马腾恩,都感到了头皮发麻。
被高衙内送进来时,他只说是北伯侯府的余孽,没说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啊。
“谁打的?”
“你们几个是谁打的?”
扭过头的许山,质问着那几名伤痕累累的侍卫。
“许,许侯爷,算,算了,一点小伤。吾等能扛得住!”
‘啪。’
当一名侍卫刚说完这话,许山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老子冒着大不违,带着那么多人来给你们撑场子,不是让你们给本候和稀泥的。”
“这一巴掌,是要让你记住……”
“身为本候的兵,只有老子能打,别人谁都动不得。”
“只要老子项上人头还在,你们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本候替你们兜着。”
“高顺!”
“到。”
“带着他们去抓人。”
“别怕抓错,北镇抚司的宗旨:宁可枉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是!”
含泪嘶吼完这话后,高顺领着自家兄弟去刑房抓人。
北伯侯的死,虽让他们对许山心存恨意,可对方的一诺千金,却让这些人,在今天完全释怀的同时,又对他及锦衣卫这个身份,有了强烈的归属感。
不多会儿,几名前晚到现在,对他们非打即骂的狱吏,被锦衣卫撕扯了过来。
此刻的他们,各个吓得脸色苍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马少监,救,救我们啊。”
“我们可都是按照高衙内的吩咐办事呢。”
听到这,鼓足勇气的马腾恩,小心翼翼上前道:“许县候,您也听到了,这事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毕竟,高尚书就这么一个嫡子,宠坏了。”
“拿高俅压本候?”
说完,许山点着对方补充道:“你让他自己说,配不配跟本候龇牙咧嘴。”
“全部带走!”
“北镇抚司的酷刑,给他们上一遍!”
“若是能撑下来,还给马少监送回来。”
“是。”
听到这话,几人吓得是水当尿裤。
偌大个京城,谁不知道北镇抚司的酷刑,那是出了名的狠辣。
没人能从那里,完好无损的出来。
“马,马少监……救我们啊。”
而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刑部阁楼的楼梯口处传来。
“住,住手。”
“许县候,即便来刑部地牢抓人,你也得有命令吧?”
“不能说抓就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