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侍郎!”
待到众人闻声扭头望去,看到珊珊下来的刑部右侍郎苏定凡后,连忙呼喊着。
同朝为官,见过许山在金銮殿上大发神威的苏定凡,打心眼里不想与他直接对垒。
可事件,到了这一步……
他若还当缩头乌龟的话,以后在刑部就没法待了。
故而,这才强装镇定的出面。
“苏侍郎,你的意思是……”
“这几个人,我们北镇抚司还不能抓喽?”
冷眼瞪向对方的许山,似是在询问,可又像是在下着最后的通牒。
言外之意:老子,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别掉地上,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可骑虎难下的苏定凡,直接回答道:“不能抓,他们是刑部的狱吏,是……”
“哈哈!”
“不能抓,北镇抚司不能抓他们?”
“怎么办?”
扭过头的许山,扫向了身旁的众锦衣卫。
‘噌!’
今天在城南外,已让自家监正失望过一次的袁斌,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了绣春刀。
‘滋啦。’
“啊!”
手起刀落,动作行云流水!
连砍数人后,持刀而立的袁斌,冷眼瞪向惊吓过度的众刑部官员道:“不能抓?那就杀!”
“你,你们……此事,本侍郎及刑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这话,摊开双手的许山,面目狰狞笑容的回答道:“巧了!”
“此事,我们北镇抚司,也没打算息事宁人。”
“袁同知!”
“到!”
“即日起,在京城各片区,成立监察台,昭告城中百姓……”
“凡在刑部,有冤案、错案的,皆可去监察台举报。”
“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是!”
“把北镇抚司地牢的北区,全都给老子腾出来。”
“那里装不满刑部的狱吏及官员,都特娘的是吾等锦衣卫无能。”
当许山一脸犯狠的说完这番话后,刑部地牢内外,响起了锦衣卫山呼海啸般的共鸣声。
就连高顺等人,都热血沸腾的跟着齐声高喊。
“谨遵监正圣令!”
‘轰。’
乍一听此话……
再望向地牢大厅内,那几人死不瞑目的惨样,别说马腾恩等人了,就连苏定凡都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他们比谁都清楚,许山这番话背后的分量。
刑部这些年太过于安逸了,以至于,徇私枉法、拿钱办案的事,可没少干啊!
“快,快去联系高尚书!”
在看到以许山为首的锦衣卫,退出地牢后,六神无主的苏定凡,破音的低吼道。
……
把人救出来之后,许山亲自率部赶往北伯侯府。
声势之大,气势之足!
招摇过市的背后,则是许山要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北伯侯府,我许山罩着呢!
亲自驱赶着马车,载着一帮兄弟的高顺,不禁被风沙迷湿了眼。
这就是许山即便被人骂着,也会被人敬畏的原因吧。
君子言之必可行!
“滚,全都滚!”
“高衙内,在里面吊念,今日北伯侯谁都不接见。”
可众人还未等门口,便看到几名高坎的随从,张牙舞爪的驱赶着,原北伯侯封地下农户们。
“嗯?”
隐约听到这些的许山,眼中透着杀意。
‘驾!’
感受到这一切的袁斌,不容分说的直接带人驱赶而至。
“你,你们干什么?”
“我,我们可是刑部尚书高家的人。”
‘啪。’
‘噗通。’
“嗷嗷。”
即便亮出了身份,可袁斌等人,依旧毫不手软。
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这些人。
“你,你们……”
为首的高家家丁,还准备放狠话。
可当抬起头的他,看到一身候服、腰系黄带、头顶花翎的许山时,整个人吓得把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让人带这几个畜生,绕城一圈!”
“边绕,还要给本候边喊着:这就是亵渎武烈候的下场。”
“是。”
得令后的袁斌,直接让人把这些人双手系尽,挂在了马尾处。
‘驾!’
伴随着马匹疾驰,被拖拽在地上的高家家丁们,各个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此时的侯府灵堂内……
一身华丽锦缎装的高坎,满脸坏笑的站在那里。
不远处,被侯夫人护在身后的北伯侯独女华蓉,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北伯侯战时受过伤,一生无子。
寻遍名医,才老年得女!
现如今,刚过及笄之年的华蓉,生的是沉鱼落雁。
之前刑部尚书高俅,也主动提过这门亲事,但当时的北伯侯,以竖子纨绔、无能为由,直接拒绝了。
北伯侯这边一死,刑部尚书便夜会了武侯。
鸟悄的帮武侯府平了几个命案、再加上答应帮忙照顾侯府东行市的生意,这让本就对北伯侯心存恨意的武侯,默许了他的所有要求。
从侵占良田、商铺及营生开始,到后来演化成了,高坎直接胆大妄为的,在灵堂前对华蓉动手动脚、对侯夫人出言不逊。
“竖子,尔敢再往前一步……”
“吾等,便,便死给你看。”
贞烈的侯夫人,一边护着华蓉,一边用金簪抵在了自己脖颈处。
“死吗,随便死!”
“本衙内倒要看看,你们死了,谁给华安这老东西下葬。”
“横尸遍野,遭豺狼叼食?”
“哈哈。”
听到这,侯夫人及华蓉,一脸绝望。
在古代,死者若不能入土为安,是对其最大的不尊重。
“死啊!”
“你死了,本衙内就和小蓉蓉,在你们尸首前,酣畅淋漓的逍遥快活,岂不是快哉?”
“无耻!”
梨花带雨的华蓉,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才知道啊小娘子,本衙内,想死你了。”
‘砰!’
‘噗通。’
就在高坎还准备往前扑之际,灵堂外突然想起了一道刺耳的响声。
“嗯?”
闻声望去,只见替高衙内守门的一名侍卫,已被人打的气绝身亡。
‘吧嗒嗒。’
“谁?谁特么的敢动,本衙内的人。”
面目狰狞的高坎,边往外跑,边大声嘶吼着。
‘噗。’
“嗷嗷。”
从侯夫人及华蓉这个角度望去,刚冲出去的高坎,下一秒就宛如炮弹般,被踹了回来。
双膝着地的他,痛不欲生的捂着腹部。
额头,更是朝着北伯侯的灵牌,重重嗑了下去。
“额,额娘,这,这是……”
就在华蓉及侯夫人诧异之际,只见头系白巾、身披麻衣的许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许,许县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