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山策马赶到鸿胪寺所在的瑶池路时,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上千米的主路上,人潮涌动。
不仅有身着国子监校服的学生,更有闻讯赶来的大夏读书人。
巡防营、锦衣卫、捕快,以及国子监的监生、贡生等人,竭力的维持着现场秩序。
拿着简易扩音器的司马相如、孔德文,喊的嗓子都破音了,可下面的众人,仍旧齐声高喊道:“许监学只可能是大夏的,楚七公主是神州的。”
“许监学,永不可能入楚为婿!”
“但楚七公主,可以入夏为妇。”
听到这,许山触动不已!
但还是扭头对沈重说道:“冲天炮放几响。”
“是。”
下一刻,瑶池路的末端,响起了亦比师生共鸣声,更为响彻的轰鸣声。
‘嗖!’
‘砰!’
“嗯?”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瑶池路的尽头,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勒马而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
“是,许监学!”
伴随着有人喊出这话之后,原本冲向鸿胪寺的众人,纷纷调转了头。
下马了的许山,在李大、李二等人的拥护下,往里学生潮内挤去。
“许监学,我们不让你走!”
“许监学,国子监离不开你。”
“许先生……”
“大夏文坛没了你,倒退上百年啊!”
听到众人这发自肺腑的呼喊声,抱拳回礼的许山,感动的稀里哗啦。
心里琢磨着,秋季校服的定价,再多收二十两!
含泪赚够二百万就收手。
多赚一两,司马相如就是小狗!
‘阿喷……’
秋意凉,司马祭酒却急的是满头大汗。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有人在背后戳自己脊梁骨!
没错,许山把又、双、叒把他给卖了。
“许监学,你终于来了。”
不过在与许山碰头的一刹那,司马相如还是如同见到亲人般,带着哭腔的把扩音器交给了他。
‘啪。’
一跃而起的许山,就站在鸿胪寺前的高台上。
伴随着他的一个压手动作,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全场,鸦雀无声。
此刻,许山在大夏文人心中的地位,一览无余!
饶是司马相如、孔德文,乃至躲在楚国鸿胪寺的章程之、贺子腾等大儒,都感到震惊!
这,也许就是万人敬仰的真正体现吧!
“一个太监讨老婆,确实不易啊!”
“再加上行情不好,女人难找……”
“许山的终生大事,让诸位费心了。”
没有一味的说教,上来调侃自己身份的许山,说完这些后,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自谦了。”
“监学,在我们心中是无可企及的巨人。”
“许……监学……”
“我要嫁给你!”
“哈哈。”
当把嗓子喊破音的路人甲,喊出这么一句话后,整个现场哄堂大笑。
不愧是水军部气氛组的节拍器。
这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你们看,我许山在大夏,不缺男人呢!”
“许山,我要嫁给你。”
这一次,慕名而来的诸多大家闺秀,摒弃了传统规矩的桎梏,此起彼伏的大声呼喊着。
“爱你!”
“爱你们。”
双手比心的许山,把现场的气氛调动的不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轻松、自然的笑容。
“许监学……”
“你会入楚为婿吗?”
转入正题后,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吃的是大夏米,喝的是泾河水,操的是豫州话,喊的是夏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许山生是大夏人,死是大夏魂。”
“好!”
‘哗啦啦。’
待到许山慷锵有力的说完这番话后,整个现场迸发出了刺耳的叫好声及掌声。
“许监学,据听闻大楚为了能得到您这位天纵之才,不仅招为驸马爷,更是许你太子太保。”
“甚至,大楚引以为傲的水师,都在长江流域,打着演习的名义秣马厉兵。”
“陛下及诸位大臣,会不会打着和平共处的名义,强行把您送到楚国啊!”
“是啊许监学……”
当有人提出这一观念后,现场再次响起了刺耳的躁动声。
压了压手的许山,示意众人安静,随即笑着回答道:“陛下圣名,众大臣也不愚昧。”
“从古至今,所谓的和平共处,都是建立在对等的军事基础上,而不是和亲、割地、赔款。”
“说到这,本监学不禁要提醒在场的每一位读书人——居安思危啊!”
“这个课题,本监学原准备是在下午公开课上,为众贡生、监生讲的。”
“既然今天说到这了,本监学便自不量力的,为诸位,说上一说。”
待到许山说到这,众人欢呼不已。
“能听到许监学的公开课?”
“吾等三生有幸啊。”
“是啊,国子监监生、贡生才有的待遇,我们也有幸享受了。”
不仅仅是闻讯赶来的大夏读书人,就连原本躲在鸿胪寺的楚国大儒们,也纷纷出门,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眼力劲不错的司马相如及孔德文,更是命人安排了讲板。
沈重在许山的安排下,则持他的手稿,第一时间去排板、印刷!
“本监学今天的课题……”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孟圣人对不起了,晚生翻遍古书,都没找到你这篇文章。
如今拿出来,与诸君共勉。
内阁大堂内……
站在窗口的林若浦,一边品着茶,一边聆听着跪在御书房前,那群御史们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谁曾想,楚国的一份国书,让他们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既视感。
国子监学生们的罢课、游行,更是予以了他们声讨许山的理由和借口。
而一味强压的陛下,这会儿算是引来了众怒。
“听说许山赶赴了事发现场啊?”
“他去的话,只会让这些学生们的情绪,更为激进。”
“身为国子监监学,竟出了如此大的动乱……”
“这次他难咎其责。”
内阁里,几名文官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吧嗒嗒。’
而就在这时,一名赶赴现场的文书,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孙文书,怎么样?现场是不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回,回众大人。现场截然相反?”
“嗯?”
“众学生及读书人,在许监学去了之后,迅速安静了下来。”
“许,许监学,更是在那里公开讲课。”
“公开讲课?”
“自不量力吗?课题是什么?”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这是北镇抚司那边,紧急印刷的课题原文……”
“恕,恕小的直言……”
“又一千古名篇啊!”
‘轰。’